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网到几个可疑的家伙,但它们具体长什么模样,还得把它们找出来才晓得。
张好网阵后,我就起身给司辕说那些家伙的所在方位,司辕动作很快,眨眼就到了最近的目的。
抵达后,情况令我万万是没想到——居然是头奇怪的牛?
它整体如长毛牦牛,犄角连成一线,上面像长了恶心浓泡,角下两边长着长长的黄灰毛,额头竖长着个颜色混浊的大眼睛,左右从眼睛处划开道艳红条纹;
它两只牛鼻孔里不停地往外喷着让人感觉肮脏的气体,围绕在它四周,嘴巴微张,流着唾液,滴到地上就像烧红的铁板被滴到冷水,绽开一朵腐蚀的气花,浑身糜烂脱毛,隐隐还能闻到它身上难顶的臭味,尾巴像甲壳虫的脚……
我见着它时心里猜测该不会是被污染才变异成这样吧?
可我刚想完,就听到司辕不大确定的口吻,说:“Fei。”
我困惑看看牛又看看司辕,只见他皱着眉头,我问他:“Fei?哪个Fei?”
司辕给我解释说:“非虫——蜚,是头上古带有瘟疫传播的妖兽,它出没的地方就会发生瘟疫,只是,蜚不应该出现在人间才是……”
他这话让我浑身汗毛竖起,这是个不好的征兆,不过,桂城的瘟疫源头,我现在断定就是这头蜚,它是怎么来的?是不是有谁故意把它放到了这里,放它到这里做什么,挑哪不好,偏偏是桂城?
先前我在网上调查关于瘟疫资料的时候,当时大概看了遍,但有点印象,它在《山海经》里有记载。
想着我拿起手机拍了张蜚的照片发给黄静看,想跟他确认一下当时看到的是不是这个身影,不过,眼下网阵里还有四个可疑的家伙存在,它们正在向我们移动过来,速度挺快。
蜚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站在原地不动,警惕地跟我们对峙,从实力上说,它完全在我们之下,但……正在赶过来的四个家伙,有个实力跟我们不相上下,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其中一个的脚步节奏,让我感觉熟悉又陌生,好似以前在听过。
蜚应该是在同伴过来,如果我们主动发出进攻,它一定会逃。
有时候,看起来很傻气的,但事实上,它们狡猾着呢。
不过,即便蜚想逃,也逃不出我的天罗地网阵,我这个阵不仅是搜索目标,还能捕捉比我实力低下的,但能捉到的数量有限,目前大概最多能捉到三个数。
我胡思乱想之际,余光注意到司辕稍稍侧开身,这是他战斗前的习惯动作——突然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他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老婆,小心。”司辕提醒了我一声,跟着,有四个身影,从半空直直往我和司辕头顶上砸来——雕虫小技!
我打出七剑阵的同时,司辕的谜样匕首横向划过敌人——结果是双效合一,但让最强那个逃过了攻击,其余三个受到重创,血水如雨顷刻淋下,我跟司辕闪身轻松躲过,它们旋即重重摔在我们刚才的位置上,砸得地表龟裂,可见它们有多沉重。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那头我就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正向我们袭来,我疾眼看去,一个大小有两三米长宽,泛着黑红光芒的符纹带着嗜血杀伤害扑来,远远的被它照到都觉得身上像被无数根针扎来般难以忍受。
司辕匕首不知几时回到他手里,他过来把我拉到身后,他挡在我前面,时间仅有一息间,他没有回避的打算,等符纹来到眼前一米外,他手中匕首冲它划过一道银光,符纹登时如烟消散。
抬头看向前方落到蜚背上的身影,虽然四周弥漫着朦胧烟雾,但我仍然能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只是结果令我震愕,难以置信的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杨安——”
怎会?
先前她不是因为帮我们破解盘古记录石碑遭到惨死了么?
为什么眼前她……就是换一个身份乍然出现在我们眼前,这让我如何去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杨安欺骗了我们!
也就是说,当初盘古记录石碑也是被她拿去的咯?tqR1
那她为什么还要留下个什么巫女记忆封片?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相信的人,一尔再,再尔三的背叛与欺骗,真诚相待真有这么难做到吗?
杨安闻声勾起个若无其事的轻笑,说:“好久不见。”
我听着她这风轻云淡的打招呼,想到刚才她还想置我和司辕于死地,一时间没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是敌的可能性比友大。
我回看看司辕,他依旧是警惕地稍侧开身,目光冷洌,透露着杀气,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久违的寒冷,正在肆散。
“杨安,盘古记录石碑呢?”我知道这样是明知故问,她肯定上交了……想到这,我突然想起阿夏先前在天牢里给我说的话,当时阿夏说沈丰晋升仙职是因为盘古记录石碑……
亦就是说当时杨安跟沈丰暗中串通好,之后带上阿夏一起背叛我们——他们为图什么要这么做?
杨安听完冲我笑了个不屑的轻蔑,说:“关妤,你还是这么蠢,这种问题还需要我回答你么?”话声刚落,她突然做了个带闪光的动作,不知她这是打了什么过来,我赶紧张开护壁,把她突袭阻挡成功。
司辕的匕首不知几时射向杨安,却被她两手夹了个正着,还嚣张的冲我们说:“这种破招术也想伤到我,区区阎王居然连我一个小仙都不如。”
杨安这分明在找死,司辕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践踏自尊,尤其是实力上被轻视,结果却出乎我预料,司辕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个得逞的邪笑脸说:“不要太高估自己。”
跟着他手刚抬手,匕首已“咻——”瞬间回到他手里。
杨安突然发出一声略带惊恐的说了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