许烟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
    顾南琛薄唇轻启，嗓音低沉，灼热的唇息紧贴着她的耳朵，“想要了？”
    “……”
    许烟原本平静的心湖似是被人扔下了一颗重型的炸弹，直接荡漾出了无数的水花，
    男人眼底的那抹暗淡一闪而过，可许烟还是看见了。
    那一秒，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一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用吻来作答。
    顾南琛的身子猛地一僵，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的热情……
    当下也不再有任何的顾忌了。
    男人的呼吸变得越发地沉重起来，唇在往下游移，薄唇吻下她的下巴，而后沿着她下巴往下吻去，埋首在她的颈间……
    灯光昏暗而暧昧。
    空气里散发着缠绵的味道。
    ……
    一场运动过后，许烟再次认识到了什么叫男女力量悬殊，在这方面上，更甚。
    顾南琛给她喂了半杯水后，便拥着她，想要哄她入睡。
    许烟虽然身体很疲倦，叫嚣着需要睡眠，但却极力地瞪大着双眼，轻推了推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几点了现在？”
    顾南琛应了一声，看似有些漫不经心，“不早了，该休息了。”
    而许烟很是固执，又问了一遍。
    顾南琛低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借由着月光，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放置着的手机，摁亮屏幕，屏幕的光打在侧脸，阴暗分明里的轮廓，处处精致，而后报了一个时间点。
    十一点十八分……
    那距离十二点，还有四十多分钟，许烟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乖，睡觉。嗯？”
    顾南琛将她的手禁锢着，轻拍了拍她的背，诱哄她。
    她分明很困了，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些什么。
    “我不困……”
    话音刚落，许烟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里隐瞒了生理泪水。
    毫无说服力。
    顾南琛半威胁半诱哄道，伸手揉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困？还是想要再来一次？”
    “……”
    许烟太阳穴的神经狠狠地一跳，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乱来。
    “我们来聊聊天？”许烟坚持，说什么都不肯睡。
    她若是真的睡了，也会睡得不安心的。
    章管家也曾跟他说过，以往临近这个日子，他总会靠酒来麻痹自己，醉生梦死，才能放空自己。
    “现在你需要的是睡觉，而不是聊天！”顾南琛微敛了眉头，一字一字地道。
    “……”
    许烟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许烟掰正了她的脸，迫使她面对着他。
    许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男人便又打断了她的话，似是能看进她的内心最深处，无情地戳穿了她，“别说你睡不着什么的，你现在闭眼三秒就能睡过去。”
    “……”
    许烟被彻底噎住了。
    “就是……就是觉得我们就这么聊聊天也挺好的……”许烟胡乱地掰扯了一个理由。
    而顾南琛就这么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是说，扯，你继续扯。
    许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了，“你看呀，平日里，你很忙……”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还夹带着一抹幽怨，仿佛是在控诉着她。
    “咳……当然，我也很忙。”求生欲使她加上了一句话，“如今能这么聊聊天，你不觉得，挺好的吗？”
    许烟说着说着，就快要把自己都说服了。
    顾南琛见她铁了心，对视了几秒，忽而低叹了一声，妥协了，在她柔软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以示自己的惩罚，“想聊什么？”
    聊什么？
    许烟眼神里透着一丝的迷茫。
    她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若真是要聊些什么，她倒是不知道了。
    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许烟试探性席开口道，“那我们聊聊……过往？”
    这两个字，承载了许多的秘密，皆是他们死守着的秘密。
    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揭开后，是何等的满目疮痍。
    许烟说出了这两个字，也像是耗尽了最大的勇气，到最后，呼吸都变得轻了很多。
    她在努力……努力试着让自己走出来……
    而她如今能下定这样的决心，全然是因为他。她很贪心，她不止想自己能走出来，她也想，他能走出来。
    “……”
    “……”
    许烟的话音刚落，原本就寂静的室内，此刻更是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耳里不停地放大……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或许是许烟，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略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谁告诉你的？”
    而许烟却听懂了。
    “你以后，还有我。”许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是认真地开口道。
    既然认定了，那便是一生了。
    他看着她，往日深邃的眼眸，似乎坠进了月光。有什么，往中心汇聚，形成淡淡的光影，如深海一般。
    他说：
    “别骗我，我会当真的。”
    “……”
    那种感觉，就像一抔柠檬水突然淋在她的心口上，把她的心脏泡得又酸又软。
    她下意识地伸手回抱着他，很是坚定地开口道，“不骗你，我们拉钩？”
    许烟伸手了尾指，晃动了下手指头，似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抚平男人的那点不安感。
    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强势霸道，也不知是不是夜色醉人，男人的身上平添了一抹脆弱，也不知是不是她出现了什么错觉。
    许烟低眸看了眼将脑袋埋入她怀里的男人，抱着他的手，更为紧了些，似乎只有这个，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烟都快要认为这个男人是不是睡觉了之际，顾南琛忽而开口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一句话，概括了那一场悲剧的发生，如此的风轻云淡。
    但这背后所承载的痛苦，却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
    许烟心下猛地一颤。
    这其中的原因，她忽然不想知道了。
    双唇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