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
    凌蓁蓁有些害怕听到凌海洲这样喊她。从妈妈走了后，她仿佛听爸爸把这二十年来攒着的人生大道理都讲完了。
    凌海洲继续说：“有爸爸在，她一个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况且你在设计部过段时间就会调到高层来。”
    “可是爸，您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她有一点点不高兴，凌海洲都会替她去摆平，一定让她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
    “蓁蓁，我想你妈妈也一定会赞同我这样做的。乖，去设计部好好工作。爸爸忙完，接你一块回家。”
    凌蓁蓁蹭地站了起来，小手握成了拳头：“说到底你是站在凌昕那边的。她做什么你都是支持她的是吗？你知不知道艾嘉把我骗去我差点被人强——奸？你知不知道就在妈妈去星辰公馆找你之前，凌昕跑到妈妈的学校去闹。哭着喊着下跪着求妈妈让您过去看林可岚。爸，你是猪油蒙了心要还这个债我不拦着你，但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凌海洲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捂着嘴哭着跑出去，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常平走到凌海洲办公室来，恭敬地问道：“董事长，需不需要把蓁蓁拉回来？”
    凌海洲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说：“由她去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设计部她是不想去了。凌蓁蓁心里没有逃避的概念，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面对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在总裁办公层上了电梯凌蓁蓁往下的时候，在39楼凌昕竟然和她同乘一部电梯。
    也是她也是总裁的女儿，专用梯她也有资格坐的。
    凌昕朝凌蓁蓁笑了笑，毫不掩饰她的得意之色说：“妹妹，我猜爸爸一定没有同意你的意见，开除艾嘉。”
    凌蓁蓁瞪了她一眼，不想和她说话。
    凌昕自说自话：“妹妹现在一定快要气疯了吧。这还是那个把你捧在手心的爸爸吗？要我也想打开爸爸的心看看。哈哈哈”
    她的笑那么刺耳，让凌蓁蓁想要撕烂她的嘴。
    凌昕忽然收了声，鄙夷地打量着凌蓁蓁说：“知道为什么爸爸开始讨厌你了吗？因为要不是你妈，爸爸不会光明正大的承认我和我妈的存在。说起来，你那该死的妈妈还真是我和我妈的贵人呢。”
    凌蓁蓁气得发抖，她的声音颤巍巍地说：“你说什么？”
    “妹妹，爸爸没告诉你吗？他有一个曾经做洗脚工的妈妈。早早地奶奶就和爷爷离了婚，可是她并没有再婚。一个人孤苦伶丁地过日子。爸爸为了在你妈妈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从来就不会让你妈妈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家庭。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和我妈在照顾奶奶。直到十年前奶奶死，爸爸才背着你们母女去见了一面她。这十几年里，他一直出钱出力，供养我妈，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如果不是你妈妈这么一闹，我想他直到死也不会承认我和我妈的存在的。”
    凌蓁蓁后背冷汗直流，语无伦次地说：“你说什么？你说十年前？”
    凌昕莞尔一笑，肯定地说：“对啊，很吃惊吧。其实我早就知道有你这个妹妹。在青城大学，我就是看到艾嘉是你的好朋友才不要她的。啊，想想，如果她当时被fresh girl应聘上，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名公司跑去面试，结果被人在办公室里迷奸了。妹妹，你说艾嘉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凌蓁蓁上前，用力抓住凌昕的头发，用尽了全力死死地抓着，恨恨地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你，是你，是你是不是?＂
    这时电梯停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电梯口一拔的人都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孩。
    “哎，这不是凌小姐吗？那个被打的是董事长在外面的女儿吧。真可怜！”
    “凌小姐的脾气我们又不是领教过。不过这次真的是太过了一点。”
    “听说她还是一个设计部的实习生而已，可是她姐姐都已经是个大设计师了啊。”
    ……
    一楼的安保人员将她们俩个分开，凌蓁蓁抓下了一把凌昕的头发，但是她的脸，她发誓没有动过，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抓痕？
    凌昕站在人群面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向大家发号施令：“大家都散了吧。蓁蓁也是一时冲动。已经没事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董事长那边收到任何关于今天事情的评论。”
    一伙人顿时做鸟兽状地散开。只是这俩位凌小姐，谁才有大千金的风范，大家心里那杆称大概都有衡量了吧。
    凌蓁蓁恍然大悟，她冷笑：“凌昕，算你狠。”
    凌昕表情柔和地说：“蓁蓁，姐妹间吵吵闹闹是正常的，下次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我们回家再处理好吗？”
    凌蓁蓁有点想作呕了。她转身走出了雷蔓大厦。
    外面深秋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好晕眩，准确地是不知所措。
    一个人回到家里，抱着妈妈的遗像心里空落落地坐着。兰姨过来问了她几次发生了什么事。她闭口不提。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兰姨进来说：“蓁蓁，董事长让你接电话。”
    凌蓁蓁才想起来，上午走得急，手机落在设计部了。
    凌蓁蓁拿起电话喊了一声：“爸……”，眼眶里像蓄满了泪。
    她想爸爸一定是听得清她浓浓的鼻音的。
    “蓁蓁，晚上在家哪儿也不许去。”
    凌海洲命令道。他不是该问问她上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吗？尽管那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告诫了，可是安保处的处长会向爸爸的秘书处报告。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事情和你说，今天凌昕……”
    “蓁蓁，今天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但是爸爸不希望有第二次。即便你不承认她是你的姐姐，可是你也不该出手打人，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凌蓁蓁顿时觉得浑身都发冷。
    “爸……”
    “晚上我还有点事，晚一点回去。”
    不等凌蓁蓁再说别的，凌海洲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了。凌蓁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