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蓁回到医院去看爸爸。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叶薇带着哭腔声音时高时低地在质问爸爸:“二哥,你说那花是谁送来的?”
“公司里的下属送个花,薇薇你不要多想。”
妈妈追问道:“既然是下属送的花,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紫罗兰,你最爱的花。你和这个下属的关系要有多亲密,人家才会连这个都知道?”
“一束花而已,薇薇,你想多了。”
“是,只是一束花而已。可是你住院了一个礼拜,就收到了一个礼拜的这花。我天天守在这里,都不知道这花是谁送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凌蓁蓁没有听到爸爸的回应,又听到妈妈继续在问:“二哥,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你到底还要骗我到几时?”
“薇薇,你真是……真是无理取闹了。你要怀疑,下次那个下属送花来,如果你不在,我让她在这里等着你,这样总行了吧。”
叶薇这才收了声。常平叔叔刚好这时也来了,见蓁蓁站在门口,不由得在门外高声说了句:“蓁蓁怎么在外面?”
叶薇听到声音,忙擦了擦眼泪。凌海洲将叶薇的手紧紧地抓在手里。
于是凌蓁蓁进去病房看到的便是父母恩爱如初的样子。
爸爸在他和妈妈结婚二十一周年纪念日前出了院,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好一些。先前爸爸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不多,现在因为腿不方便,很多事情都让常平叔叔拿到家里来处理,妈妈也特意办了休假,陪护爸爸。
他们二十一周年纪念日这天,爸爸吃过早餐就让何叔送去公司了,他说他会早点回来。妈妈等待这一天等了很久。
叶薇在千颂定了一个大包间,一早就拉着凌蓁蓁去监督那些细节的落实。雅间布置成了粉紫的颜色,投影仪上投了一张大大的爸爸妈妈的合影,他们二十一年点点滴滴的幸福记录叶薇让广告公司制成了一个片子,准备凌海洲到了时一起重温。爸爸尿酸高,不吃太高蛋白的东西,妈妈把千颂的菜式都推掉,让他们按她的的配菜来做……
打点好了这一切,叶薇围上围裙去千颂的厨房亲自做蛋糕,她还拉着凌蓁蓁一块去弄。免不了一顿唠叨的。
“蓁蓁,女人是水,那你就要做好给男人停泊的准备。你这个港湾,要温暖,要有情趣,要不时有点新意思,这样你们俩口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百年好合。”
凌蓁蓁吐了吐舌头:“妈,累不累啊?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再找别人啊。哪那么难伺候?”
叶薇白了凌蓁蓁一眼,仍温柔而低声地说道:“婚姻是靠经营的。你现在不听妈妈的,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凌蓁蓁嘻嘻地笑:“那就不嫁好了,一直做爸爸妈妈手心里的宝贝。”
叶薇斜睨着凌蓁蓁说:“你分走了我二哥的爱那么多年,你还想一直占着?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凌蓁蓁被妈妈逗得哈哈大笑:“妈,你少来,我鸡皮都掉了一地。要撒娇找你二哥去。”
叶薇拉着凌蓁蓁说:“别贫了,你快去洗洗手,你来和粉。”
母女俩个打点好雅间里的一切后,叶薇又拉着凌蓁蓁特意一起去做了一个头发。晚上6点,叶薇神采奕奕地坐在餐桌前,像一个等爱的少女,眼眸都是满满地幸福。
只是等到差不多七点,还不见爸爸来。凌蓁蓁有些坐不住了,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电话给凌海洲。叶薇拦下她说:“急什么,他兴许在路上了。”
凌蓁蓁诡异地笑:“哦,原来爸爸是给叶小姐准备大惊喜去了。”
叶薇笑了笑:“你这个鬼丫头。”
母女俩个说说笑笑,可是等到八点多了,仍是没见凌海洲的人影。叶薇这才急起来。
“你爸难道公司有急事?”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二十年了,他几乎没有缺席过这个日子。
凌蓁蓁也急了起来:“我找常平叔叔问问。”
凌蓁蓁拔电话给常平,他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常平叔叔,你和我爸在一起吗?”
常平吱唔了一声说:“我今天到外面办事,没和董事长在一块。”
“那常平叔叔你知道我爸和谁在一起吗?”
常平顿了顿说:“下午的时候听他说要和沙特的一个王子谈点事,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凌蓁蓁这才安了心。她想要再打电话给爸爸确认时,叶薇阻止了她,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说:“算了,别叨扰他了。估计实在是脱不开身。”
凌蓁蓁想着也是沙特的王子,那规格自然比一般的约谈规格要高吧。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凌海洲都没有出现,叶薇才坐不住了,打电话过去时,凌海洲的手机却是关机的。
母女俩个的心一下子就绷得紧紧的。
叶薇马上让常平去凌海洲约谈沙特王子的地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常平安慰叶薇,让她不要着急,并说一有消息马上告诉她。
大概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凌海洲终于来了一个电话给叶薇。叶薇几乎是秒接,紧张地问:“二哥,你没事吧?”
那时凌蓁蓁就在沙发上靠着叶薇睡得迷迷糊糊的。见妈妈电话响,她睡眼惺忪地起来。
叶薇和凌海洲没说几句话就挂了,但是显然爸爸是没事,叶薇推了推蓁蓁说:“回床上睡吧。你爸可能要晚一点来。我们不等他了。”
第二天凌蓁蓁睡到自然醒,叶薇已经出去了。兰姨都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
只是打开手机一看新闻推送,凌蓁蓁顿时觉得天晕地转,脑子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瞪大眼睛再往下看,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完写着:雷蔓总裁疑金屋藏娇,神秘私生女身份曝光。
紧随这则新闻下面贴了一张图,那张图里爸爸坐在轮椅上,左右旁边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老的女人正往爸爸的身上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