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帮了你们!”莫尔斯大声说道,仿佛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又用低沉且诱惑的声音向着两位女士说道:“克顿首先会把你们的衣服剥光,然后静静的欣赏半个小时,他会用匕首……”
“够了!你到底是谁?!”艾伦拔出短剑,剑身闪烁着魔纹。
“他是黑魔法师!”萨利神情郑重:“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黑魔法的力量。”
莫尔斯嘿嘿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艾伦的短剑陡然燃起了火焰,仇恨已经占据了他的理智,一剑向莫尔斯劈了过来。
莫尔斯的身子顿时化作一团黑雾,漂浮到二楼的阁楼上,手里仍然拿着装满克顿鲜血的酒杯。
“艾伦,不要冲动!”苏幕把艾伦拦着下来,只有他知道对方黑魔法师的身份只是表象。
而且以对方的实力,就算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他只是在耍他们!
“瑞亚!放开我!”艾伦双目通红,叫起来像是一只野兽。
莫尔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艾伦,称赞道:“你表现的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话音刚落,艾伦突然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短剑被他扔在了地上,他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翻滚。
“艾伦!你怎么了?!”苏拉抱住艾伦,愤怒的看向吗莫尔斯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莫尔斯笑了笑:“我只是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说着,莫尔斯的身形逐渐扭曲,如鬼一般的声音说道:“混乱将至……”
“他消失了!”茜茜长大嘴巴,她从没见过这种事。
铁锤顿时酒醒了不少,提起大斧嚷嚷道:“黑魔法师果然都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萨利环顾整个大厅:“这些人都死了!”
众人不得离开了顽石镇连夜赶路。
路上,艾伦头疼缓和了不少,独自一人坐在末尾,苏幕给苏拉使了个眼色。
“艾伦,你刚刚怎么了?”苏拉轻轻扶了扶艾伦的肩膀,却发现艾伦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艾伦擦了擦眼泪,转过身面向众人,表情痛苦万分:“是我!都是我干的!我想起来了!”
“什么?你做了什么?”苏拉心疼的握住艾伦的手掌,艾伦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他抬头注视着苏幕的眼睛,然后又低下了头。
“是我杀了我的父亲!我是凶手!”艾伦的语气充满了愧疚了绝望。
众人惊讶的张大嘴巴,苏拉更是难以置信的说道:“艾伦!你疯啦?!你怎么会杀了你的父亲?!”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黑魔法师搞的鬼!”苏拉恨恨的说:“可恶的黑魔法师最会玩弄人的情绪!”
艾伦摇了摇头,如死一般的注视着苏拉的双眼:“这是真的!是我用黑魔法杀了我的父亲!”
“可是你根本就不会黑魔法啊?”茜茜插嘴问道。
艾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我确实用了黑魔法!”
“苏拉,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经常会做噩梦?”艾伦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那些噩梦都是真的……我在房间里布下了黑魔法阵,然后走到父亲的房间……我亲手用沾着黑魔法的手刺穿了他的心脏……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苏幕平静的让人觉得不自然,如果他不问,没人会期待这个答案。
艾伦盯着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语道:“然后我吃了的心脏……”
“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女王的事又怎么说?她也在研究黑魔法!还有你父亲的笔记!”苏拉不相信这是事实,她和艾伦一起长大,没人比她更了解艾伦,没人比她更清楚艾伦是多么的崇拜他的父亲!
苏幕突然说道:“伊芙丽娜研究黑魔法,并不代表他杀了拜伦国王,还有那本笔记,里面根本没有提到伊芙丽娜对国王图谋不轨,笔记的最后一页,国王到底想表达什么?”
“瑞亚!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苏拉大声质问道。
苏幕不为所动,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黑夜,喃喃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伊芙丽娜为什么救我们出牢房?”
“或许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是一时的良心发现!”苏拉争辩道。
苏幕摇了摇头,说道:“伊芙丽娜说艾伦会在诺斯达克找打答案,诺斯达克又是黑魔法师的圣城,所有的一切都与黑魔法有关,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伊芙丽娜去过诺斯达克?!”茜茜发问道。
苏拉表情一阵恍惚,仿佛想起了什么,萨利幽幽说道:“拜伦国王在位时,女王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有关她研究很魔法的传闻也是从她再次出现之后开始的。”
“我必须去诺斯达克!”艾伦的双眼重新焕发了光彩。
苏幕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说道:“我也必须去一趟……”
没人对苏幕的话感到奇怪,铁锤嚷嚷着:“你们人类总是说些废话,我们现在不是正朝着诺斯达克去的吗?”
苏幕笑而不语,艾伦之前疯狂的表现像极了“牧羊人”失控时的表现,但牧羊人失控是不可逆的,最终会被隐藏在暗中的恶魔占据理智成为怪物。
可是艾伦并没有,他只是短暂的失控又恢复如常,而且苏幕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恶魔所特有的邪恶气息。
除此之外,更令他在意的是莫尔斯手背上的那个火焰之眼的图案,他有种预感,在诺斯达克他可能会了解到更多。
“前方的路不会太平,你们最好时刻做好准备!”萨利严肃的提醒道。
苏幕点头表示同意:“莫尔斯最后的那句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
“混乱将至……”萨利用一贯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众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铁锤抱紧了他的大斧。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铁锤警惕的望向四周,视野中根本就是一片黑暗。
“铁锤,你别吓我!”茜茜抱紧苏幕的胳膊,苏拉正在气头上,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就是风声!”
苏幕沉默不言,他听到了那个声音,不是风声,而是阴恻恻的笑声,莫尔斯还没走远!
红龙帝国,三叉戟地区,红杉谷的城堡。
一只渡鸦飞到了学士伯明翰的窗前,伯明翰熟练的取下渡鸦腿上的密信,将字条展开对着窗外的阳光。
他是红杉谷城堡最老的学士,老的已经老眼昏花,连走路都会打颤的地步。
然而当他看完字条上的内容,浑浊的眼球立马露出惊恐,竟然一路飞奔到鲁伯特公爵的卧室。
此时的公爵正搂着妻子酣睡,突然听到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混蛋,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鲁伯特公爵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外套,气势汹汹的打开门。
当他看到伯明翰学士的时候,气已经消了大半:“学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做事稳重的人!”
鲁伯特瞧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走出了房门,他知道伯明翰学士一向稳重,除非一些无法让他保持稳重的大事。
“公爵大人!抱歉打扰您休息,但您绝对应该看看这封信!”伯明翰将迷信交到公爵手里。
公爵发现信上的蜡封已经被人拆开,他没有打开信纸,而是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伯明翰:“学士,我想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是好是坏?”
伯明翰一向善察人心,更何况他已经侍奉了公爵三十年,前三十年他侍奉的是海伦·亚当斯,也是上一代红龙帝国的国王。
弗恩·鲁伯特是现任国王的亲弟弟,新王登基后将南方土地最肥沃的三叉戟地区赐给他当做封地,但是弗恩并不满足,他想要的是整个王国,关于这点少有人知,但伯明翰恰恰就是这少数人中的其中之一。
“对于王国可能是一场灾难,但对于您来说却是个机会!”伯明翰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弗恩这才爽快的打开迷信,不多时惊讶的问道:“克顿死了?!”
弗恩有些不确定,仔细的问道:“是那个乔里西的私生子克顿?”
“不错!正是国王唯一的儿子克顿男爵。”伯明翰想起了一些往事:“克顿是我亲自接生的,母亲只是一个养马人的女儿,国王不愿看到这个私生子,便交给了莱卡伯爵抚养,然而这么多年国王一直都没有子嗣,克顿是现在是王位唯一的继承人。”
“这些我都知道。”弗恩淡淡的瞥了伯明翰一眼:“我听说国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不错!国王已经快七十岁了,药物只能延缓病情所带来的痛苦,但无法延缓衰老。”伯明翰精明的说道,立马又躬了躬身子:“但是您还年轻!”
“按照王国的法律,一旦国王去世,您就是帝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
弗恩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眼神冰冷的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年轻,学士,我已经五十了!等我登上王位还需要多久?五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