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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7章 成事在天
    由于晚上要起程回京,所以陆渐红和韦之仁以茶代酒,所以这个饭局并没有继续多长时间。不到一个小时,陆渐红便站了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两位领导,徐董,来日方长,肯定有机会再见面的。很感谢两位领导的款待,也很感谢徐董的招待。”
    一番客套之后,几人离座,送出二人,外面乔初一垂手而立,又说了一番客气话,陆渐红婉拒了送行之说,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径直前往了机场。
    “志航书记,我先走了。”汤闻天打了个招呼。
    符志航却是难得一笑:“闻天,我跟徐董有几句话要说,有时间的话,你不如等一下,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汤闻天道:“好,我去省政府等你。”
    徐浩翰的神情有些疲惫,进了一个小厅,让服务员上了咖啡,符志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徐浩翰,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人要低调,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徐浩翰垂着眼睑,呷了一口咖啡道:“符书记,话不是这么说,我虽然是浩翰集团的董事长,还不都是在你干事?”
    符志航冷冷道:“赶紧把你儿子送到国外去,那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都他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再自找麻烦。”
    徐浩翰淡淡道:“符书记,你说的很轻松,浩翰集团能够走到今天,都是靠拼出来的,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那帮兔崽子吃拿卡要的时候,你在哪里?项目拆迁受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没有那些闲散人员,能有浩翰集团的今天?”
    符志航厉声道:“徐浩翰,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肆意妄为,我不会再为你擦屁股。这一次韦之仁过来,你以为就是考察经济工作?到你浩翰集团来观摩,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韦之仁来了,还跟了个副国级的京城市委书记?”
    徐浩翰被符志航一连串的责问弄傻了,符志航冷冷道:“那是因为浩翰集团的一些劣迹已经进入了领导人的视线,你即将有灭顶之灾而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徐浩翰当然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更明白再强大的势力在国家机器面前也只有灰飞烟灭这一个下场,不由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符志航沉默了一阵子,道:“玉皇山的那个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徐阳一手办的。”
    “叫他过来。”符志航寒着脸道。
    这时徐浩翰的手机先响了起来:“二哥,不好了,徐阳被双皇警方带走了。”
    “什么?什么时候?”徐浩翰的眼皮子直跳。
    “半个小时前。”
    “浩波,你去交涉一下。”徐浩翰放下了电话,抽搐着腮帮子道,“徐阳半个小时前被双皇警方抓走了。”
    “半小时前?”符志航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时候他不是跟陆渐红的秘书在一起吗?”
    徐浩翰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是故意的?
    飞机上,乔初一坐在陆渐红的身侧,低声道:“已经办妥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晓宝的了。”
    办公室里的灯并没有开,汤闻天坐在黑暗之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指间一明一暗的烟火。
    符志航并没有来,这让汤闻天有些意外,他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不过他来不来都无关紧要了,自己终究会离开甘岭,甘岭政坛不倒翁的历史也该画上句号了。
    灯光亮起,汤闻天看着桌子,看着墙壁,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很快他的眼睛里便被一种满足所代替,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去迎接自己的未来吧。
    在回到京城的第二天,陆渐红便接到了韦之仁打来的电话,约他一起去总理那里汇报一下工作,陆渐红自然应允。
    就在他去甘岭的三天里,江东风云突变,中纪委调查组再一次进驻江东,只是这一次调查的对象不再是叶振英,而是省长欧阳金耀了。
    得到这个消息,陆渐红确实是非常吃惊的,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是叶振英的借刀杀人,只不过这一刀借得有点突兀,恐怕谁也想不到,他这一刀砍过去的却是欧阳金耀,而不是谢俊,这恐怕跌摔了一地人的眼镜。
    据说,欧阳金耀是被顾士全扯出来的,而且前期的证据掌握了不少,由于有人泄密,为了不让欧阳金耀有更多的对策,无奈之下,得到谢俊的许可和支持,由省委向中纪委汇报此案后,中纪委介入调查。而泄密的纪委副书记毕伏坚也在调查之列。
    “为什么会这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张森奎真的没法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形势会急转直下。
    在对叶振英的打击方面,他是做足了功夫的,因为他深谙政治斗争的精髓,那就是在合作与竞争中前进。他既然能选择与陆渐红合作,那么也同样可以选择与马骏合作,所以才有了叶振英事件。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突然间枪头就被掉转了,变成了他腹背受敌。
    “喻叔,欧阳金耀一定要保住。”张森奎向面前看不出一点情结波动的喻副总理道。
    半晌,喻副总理才抬起目光,淡淡道:“森奎,你着相了。”
    张森奎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喻副总理的话,喻副总理也不去解释,只是说了一句:“随遇而安。”
    “眼界宽阔不是件坏事,但是一个人最怕的不是干不成事,而是明明干不成事还以为自己能干得成,换言之,不能正确衡量自身的实力,过高或过低的估计自己,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极易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喻副总理缓缓道,“一城一池的得失,有的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康平,是你的阵地,如果连康平都掌控不了,还谈什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