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息揉揉发疼的脑门，抬眼打量周遭的环境。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小丫头的房中待了一宿，便觉得不对劲。
仔细回想昨夜，他记得昨夜夜探闺房时，见小丫头睡着了，就心痒了。
脱了衣裳扑过去又抱又亲，在盎然楼，小丫头的地盘，他更没有顾虑，且吸取了白日的教训，安排万全。
自是没有再点小丫头的穴道。
后来，记得是小丫头醒了，然后回抱他，再然后，他冲破了那日未曾冲破的障碍，再然后……
他身心舒爽，再再然后，搂着人睡着了。
自己的记忆是不会出问题，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儿在哪，又说不上来。
“你醒了，我给你端了早饭，一起吃点？”叶水水开门进来，将手上的早饭放到桌上。
秦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深深的锁在叶水水的身上。
见到她，他觉得更怪异了。
有种很违和的感觉。
对了！
秦息灵光一现，他知道了，是她的态度。
没错，她对待他的态度，很古怪。
以往哪次见他，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极度嫌弃，再要么是排斥，厌恶。
哪曾像现在这般，不但很平静，态度也明显缓和不少，且还主动给他端来早饭。
要了她，依着她的性子，杀了他都是轻的，哪会有早餐。
一旦起了念头，很多事，便也开了窍。
不只是此时她的态度古怪，还有昨夜，也很古怪，她竟然主动回抱他，且还让他得了逞？！
他很肯定，昨夜的女子就是她。
但她的态度，却又解释不清。
心思百转千回，秦息面上不显，勾唇一笑，“好，一起吃。”
吃了一会，叶水水见秦息不动筷，似笑非笑道：“怎么不吃？难不成是怕我在早饭里下毒？”
“你会吗？”秦息反问回去。
“会！”叶水水倒也坦诚，“但是，我不想陪你死！”
秦息笑了，“我也不舍得让你陪我死，不过，百年之后，咱俩是命中注定要葬在一起的，我的娘子。”
叶水水笑而不语，选择不接话。
吃过早饭，趁叶水水端着空碗出去时，秦息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终视线锁定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两床被子，眼底带着浓重的疑惑。
“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换的被子。”秦息不动声色道。
闻言，叶水水心下一跳，坏了，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落红！
心中慌了一瞬，镇定道：“你睡着后换的。”
“是吗？”
“不是又如何？”
秦息走到她跟前，邪邪一笑，“换下来的被子在哪儿，给我。”
“你要那个做什么？”
“自然是要留作纪念了，怎么说，上面也有你的第一次落红。”
“我烧了，去锅底找吧。”
“是吗？”秦息脸上的笑容加深，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就在叶水水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时，秦息却出人意料的转了话题。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回京。”
叶水水拧眉，“干什么？”
“自然是回京成亲了，你都是我的人了，万一你这里怀了我的孩子，你想被人浸猪笼啊。”秦息手覆在叶水水的小腹上，在她耳边暧昧道。
叶水水咬了咬唇，后退两步，“我不会嫁给你的，这样就挺好，至于孩子，你放心，我会服用避子汤的。”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吧。”
秦息不做纠缠，点点头，“那行，我先回去，你我之事，日后再谈，对了小丫头，有事去隔壁找我，我昨日便搬到了隔壁。”
叶水水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
“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呢。”说罢，亲了亲她的鼻子，整了整衣裳，开门下了楼，大喇喇的出去了。
正堂中的唐中杰眨眨眼，却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久，叶水水方才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用力的吐了口浊气。
身心俱疲！
同他交锋，比任何时候都累。
这般的疲倦，可结果却让她拿不准。
他的态度，以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不得不在意。
因而委实是吃不准他生了疑，还是，只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要做好准备。
这个男人，不能用常理去揣测！
思及此，眸光微闪，暗自有了决定。
……
这日，叶水水去了方家。
她也算是方家的熟脸，下人将她送到了方媛媛所居住的院子。
她去时，叶旭宏已经在了。
几不可闻的冲他点了点头，便见叶旭宏无声的呼了口气。
她来的并不太巧，方媛媛刚吃了药睡下了。
兄妹俩动作很轻的去了小厅，丫鬟上了茶点后，叶水水便问道：“媛媛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恩，好多了，不用担心，没什么大毛病，散了热养两日便无事了。”
叶旭宏有心想问昨晚的细节，但也知道此地不是问话的地方，只得将许多话压下。
许是看出他的牵挂，叶水水主动道：“哥你放心，很顺利的。”
叶旭宏却没有放心，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他早就亲身体会到了妹妹的报喜不报忧。
兄妹俩聊了一会，前头便有得到叶水水嘱咐的下人过来说老管家回来了。
“你是来找老管家的？”叶旭宏疑惑道。
“是有点事想麻烦老管家，不过也是顺道，主要还是来看看媛媛。”
叶旭宏没有多想，只当是生意场上的事。
“我刚回来便听下人说叶小姐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只是想向您老打听件小事，水水记得，您老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方老爷子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便想同您打听下京城。”
“京城？”老管家微讶，“叶小姐这是打算要去京城开分号啊？”
叶水水笑了，“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京城那个地方寸金寸土的，水水阅历浅薄，怎会不自量力，不是去京城开分号的，只是想问您老，可否知道京城中有没有一户姓秦的大户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