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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家贼难防,往梦依稀
    王雨晴喃喃自语:谢哥哥果真文武全才,可叹造化弄人,若是能早些遇见你,或许雨晴才是你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吧?
    谢灵询看她伤感的眼神,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他最怕看到女子流泪,哪怕是一点点的难过与愁眉都不允许,更何况对于王雨晴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以喉咙咸咸的,如鲠在喉。
    王雨晴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绣花的香囊与一个画着两个小人的香包,谢灵询定睛一看,那香囊上的花竟有些与围剿慕容恪时,误中诡计以后两人躲进莲池附近的山洞所看到的花大为相似,而香包上的两人都穿着戎装,却隐隐瞧见浑身湿透了,谢灵询木然不语。
    王雨晴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的表情不似做伪,不由满腔悲伤化作甘甜,静静道:谢哥哥可还记得它们?
    谢灵询缓缓接过那两个小人,陷入了沉沉的回忆:
    杀啊,杀啊。叛军攻城了。士兵惊惶失措的声音串联,随即几个城门士兵血贱当场,不消片刻到处血雨腥风,着实令人心惊胆寒。百姓无助的溃逃,难掩悲戚。
    慕容恪的十万人马迅速聚集,大举反旗,还命令闽国才子郭显为写了讨昏君檄书,一时间慕容恪的党羽与旧部闻风而至,城中只有四万御林军和禁军,府衙的官兵吓得投诚,到处倒戈相向,叛军很快冲进了皇宫。
    年仅10岁的王继坐在自己的床榻无助的望着外面喧闹的一切,忽然他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对视一眼,示意着退出宫门,随即用布包一样的鼓囊囊事物,趁着王继没有发现,死死将他的眼睛捂住,连同脑袋和身体缩进麻袋,只留下半咕噜秃瓢,支支吾吾的在里面乱蹬。
    不停的又宫女和太监往藏宝阁搬着器皿和值钱的珠宝,一边拿一边做着白日梦:哈哈哈哈,管他什么叛军,保命了照样荣华富贵。
    此刻的王延均闻听讯息,早已被谢灵询秘密下的金石散折磨的不成人样,身旁只有薰香,嘴角不住的溢出苦水,眼睛无力的低垂,就依稀瞥见几个人影传过宫殿的窗棂,手里拿着几记手刀,正要取他性命。
    王延均瞳孔放大,手臂微抬,却认命似的。正巧一柄长剑飞来,谢灵询嗖的手指微卷,迅速洞穿他们的身体,随即一把包裹王延均身子,将他放进皇宫安全的秘道里。
    叛军涌进长阶,王雨晴指挥着御林军和他们浴血奋战。慕容恪得意忘形,挑开几个尸兵以后,接过王雨晴的剑柄,放肆大笑: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王雨晴怒道:我呸,慕容恪,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有我父皇给你的荣宠,你哪能有今天的高位。
    慕容恪笑意瞬间收敛了,静静道:公主,要不是你逼我,你的好父皇逼我,哪会有今天,我慕容恪为了你潜进南汉十余年,为的是什么,可是如今来了一个周朝的探子,你就为了他甘愿与我作对。
    王雨晴看自己这边的人快要扛不住了,强自镇定,淡淡道:慕容恪,你就不用找借口了,你就是天生有反骨。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草包。
    你说什么?慕容恪怒道:王雨晴,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高高在上都公主吗,闽国的军马几乎都在我手上,再过几个时辰,你就是我的女婢了,哈哈哈哈。
    王雨晴银牙轻叱,剑尖如花朵散落,灵巧的扫落他的刀柄,直取他的咽喉:你这贼子果然露出了真面目,我王雨晴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慕容恪身子一侧,避过剑尖,随即她欺身而上,慕容恪投从上仰过,右手缓缓轻拍,长剑发出嗡嗡轻鸣。
    两人斗了百八十回合,王雨晴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身子微微颤抖,气的脸色通红:你就知道一味闪躲,怎之谓大丈夫。
    慕容恪淡淡道:这叫兵不厌诈,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只要结果就行,公主,现在你投降还来得及,否则尘埃落定以后,你可是哭都来不及。
    我呸,我就是死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呵呵,公主,话可不要说的这么绝对,难道你不想见见你的父皇和弟弟么?
    你,王雨晴紧张道:你把我父皇和弟弟怎么样了。
    慕容恪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军兵停手,随即淡淡道:现在是快要日落了,我想他们也应该得手了吧,去把人带过来。
    没过多久,几个宫女背着哇哇乱叫的王继而来,解开麻袋,露出圆圆的脑袋,往常滑稽,现在王雨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扑过来,却被军兵拦住了,怒的看着慕容恪:慕容恪你这个狗贼,他还只是孩子,你怎能如此狠辣。
    慕容恪淡淡道:公主你放心,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只要你嫁给我,你弟弟就是为小舅子,也就是国舅了,哈哈哈哈,另外,绑你弟弟来得可不是我。
    王雨晴倏忽望着宫女,不可置信道:你们几人,本公主平日里对你们推心置腹,有什么珍稀物件都会给你们备上,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本公主的吗,啊。
    宫女们羞愧的低下头,依旧讷讷道:公主,此一时彼一时,你还是认命吧。
    做饭的老妈妈是御膳房宫女,她一脸横肉,笑得比哭还难看:公主,一朝天子一朝臣,分久必合,你又何必执着。
    王雨晴缓缓闭上眼睛,静静道:够了,不用说了,自古以来家贼难防,是我不会用人,父皇,你的江山丢在女儿手里,女儿不孝。
    说着她的眼眶缓缓有晶莹滑落,无力道:说吧,既然你赢了,我只要要我父皇和弟弟平安,你不是想娶我吗,可以,只要你保证将士的安全。
    不要啊,公主。
    其它残留的将士看到这里,纷纷劝谏,无人不为之动容,当血红染红旌旗,铁衣也割破雍容,有谁看得见那冰雪覆盖的多情与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