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认识了五年，还差一个月，就五年了。”季白继续呛他。
    两个男人开始正面交战，争锋相对，以许烟为中心。
    “……那又如何。”顾南琛冷笑了一声，那种不屑一顾的语气，很是欠扁。半是阴影的灯光衬得他的侧脸神情不明。
    最后娶她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季白。
    “……”
    季白被噎了下。
    对顾南琛的不满溢于言表。
    “顾南琛！”就连那称呼都变了，呼吸的频率也有了些变化，更加坚定地道，彻底宣战了，“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试过了，他放不了。
    也不准备放下。
    就算结婚了又如何，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不久一张纸吗？
    只要许烟一天不告诉他，他就还有机会！
    他承认，他的三观确实不正。
    但那又怎么样?
    为了她，他愿意与世界为敌，挣开那些条条框框。
    “季先生对已婚女人很感兴趣。”顾南琛对此做出了评价，声音不咸不淡的，一双瞳孔深得看不见底，像冬夜里的寒星，射出冰冷的光，覆了一层令人压抑阴翳，不寒而栗。
    “顾南琛，你还没赢。”
    从顾南琛此刻的状态来看，他敢肯定，许烟并没有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坦白。
    那这么说来，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到了谈心的那一步，他还有机会。
    “季先生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顾南琛微挑了挑眉，眉
    对于觊觎他女人的男人，如果可以，他更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但他不能。
    她一定不会赞同的。
    “烟儿参与了这部剧，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希望顾总能够尊重她的选择。”季白答非所问，并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他们的私人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她。
    “季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顾南琛对于季白的话，淡淡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但语气却是咄咄逼人，“那么请问季先生，我老婆选择与我结婚，你何不尊重她呢？那也是她的选择。”
    “……”季白没想到顾南琛竟然会这么说，一愣，那张脸也有些不好看了，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之色。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
    “……”
    气氛一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窒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大打出手。
    “离开这里。”
    顾南琛目色渐浓，瞳孔是纯净的黑色，像没有晕染开的浓墨，凝了凝，颜色更深，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处理情敌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
    “……”季白微扯了扯唇瓣，望着顾南琛，“我不是你的下属，至于我想去哪里，顾总应该无法干涉吧，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确实。”顾南琛对于他的回答，倒也没有过多的意外，“你说，在你与我之间，她会选择谁?”
    当听到顾南琛这番话，季白眉头微微一皱，仅一秒，便恢复了淡若，“你这是剥脱了她正常的人际关系交往。若是让烟儿知道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我也想知道呢。”顾南琛毫不在意地开口道，那转动戒指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
    说实话，他确实没有信心。
    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与她有着法律关系的人。
    在这一秒，他有种巨大的挫败感。
    “顾南琛，能做选择的，从来都不是你和我，是烟儿。”
    季白声音冷了冷，继而又掏出了一根烟。
    选择权在许烟的身上。
    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总是忍不住地去攻击对方。
    那种感觉就像是妃子争宠。
    “五年前你没有机会，五年后，你连窗缝都没有。”顾南琛讥笑了一声，全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仰视着他，仿佛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季白的点，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收拢，那笔直的烟逐渐在他的力道下变得扭曲。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底的痛。
    他后悔了！
    当年没有对许烟发起进攻，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一直笃定，在这几年里，许烟在爱情上不会有所行动，所以他出国了。
    在他的设想里，他此次的出国，也是为了让许烟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不只是要当她的季大哥，还想与她白头到老。
    而他失算了。
    顾南琛就是那半路杀出来的拦路虎，把人给截了。
    顾南琛看着情敌惨败的模样，胸口那处积的闷火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地慵懒。
    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发出了震动声，掏出来一看，是许烟的短信。
    【还要多久，我到了，在楼下。】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笑意直达眼底，黑眸中似乎有波光在闪动着。
    他直接将包厢号发来过来。
    【上来。】
    “……”
    许烟坐在后座上，盯着那两个字，眉心狠狠一跳。
    他是不是喝多了?忘记她是谁了?
    让她上去?！他又想闹哪样?
    许烟低着头，在输入框里打入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你喝多了。】
    是陈述句的语序。
    许烟开始后悔过来了，天知道她答应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竟然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
    她此刻正在想，如若顾南琛强硬要她上去，她就回去，不管他了。
    许烟等了一分钟，而难得的，顾南琛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回了两个字。
    【等着！】
    而包厢里的顾南琛回完短信，便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放，直接拿起了一旁的酒，拿着开酒器压着瓶口，指尖一个帅气的旋转，“噗——”地一声，酒瓶被撬开了。
    径直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一饮而尽。
    “……”
    季白看着对面的男人，眉头微微一蹙。
    顾南琛又倒了一杯，仰头，见底，动作干脆利落，不见丝毫的犹豫。
    就反复如此的动作，直到酒瓶空了一大半。
    男人低眸看着手里的酒瓶，手微微一扬，随着“砰——”的一声，酒瓶变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也随之洒落一地，一股浓郁的酒味在包厢里蔓延，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