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楚皓道:爹爹,其实办法是有的,还没有那么糟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爹爹,古今男儿,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女人。既然咱们金钱上做不了文章,何不如,,
阴楚剑南面色不虞:你想说什么。
阴楚皓:二妹她是陇西十美之一,即便是与灵武的花魁珠儿与柔儿也不遑多让,而且二妹她是世家之后,知书达礼,,
够了。阴楚剑南怒道:你想做什么,把你二妹当成工具?用她引诱那些江湖豪客?老夫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阴楚皓悻悻道:爹爹你何必动怒,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难道我不疼爱二妹吗,可是为了家族荣辱,我们只好如此。再说了,我的想法是给二妹来一场招婿,当然要经过层层选拔,重要的是二妹如果也喜欢,那不就两全其美吗?
阴楚剑南还是怒气未消:总之,老夫不同意,你就不要想这些歪主意,就算死,老夫也不会拿晴儿的婚姻做赌注。
我愿意。
正当阴楚皓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声我愿意打破了肃静,只见阴楚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阴楚晴笑着,但是笑得令人心碎。她的绝美面容浮现丝丝伤感,就像随时会凋谢:爹爹,大哥,你们不用为我考虑,晴儿这些年一直享受你们的宠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也应该为阴楚家做一份事了,只要对方可以拯救阴楚家,即使他是傻子晴儿也愿意。
晴儿。阴楚剑南叹了口气:爹爹不会逼你的,你不要听你大哥胡说,你这样爹爹很难受。
阴楚皓也有一丝羞愧:晴儿,是大哥不好,你就当刚刚都是大哥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阴楚晴摇摇头:不必了,即便你们不做,我也会逼迫下人张罗的,为了家族,晴儿觉得有意义。
说完她不顾两人的呼喊就提着衣裙跑了回去。
阴楚剑南气不打一出来:你看看,都是你这个不孝子,无端说这些干什么。
阴楚皓:对不起爹爹,如果晴儿不喜欢,我不会勉强的。
婵儿喂着笼子里的鹦鹉,看着阴楚晴好像和没事人一样,她不解道: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呢,你明明可以拒绝的。
阴楚晴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火坑,我很傻?
婵儿:奴婢不敢。
阴楚晴恬静一笑:我是一个向往高空而自由的女孩,你知道吗,我想做蓝天里的那只百灵鸟,我最想唱出美妙的歌声,哪怕是孤芳自赏,至少可以在凡间留下一点色彩。
婵儿轻轻道:奴婢知道的,小姐不同于一般女子,有生来的倔强和反抗不公平的坚强。
不,你不明白。阴楚晴缓缓站起来,苦涩一笑:我们总会自以为看透了别人,其实人心永远看不透。我想要飞得高,就必須站在所有人的头顶翱翔,你懂这种感觉吗?
婵儿茫然,静默。
阴楚晴释然一笑:你不明白没关系,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间处处是争斗,不过我现在想通了,自由不是渴望的,而是自己掌控的,即便我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还是身在人间,我依然灵魂牢牢有着阴楚晴的烙印,我依旧要面对种种问题。想要不食人间烟火,我就必须爬到高空,可是我原以为可以飞上去,其实我还是需要踩过别人的头顶将我抬上去。我一个人是反抗不了这命运的,躲不掉的,该来的就会来。皇帝会有这种苦恼吗,也会有,像武瞾,她明明已经享受了所有女人享受不来的权利,她还是想飞到高空,但是她做到了么?她做到了,因为没有人敢反抗她,这就是自由。即便她还在人间,她依旧是神,至高无上的神。
婵儿听得云里雾里:小姐,你以前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阴楚晴摇摇头:人是会变的,再者,你也从来不懂我不是吗?以前我以为东方朝霞懂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她在面对兄长之死依然毫无反顾的怀疑我,后来我以为我父亲和我大哥懂我,可是他们只以为我是需要呵护的小鸟和精美的花瓶,其实我还是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实力才能换来自由,不一定非要躲到茫茫天际,可是我实现不了那种实力,只能寻求一个庇护不是更好吗。
婵儿似乎懂得了什么:所以小姐你就想招婿,让你的夫君替你达成心愿?
阴楚晴: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他的长相、才华或者性格如何,至少我明白他能带我们阴楚家走向巅峰,那么我就是开心的,我还有一点价值,我可没有东方朝霞那么傻,成天把做女将军挂在嘴边,这是男人的天下,我只要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好了,太聪明的女人反而不好。
听阴楚晴说的如此坦然,婵儿却知道她心中的苦:小姐,奴婢和你一起长大,记得小时候你就和三小姐不一样,你知道掏鸟窝,而三小姐只会安静的看书。有一次老爷罚了你,说你带坏了三小姐,三小姐立马说是你的错,而你承认了,其实那都是三小姐自己想出来的,可是你没有否认,奴婢知道除了因为你的倔强,还有就是你的善良。小姐你太要强了,你想证明自己,可是这样苦的只有自己啊。
没事。阴楚晴笑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婵儿,过几日你就离开吧。
为什么?婵儿颤音:小姐你不要婵儿了么?
阴楚晴摇摇头:如若我嫁过去,你也会成通房丫头,我不想让你也掉进火坑,我宁愿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婵儿死死抱着她:不,奴婢不要。即便是火坑,奴婢也要陪你一起跳。如果姑爷欺负你,奴婢拼死也要杀了他。
听出婵儿言语里的决绝,阴楚晴感受到一种无言的温暖,她缓缓抚摸着婵儿的脑袋,笑道:好了,没事的,别说傻话。
三小姐好,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门口丫鬟的话惊醒了阴楚晴,婵儿急忙收敛衣裙,看着缓缓走来的阴楚思雪,伏地跪安:奴婢拜见三小姐。
阴楚思雪笑道:好了,你是我姐姐的贴身丫鬟,不用向我请安的,咱们一直就是姐妹啊。
婵儿受宠若惊,急急道:那奴婢去外面,三小姐和二小姐好好说会话,二小姐心情有些不好,三小姐你来了她一定会开心的。
阴楚思雪阻拦不住,瞋骂道:这小妮子,倒挺会关心人的。
她性子相比阴楚晴更加腼腆,但是不同的是,阴楚晴虽然性子外向,却容易被环境影响,经常会伤感。而阴楚思雪虽然人柔柔的,经常穿着花白的雪襦衫,听说她出生的那年下着偌大的白雪,整个陇西被一览无余的迷霜覆盖,却遮不住那战马的痕迹,清冷之下她尚在襁褓之中,沾染了外界的嘈杂,却眸子澄澈,经不住旁人的逗乐,身子也如凋谢的枫叶,照的那段峥嵘岁月发红。阴楚晴知道她生性使然,喜欢呆在自家,怕见陌生人,她适应了这男人主宰天下的风流,而自己却没有。
只不过她不知道,只是因为那天的大雪下的太大,像她这样的大户人家是经不住冷的,所以阴楚剑南把阴楚思雪的接生房屋捂的严严实实,她自然看不见白雪纷飞的美丽和金戈铁马的肃穆,直到多年以后,阴楚思雪再次看见难得的大雪,她依旧向往在上面光着脚丫发出银铃的笑声。
阴楚思雪看着阴楚晴,苦笑道:姐姐是为了雪儿吗?
阴楚晴摇摇头:不,不止是雪儿,还有爹爹,大哥,族人,包括姐姐自己。
阴楚思雪柔声细语:姐姐甘愿做人质么,雪儿是不信的。有些时候雪儿不明白,为什么往日里有什么错姐姐都要替雪儿一力承当,后来雪儿明白了那是责任,可是后来雪儿发现自己错了。姐姐是太孤独了,看上去很开心,其实何尝不是需要一片净土。如若雪儿生长在穷苦人家,或许雪儿早就能踏上那片雪地为姐姐背负行囊了,可惜,雪儿现在才明白。
阴楚晴笑了,这一刻她笑得绝美无暇,就像一片上好璞玉:人是会成长的,雪儿你终于长大了,姐姐希望你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如果陇西稳定了,或许就要穷兵黩武了,雪儿你如果能找到自己白茫茫的心就好了。
阴楚思雪静静道:姐姐说的雪儿都清楚,只不过这个世界,阴云从来不少,暴雨也同样不少,沙尘同样很多,少的只是一片晴空和飞雪啊。
阴楚晴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多愁善感了,赶紧让爹爹给你找个将军做如意郎君吧,也好有保命之法。
不要。阴楚思雪嘟着嘴,撒娇道:姐姐,人家还要看着你上八抬大轿呢,姐姐穿着新娘喜服一定很漂亮,雪儿是比不上了,雪儿只要安安静静一辈子守着姐姐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阴楚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看,咱们家雪儿这么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