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急了,对叶枫说:“叶太尉,是不是放它几炮,叫魏军长长记性?”
叶枫摇了摇头:“我们的火炮也是有条件的,太远了,根本打不着他们。”
刘裕干脆叫船放慢速度,几乎停止不前,在想着破敌之策。他命令一支晋军,在敌骑稍微靠近时,冲上前去,攻击敌人。而魏骑一看到晋军大部队上岸,立刻向后退去。待大部队追了一阵,没有追到,撤到船上的时候,魏军又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响着立刻又叮了上来。
而有小股的晋军,如果到了北岸,魏军则像一群狼一样,依靠马的速度,快速地冲上前来,把小股的晋军擒杀,一个不留。
此事弄得刘裕颇没办法,叶枫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破敌之策。别说西进洛阳了,还没到洛阳,就弄得晋军相当的疲惫、被动,如果真留下这支魏军,在后方兴兵作乱,那个隐患可就忒大了啊!
叶枫经过苦思冥想,又搜索着冷兵器作战的特点,再加上现在自己的火炮、步枪的合理使用,终于想了一计,对刘裕说:“现在魏兵战术运用得相当合理,我们兵少了,他们就进攻,我们兵多了,他们就避让。我想,我们一是得兵少,引诱敌人上钩,二是利用我们的种种优势,大量地杀伤他们。”
刘裕说道:“我们上岸兵少了,根本形成不了优势,怎样才能大量地杀伤敌人呢?”
叶枫说道:“敌人的长处是骑兵,我们的长处是水军,然而我们的步兵一上岸,离了水军的支持,很容易被敌人的骑兵分割、消灭。所以我想,派一支精锐步兵上岸,呈半月形阵势和敌人较量。为什么呈半月形呢?
“半月形就和一张弓一样,两边都和水军接触,能有力地得到水军的直接支援,而弓的外侧,又能最大限度地向外扩张,和敌人短兵相接。弓的内部,再放以战车,车上置步枪、强弩,向远处射杀敌人,有力地支援前面的步兵。而我们的火炮,放置于船上,有力地支援前面作战的步兵。”
刘裕想了想说:“我认为此计可行,可以一试!至于这个阵叫什么,我看就和一个半圆的月亮一样,干脆就叫做却月阵吧!”
第二天,刘裕命令军队五更起床,全军洗漱完毕,饱餐一顿。当太阳有一杆子高的时候,步兵开始上岸,由王龙率领,领着三千步兵,排成了半月形,自己顶在最前面,而两边的军队却和黄河里的战船,几乎靠在了一起。
接着李强盛的战车出动了,将近一百乘的战车,排在了半圆形的内核,而车内,全是一些强弓和步枪,算作对外层士兵的有力支持。而黄河里的战船,早已排成了一溜,炮兵直接排在了前面,就等待着炮兵司令叶子一声令下了。
对面的娥清怎么会看不到晋军步兵的出动,而且还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阵势。恰巧魏将长孙嵩领着一支魏军前来支援娥清,他问道:“娥帅啊,我们有十万之众,远远强大于晋军,除了斩杀少数晋军以外,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成绩。我看机会来了,上岸的晋军也就有三千来人,我们何不集中兵力,把他们一举歼灭。”
娥清有些看不懂晋军的阵势,对长孙嵩说:“长将军啊,你说说,晋军为什么摆出这样一个阵势?”
长孙嵩仔细地看了看,他也没有看懂,摇了摇头:“晋军为什么这样摆阵,我也看不懂。不过,不管他们摆什么阵,也就只有三千多人,我们有十万之众,光骑兵就有五万,我就不信,凭着我们强大的骑兵,打不垮他们?”
娥清摇了摇头:“在阵势没有看清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长孙嵩来了脾气,大吼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敌人的长处是水军,我们的长处是骑兵,敌人好不容易上了岸,正好给我们的骑兵有了施展本事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还是让我率领于敌人十倍的骑兵,把他们全部斩杀,也好杀一杀敌人的锐气,万一有什么变故,娥帅也好在后面处置。”
娥清一想,也是不愿意放过这次绝好的战机,于是对长孙嵩说:“也好,长将军在前面冲杀,我在后面策应。希望如此一战,歼灭上岸的敌军,来一场大胜利!”
于是长孙嵩点起三万骑兵,对他们大吼道:“全体官兵注意,小小的晋人上岸也就有三千人,我们以虎狼之骑,连这三千都歼灭不了,还算是魏人吗?全体听令,全部冲上去,把他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于是,北魏骑兵在长孙嵩的率领下,各万人长,千人长,百人长率领着自己的骑兵,向着上岸的三千晋兵杀了过去。
三万人的马队,十多万个马蹄,腾起冲天的尘土,如一阵黄风,向着晋军卷了过来;长孙嵩高高地举起马刀,于是三万把马刀同时举起,就像一片白光闪闪的刀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白光;三万名将士发出冲天的呐喊声:“杀呀,杀死晋兵呀!”“冲啊,一定要把晋军全部杀死!”“冲呀——”“杀呀——”
光三万人的嘶喊声,也足以震撼天地,使日月无光。
离着晋军只有两千米了,突然天空似乎黑了下来,一拨黑乌鸦飞上天空,另一拨黑乌鸦又继续升空。黑黑的炮弹砸了下来。“轰轰轰轰……”瞬时闪起了一片白光,黑烟腾腾,弹片飞舞,冲击波乱窜,在密集的骑兵队伍中间,就像一个个死亡的幽灵,在人与马的队伍中乱跑乱钻。
无数的战马被炸死了,罗在了一起,活马冲上去,又被绊倒一片。炮弹在轰鸣,伤马在哀号,没死的人在呻吟,但这一切,仍然阻止不了继续冲锋的集团。他们在炮弹的轰鸣声中呼喊着,继续向前冲锋。
离着晋军只有一千米了,冲锋的骑兵显然稀疏了不少,但是炮弹仍然在炸响,没有一点减少的意思。无数的战马和骑手继续跌倒、坠落,但是仍然阻止不了继续冲击的骑兵集团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