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扬怒视着凌蓁蓁，见她眼睛泛红，闪着泪光偏偏还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生生地将火气卡住。
他饭没吃完，拿着一件外套就出了公寓。
蓁蓁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到了晚上九点钟，还不见纪宇扬回来，蓁蓁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听到门铃响，不用猜也知道是杨珊珊和秦川回来了。
“surprise!＂
杨珊珊手里拎着一个中餐馆的打包盒，这会儿正高高地把餐食举在蓁蓁的跟前。
蓁蓁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将打包盒接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秦川冷哼了一声：“我们怎么知道？除了纪三会告诉我们外，你以为还有谁？”
蓁蓁心头一震，假装不在意地问：“他呢？”
“那个人是你老公，不是我的老公，你想找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得隔山打牛。甲特林，喝了几天洋墨水，你就长了这本事。”
“秦川，你少说几句吧。”
杨珊珊拖住秦川的衣袖，撒娇似的晃了晃。秦川意难平，瞪了凌蓁蓁一眼，回了杨珊珊的公寓。
蓁蓁虽然肚子饿，可是这会儿却是一天吃饭的劲头都提不起来。杨珊珊见她不是在吃饭，分明是在数饭粒子，她坐到凌蓁蓁的跟前，收起所有的表情说：“蓁蓁，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蓁蓁抬眼，没精打采地问：“什么怎么想的？”
“对纪宇扬啊？”
“我不知道。”
杨珊珊叹了口气，摆弄着手机说：“我似乎理解你的心情，你大概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大老远跑到这里，以为可以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没想到兜兜转转还和过去一样是吧？”
蓁蓁嗯了一声，她们俩个相处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怕我自己忍不住又掉进他布下的陷阱里。他是对我好，可是这并不能解决他带给我的不安全感。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和很多女人一样，只想要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平淡的陪伴。”
杨珊珊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粘人，难道你想让纪先生变成那个挂在你脖子上的大饼？”
“你不想吗？换作你一天到晚见不到秦川的人，你最需要他时他永远最后一个出现，每个晚上都是孤灯陪你入眠，完了，你还要为他的安全担心，这也就算了，你还不能把这种担心表现出来，以免让他感觉到紧张。”
蓁蓁说着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青城的家里，她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她斗不过瞌睡虫在沙发上睡着。
杨珊珊伸手抓住了蓁蓁的手，用力的紧了紧说：“所以你心里有答案了是吗？”
蓁蓁摇头：“其实我不舍得。”
“那不就行了。纪先生为你放弃了他所爱的军队生活，不远万里来这里陪读，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有了，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呢？”
蓁蓁惊讶地反问：“你说什么？”
杨珊珊捂住嘴，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我什么也没有说，秦川还在等我，我回去了。”
“哎，你就不能多陪我坐一会儿吗？”
杨珊珊头也没回，朝凌蓁蓁摆了摆手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像你那么好命，秦川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蓁蓁想打电话给纪宇扬，可是好几次拔出了他的手机，在没有接通前她又按掉了。
如果真如杨珊珊所说，他复员退伍了，凌蓁蓁只感觉到更加的沉重。
纪宇扬回来的时候蓁蓁早已窝在床上了，只是她的两只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他似乎吸了烟，因为他拉开被子的时候蓁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蓁蓁侧身背对着他睡的。纪宇扬替她掖了掖被子，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做成梳子的模样，缓缓的从她的额头顺到她的脑后，指腹划过她额头时，带给蓁蓁一阵酥麻的感觉，令蓁蓁蠢蠢欲动。
她不耐烦地伸手制止了纪宇扬的行为，他却将这个举动视为一种邀请，伸手将她揽进了他的臂弯里，幽光里，他精准地吃住了她香软的唇，蓁蓁感觉到他越来越得的呼吸和越来越急切地吻，她顿时有些恼，用力地推了推他，娇嗔道：“你走开……”
纪宇扬却是发了狠。蓁蓁感觉到十分不适，已经凌乱到伸手抡着拳头砸到他的身上。
纪宇扬二话不说，将她的双手抓住轻而易举地反转在头顶上，令她动弹不得。他生气地说：“你当初招惹了我，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要和我分开，凌蓁蓁，这不是你说得了算的事情。懂了吗？”
“纪宇扬，我恨你，我恨你。”
“那就恨好了。既然你要让我不那么好过，那就恨吧。”
说完纪宇扬重重地压向她，凌蓁蓁忽然感觉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感觉有一股热流正往下流下来，她尖叫了一声：“纪宇扬，我疼，疼，疼。”
一个多月的分别，让纪宇扬一碰她就欲罢不能，何况今晚他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可泄露。
而凌蓁蓁却疼得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纪宇扬倒在她旁边，习惯性地替她被子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冰冷。纪宇扬意识到不对，打开灯一看，不由得被床上的情形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以为刚才感觉到的热流是她舒服的反应，现在才看清那是一团的血。而凌蓁蓁这会儿正抱着双臂，四肢都缩着，在微微地发抖。
纪宇扬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他晃了晃凌蓁蓁，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蓁蓁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纪宇扬惊慌得套了衣服，给蓁蓁简单收拾了一下，疯了一般将她抱着，冲去医院。
“小乖，小乖，你看一下我，你不要睡，你这是怎么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乖，小乖……”
回应纪宇扬的只有凌蓁蓁偶尔疼得受不了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