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子,姐姐点了好几个菜呢。霜儿道:你看看,有烧全牛,烤猪肚,红粉炖鸡条,酿江瑶,还有清蒸鲤鱼呢。姐姐说都是你爱吃的。
谢灵询愕然:你怎么知道都是我喜欢的。
沈流袖笑道:有人睡觉总不踏实,喜欢说梦话,一说就是八大菜系,不记得不行啊。
哈哈哈哈。汪曾和夏刚大笑,被谢灵询一瞪做企鹅状,霜儿也是忍着笑。谢灵询看了一眼沈流袖纤纤过后的背影,苦笑:我有那么贪吃吗。
虽然不承认自己贪吃,不过别说,谢灵询还是觉得菜真好吃,胡吃海塞一通,打了好几
个饱嗝,或许是因为一路奔波没有停歇,难得安静的享受美食,所有人都不在,倒是惬意。
傍晚时分,谢灵询蹑手蹑脚的绕到沈流袖身后,他发现沈流袖呆呆看着天空,双手搂过她的腰肢,笑道:小美人,在看什么啊。
沈流袖扭了一下:别闹。
谢灵询听得出她心情不好,放开手,来到她身边,注视着她:流袖,还在生气?
沈流袖摇摇头:没有,只不过总是莫名的空洞,感觉没有归属感。
谢灵询温柔道:因为我们距离家乡很远啊,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当然会有惆怅。
沈流袖疑惑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连师父也不在,从鸣凤楼走到今天,不知道是对是错。
谢灵询闻言,一阵气苦。他霸道的扳过她脸庞,大声道:你难道忘记了吗,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的存在意义就是你,你呢。
我?沈流袖瞬间被感化了,她露出来微笑,紧紧抱住他:是啊,我还有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谢灵询笑道:傻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良久,沈流袖从他怀里起来,用一种茫然都眼眸望着他。
怎么了?谢灵询问。
你忘了?沈流袖道。
谢灵询:忘了什么。
沈流袖:已经日落了。
谢灵询:就等着你说呢。
沈流袖:讨厌,就会骗我。
谢灵询和沈流袖正色都看着汪曾夏刚,严肃道:因为不清楚屈罗傲风会带多少人,所以夏刚陪我们前去,汪曾留下来照顾霜儿。
汪曾吃惊:为什么失望阿,少主,夏刚比我笨,武功也没我厉害阿。
你说什么,望着,是不是行打架。夏刚立马不答应了:让你一只手。
谢灵询摇摇头:行了行了,你们一位是去万?汪曾,正因为腻更聪明,才要留下来,霜儿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你不能让她又任何闪失。
好吧。汪曾只好答应。霜儿却不答应了:不行,公子,姐姐,我陪你们一起去。
谢灵询没法子,只能让沈流袖劝说。经过沈流袖好说歹说,晓以利害,霜儿只好嘟着嘴不情愿的答应了。
话说霜儿自从翠云楼倒了以后倒是一点伤心都没有,反而黏着谢灵询越来越紧了,这让谢灵询和沈流袖无奈不已。
很快,三人顺着谢灵询指示的路线朝水柔所在的阁楼而去。
就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小童,正是白天拿着盒子的书童。他目光里闪过好奇和茫然,随即跟着几人掠过夜色。
陆虎和曹龙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了,屈罗傲风对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是再次空手而归,就提头来见。
所以尽管他们此时搭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捆着一大袋麻袋,里面不安糯动着,依然无法稳定他们的思绪,只觉脚步有千斤重。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请来了另外两位采花贼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断崖手洛沧南和神游客安曜庭。只是两人到现在还未出现,这让他们心里直打鼓。
这条巷道前所未有的漫长狭窄,就像走不到尽头一样。他们生怕惊扰了居民,又怕恵怒了官府,也不敢驾车,于是这样慢吞吞的拖着,喉咙内吞着唾沫,风吹过顿觉瑟瑟发抖。
陆虎扛不住了,仰后怒道:好你个曹龙,你倒是坐在车上快活,换你来拖,可累死爷爷我了。
曹龙回道:放你娘的狗屁,才几步路就累了?你不就是想偷香窃玉吗明说,告诉你,这个水柔是公子要的人,你也敢动歪脑筋?真是不想活了。
嘿嘿。陆虎干笑几声:瞧你说的,我哪敢,都是兄弟,你就别挤兑我了,不过就是好奇,你咋不说我费尽心思把她掳劫出来,差点让那琴儿丫头发现了,吓得一哆嗦差点不举,这还不试试啊?
曹龙呸了一下:去去去,你那玩意中看不中用,还怪这个。别痴心妄想了,好好拉车,不然今晚别想安生。
陆虎顿觉无趣,一本正经的拉车去了。
啾,一枚石子破风而来,稳稳打中马头的栓子,马突的受惊,发出嘶声,随后发狂的奔跑。曹龙吃了一惊,晕头转向:陆虎,你大爷的,控制车向,别翻了,有人来救。
曹龙赶紧抓住麻袋,随后拿着刀站在车上,四周乱瞅。马车使劲奔随,陆虎单手横劈,拉住马的缰绳,又一枚石子呼啸而过,正中他的手掌,大声呼痛,缰绳被落下,随即一道剑光闪过,缰绳被割断,陆虎和曹龙晃了一眼,堪堪抵挡,抱着麻袋逃离车辆。
只见马头和车架瞬间分离,木板摔个稀巴烂。谢灵询几人从屋顶上来到地面,静静凝神着狼狈的两人。
谢灵询的剑还是那么耀眼,它扬起高傲的头颅,尽情呼吸着黑暗的戾气,吐出发寒的浊气,每个闻到它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战栗。
你们想干什么。陆虎怒道:光天化夜之下你们就敢持剑行凶?莫非目无王法吗。
哈哈哈哈。谢灵询剑指苍穹:真是好笑,你们两个采花贼,也和我们王法。现在把你们手里的人放下,不然定叫你们血溅当场。
陆虎有些畏惧,退后几步。曹龙镇定不少:你们几位为何非要和我们公子作对,你们可知我们公子是何人?
沈流袖笑了笑:知道,不就是屈罗傲风那个蠢才嘛。
你们认识我家公子?曹龙眯着眼:那你们孩有恃无恐,你们背后是谁。
谢灵询摇摇头:你的废话太多了,我们没功夫。那剑吐丝,会打弯,还会歪曲,却始终逃不掉。那速度比箭也不遑多让,正在头皮发麻,曹龙的脖颈就被剑身的月光染的发凉,他下意识的拿刀打掉,却打不动,大惊失色,往后一退,剑光继续转瞬他的后脑,他拿刀朝后抵挡,只听见破裂声传来,刀柄有了一个灼热的洞口,破了一大片残缺。
静,静的只有曹龙的呼吸声和陆虎的惊疑,曹龙顿时冷历起来,他狠狠掐着麻袋,阴森森道:看来你们是不顾忌她的死活了,也好,反正我们都是贱命一条,嘻嘻,你们知道吗?贱命一条,换这样一条命也值了。
只见麻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发出呜呜声,明显是女子微弱难以呼吸的喘息。
沈流袖为难道:灵询,现在怎么办。
夏刚也是色厉内茬,傻傻站在一边。
谢灵询屏息静气: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你们必须放了她。
曹龙阴恻恻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嘿嘿,你就是那个杀了董平的侠客吧,还想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我们吗,你太天真了。
谢灵询皱皱眉:你认出来我们了?
猜的。曹龙哈哈大笑:不过很容易不是吗?短短几天发生这么多事,谁会处心积虑对付我们,何况杀死董平的也是三个人,而你们也是三个人,哪有那么巧,虽说面容不一样,但我想你们应该用了易容术吧?
沈流袖笑道:不错,你做采花贼真的太可惜了,你比那个蠢才主子要聪明,何必跟着他呢。
曹龙大怒道:呵呵,何必,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蠢才,也许他蠢,至少他给了我们温饱,而你们呢,你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你们了解我们的苦吗。
谢灵询冷笑道:你们有苦,百姓何尝不苦。你可知道你的主子所给你们的一切都是人民供养的,没有百姓,你们谈何生存。可笑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不顾百姓死活,还振振有词。
曹龙无言以对,他很快醒悟过来:别想糊弄我们,总之你们要是不离开,我马上掐死她。
眼看水柔越来越痛苦,谢灵询几人都犯了难。良久,谢灵询静静道:好,我们放你们走,不过你们要保证不能伤害她的安全。
陆虎傻傻过来走到曹龙身边,接过麻袋,曹龙笑道: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
不对。谢灵询忽然醒悟过来:你们不敢杀水柔的,因为屈罗傲风会剁碎你们。
哈哈哈哈,小子,知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