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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水很混
    下午,裴玉玉到了市委,陆渐红在五楼的会议室里接待了她以及和她一同前来的裴玲玲。
    面对这一对姐妹花,陆渐红笑容满面,道:“两位裴总,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于你们到双皇投资建业表示热烈的欢迎啊。”
    裴玉玉的嘴撇了一下,心里暗道,我在这里的时候就从来没见你这么客气过。不过裴玲玲在场,她倒是不敢造次。
    裴玲玲笑道:“陆书记不用客气,也不用见外。其实这个公司到双皇来,是有一定的背景的。既有经济背景,也有政治背景,想必陆书记很清楚这一点。我来的时候,龙飞一再跟我说,务必要向陆书记表示由衷的感谢。”
    陆渐红笑道:“龙飞跟我还这么见外。双赢,是我们最希望见到的局面。对了,龙飞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他在燕华还有点事情。”裴玲玲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到陆渐红的面前,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陆渐红的目光在那个盒子上稍微停留了一下,包装得非常精美,不过并没有去接,淡笑道:“这是什么?”
    “陆书记别误会。您两袖清风,清正廉洁,这是众所周知的。知道您喜欢喝茶,所以特地送了些茶叶过来请陆书记品尝。”裴玲玲笑着解释道,“陆书记如果不信的话,完全可以拆开来看看,不介意我拆开来吧?”
    陆渐红笑道:“那倒不必。既然裴总有心,如果我不收下,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不过既然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这一套,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裴玲玲笑道:“陆书记果然令人钦佩。实不相瞒,来的时候,龙飞就预料到您会说这样的话。”
    陆渐红也笑道:“我跟龙飞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样的。”
    裴玲玲向陆渐红伸出手道:“能有您这样的朋友,是龙飞跟我的荣幸。”
    裴玲玲的表现落落大方,但过于客气就显得生分了。倒是裴玉玉受不了了,笑着道:“我真受不了你们,相互吹捧,我去下卫生间。”
    一语道破天机,让另外二人不由都是莞尔一笑,裴玲玲稍有点尴尬地说:“我这个妹妹不怎么会说话,陆书记不要介意。”
    陆渐红笑道:“令妹天真率性,是个直性子的人,她这样的性格很好相处。”
    “希望她在双皇的这段时间没给您添麻烦。”裴玲玲客套了一下,道,“陆书记,其实这次来双皇,我还有个私人的请求。”
    陆渐红浓眉轻挑,道:“请讲。”
    “我有个朋友是做金融的,想到双皇来投资银行,不知道陆书记能不能给予这一方面的便利。”
    陆渐红想了一下,笑道:“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无论是一产还是三产,无论是工业娱乐业还是金融业,只要能双皇的经济发展有利,我们都是举双手欢迎的。”
    有了这样的一个表态,已经是很难得了。裴玲玲也知道陆渐红不仅仅是一个正直严明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但是他的变通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违反国家的政策和法律。
    “那我先代我朋友谢谢陆书记了,等陆书记有空的时候,我会让我朋友亲自跟陆书记谈。”裴玲玲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
    “随时恭候。”陆渐红刚说出这句话,手机在口袋里发着抖。
    拿出手机,是高福海打来的。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陆渐红拿着手机匆匆走出了会议室。
    高福海有些无奈地说:“渐红,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很有难度。”
    陆渐红不由呆住了,连高福海都这么说,难道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老领导,谢谢您的关心,那我再了解一下情况。”
    高福海放下电话,高兰倒了杯水交到高福海的手上,见他神色不怎么好看,关心地问道:“爸,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高福海强笑了一声,他不想让高兰知道他现在在省政府的处境。周琦峰走后,来了一个更强势的省长骆宾王,让他所紧跟的龙翔天也略占下风,这样他在省政府被压制就很正常了。虽然以一个副省长的身份向下属要人都不管用,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基于这种情况,那也就不奇怪了。也难怪他说复杂,因为那个单明雄跟骆宾王走得很近,所以不是太甩高福海。
    高兰回来已经有一阵子时间了,她能够回来,让高福海老怀大慰,所以官场上的那些东西,他已不怎么在乎,有什么比全家团聚还要值得人开心的呢?所以高福海在家里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反正以目前的情况,龙翔天正在蓄力,搞得好,自己还有点希望,搞得不好,最多也就这样,大不了本本份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
    人就是这样,关心则乱,最容易患得患失,一旦把什么都看开了,把什么都放开了,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曾经纠结的东西非但不值一提,而且是可笑之极。
    “兰兰,你回来后有什么打算?”高福海笑着问道。
    高兰摇了摇头,笑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都快过年了,我现在就想在家里好好陪陪你和妈。”
    高福海牵过女儿的手,端详着那削瘦的脸庞,道:“兰兰,在国外很辛苦吧?”
    “不苦。不过国外再好,也没有家好。”高兰笑了笑,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理,那种情感上的煎熬简直让她痛不欲生,每当想到昔日的往事,心便有一种被钝刀一片片切下来的感觉,她实在无法再独自体验那种血淋淋的痛楚。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无论她身在哪里,心却始终在一个地方,与其这样倍受煎熬,倒不如回国。毕竟国内有父母,有她的家,甚至于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可以离得更近一些。
    高福海欣慰地说:“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