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岳脸颊通红,高琳琳也满脸通红紧张地看着孙政岳,仿佛生怕孙政岳拒绝了她似的。
大家异口同声极为有节奏地喊了几声,见孙政岳就脸色通红地低着头不吱声,高琳琳的脸色有点发白了。
文天一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起来,还是替高琳琳说句话:“老岳,你这是有啥想法?”
孙政岳先看了高琳琳一眼,然后抓住她一只手,这动作做得如此熟练,大家早见怪不怪了,唯有苗人古不动声色地瞟田雨辰一眼,田雨辰好像没有注意般,也跟着傻乎乎地笑着。
“你这么瘦,我害怕你……”
我去,这个每天不拉着人家手意|淫就睡不着觉的孙政岳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要掉地上了。
高琳琳的脸瞬间从惨白转为涨红,感动地看着孙政岳,紧紧地握着孙政岳的手,轻声地,极富感情地,深情脉脉地道:“我,我不怕。”
帐篷里静了一刻,苗人古“嗷”了一声起哄道:“哇,好感人啊,看来今年要有两场婚礼了。喂,程望舒闫鑫月,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多温柔多罗曼提克啊,你们呢,快快,也来这么深情一出。”
“高琳琳好羡慕你哦,老岳真体贴啊!”刘婷也夸张地叫道。
“这是在一起了?”仇朴任也跟着叫道。
“程望舒、闫鑫月你们呢?”薛遥跟着起哄。
帐篷里乱糟糟了一会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程望舒和闫鑫月,连孙政岳和高琳琳也停下了深情凝视。
“那就结婚吧。”程望舒看着闫鑫月笑着道。
都说恋爱结婚的女人是最美的,这一刻帐篷里就有两个最美最美的女人。
一顿糖醋鱼,成就了未来的两个婚礼,大家兴高采烈地为婚礼出谋划策,虽然不免心中哀伤自己形单影只,对两对未来的新人还是真心祝贺的。
大家闹哄哄了好长时间,七嘴八舌还真的将婚礼流程都定出来了,什么带着盖头,拜天地夫妻对拜,还有就是洞房的布置,服装。
这中间田雨辰就是微笑地听着,除了点头一言不发,只有苗人古知道田雨辰心里肯定在算计着,既有给程望舒怎么布置个新房,准备两人的衣物,也有怎么高调的婚礼。
大家闹哄的时候,田雨辰出去了一次,转头回来就侧耳告诉苗人古说,她吩咐狼奴将酒全封闭了,准备婚礼上再喝。
这次鱼宴,程望舒和闫鑫月确定了冬天结婚,婚礼时间以田雨辰给布置好婚房再确定。田雨辰当仁不让地承包了婚礼所有事项。
第一次老师的考核开始了,田雨辰加上十一个同学组成了一个考核小组,所有学员还是被当做老师,站在前边模拟授课。
田雨辰身前还是一叠纸张,每个人的进步与否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那么的惨不忍睹。
待两天的考核结束之后,田雨辰留下她这十一个同学。
“十天虽然不多,但所有人都没有明显进步,这个可说不过去。”田雨辰尽量委婉地说道。
高琳琳先抱怨道:“这个不能怪我们,他们太笨了,连数大了都数不好,加减乘除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知识。”
高琳琳抱怨了,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背数字还好,这个识字,完全不行,昨天才教会,今天就忘了。”
“就是啊,加减不进位退位掰着手指头还会,进位退位的全搞不懂。”
“就现在拿着树枝写字手还和鸡爪子一样,我们自己都写不好毛笔字,怎么教他们?”
“纸张也不够用,也没有练习的。”
“要是有鹅毛笔还好,啥都没有。”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见田雨辰的脸沉着,都渐渐不吱声了。
车家豪看看大家,才开口对田雨辰道:“不是大家不用心,确实是困难,这些人和我们不一样,真不好教的。”
田雨辰听着就一肚子气,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看着车家豪道:“那就这么样了?就这么推着对付了?”
车家豪闻言脸子就落下了。田雨辰这是把矛头对着他了?他们谁没有尽心尽力了?这些人不成器还怨他们了?
当下脸沉下来,却又摆出诚恳的架势道:“我们也都尽力了,这些天白天几乎全和他们磨在一起。你是酋长,不做这些具体事你不知道,教他们会点东西多费劲。”
车家豪说这些的时候,田雨辰就盯着车家豪,等到他说完了,还盯着他。车家豪心里真是怒了,他好言好语地和田雨辰说,田雨辰却给他摆出这个脸子来。
是,她是他们的酋长,可,他们没有给她打工干活?活不都是他们干的?好处不全是田雨辰的?他们就是从田雨辰手指头缝里漏了点东西而已,至于给他们这个脸子。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似笑非笑起来:“要不,酋长你也试试就知道他们有多不好教了。”
“就是,谁不试不知道。”高琳琳也跟着嘟囔一句。
田雨辰面无表情移开视线,道:“好,你们每人给我送过来一个人,明天开始我来教。剩下的大家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让他们学好。”
这就是苗人古说的把事情交给他们,让他们想个办法来?从提出要建学堂让大家拿主意之后到现在,足有半个月了,谁提出一句半句意见了?
就让他们将学员教出点成绩出来,都推三阻四的。要是都那么好教,还用得着他们教了?
等大家从帐篷里离开之后,田雨辰只剩下一肚子的气了。
苗人古不在这里。一听说考核学员,苗人古就溜走了,连着两天一早就不见踪影,田雨辰一个人在帐篷里生闷气。
狼奴在帐篷外喊了一声,才掀开门帘走进来,见田雨辰脸色不渝地坐着,就跪坐在她身边。
狼奴知道田雨辰为什么生气。
田雨辰所做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里,别人做的也都看到了。
田雨辰心思很简单,谁都能看明白。她一心为了昊,也为了她的那些同伴,可那些同伴对田雨辰甚至都不如对他狼奴和豹奴,更不如对昊热切听从。
这几天田雨辰一直琢磨着学堂的事情,中间还特意告诉他为程望舒和闫鑫月做新的羊皮袄,最好还要染成红的。还和昊问过可有红色的麻布,说结婚是喜庆的事情,红色就是喜庆的颜色,一定要为程望舒和闫鑫月全都准备出来。
可他们呢,说是认真教课,认不认真狼奴没有亲自看过,但就从田雨辰的脸色他也知道不会认真。
见到狼奴坐下,田雨辰看着他心平气和地道:“有事吗?”
狼奴摇头,“没有。主人,你不高兴。”
田雨辰轻轻叹口气,承认道:“是有点不高兴。”
“主人,不努力的可以打。”狼奴建议道。
田雨辰苦笑了下,她能对她同学动手?停一会道:“不能什么事都靠打来解决。”
狼奴就不做声了。
“没事的,总有些事我得自己解决,我就是觉得……”田雨辰摇摇头,她不想对着草原人说自己这些人的不是,哪怕这个草原人是狼奴。
“我就是琢磨明天怎么安排。明天我也要带十来个人上课,你给我准备点木板,这么大就可以。”田雨辰比划了下。
狼奴答应着,又等了一会,见田雨辰没有再吩咐什么的意思,这才下去。
狼奴才离开,门帘一挑,苗人古带着一股寒风一起窜进来,“冻死我了,外边起风了。”一边窜到炉火旁,一边看着田雨辰的表情。
“舍得回来了?”田雨辰恨恨地道。
“哎呦,怎么一副怨妇的口吻?”苗人古夸张地道。
“你诚心躲出去是不?”田雨辰问道。
苗人古搓着手,“我在这有什么用?我跟你说好的,我不教课,不做老师,我没有那个耐心。”
“你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对不对?”田雨辰还是逼着问道。
苗人古叹口气:“田雨辰,你太着急了。这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欲速则不达。”
田雨辰拍着手里的一摞纸道:“我哪里急了?不就是让他们把自己知道的教出来么?这十天根本就一点点进步都没有,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苗人古把羊毛袄脱了,让热气能多和身体接触,给炉子里添了几根木头,道:“你是有个远大理想目标了,人家都图啥呢?说不好哪天小命就交代这里了。你让谁都和你一样玩命,可能吗?”
田雨辰忿忿的,没有反驳。
苗人古接着道:“再说了,现在虽然有代金券这个奖励机制,但是还没有完全私有制,大家干好干坏一个样,努力不努力也一个样,干嘛让自己劳心劳力地挨累?
别说他们几个,就是那些学员,也不见得喜欢坐在这里学那些鼓噪无味的数数。你高瞻远瞩知道知识就是力量,未来会有用,他们不知道啊,他们更喜欢打猎角力。人坐在这里,心早就飞走了。”
“所以你一早就溜走,也不肯当教师,就这原因?”田雨辰闷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