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一想,这个事情挺好,可是绞尽脑汁想了想,想不出这是哪个国家这样搞法。于是再问:“军师啊,哪个国家这样搞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叶枫心里想,以后现代的国家都是这样搞法,要不国家还不乱了套。但是这些话又不能对刘裕讲,要是刘裕听了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只好说道:“西晋时代的冀州就是这样的搞法,州内一直比较安定。如果真是这样的制度,刘毅就尿不出一丈二的尿来,致使国家安定了许多。”
刘裕想了一会儿,心里明白了,肯定下一步你要说得,就是冀州的那个三权分治,互相制约啊。这样的理论早就听叶家子弟说过多次了。说实话,这样的制度自己并不赞同,要是那样搞的话,自己这个侍中还有权利吗?恐怕早就被许多机构把自己给盖过去了。
于是刘裕说:“那只是一种理想,现在还做不到。火烧眉毛顾眼前,还请军帅助我一臂之力。”
叶枫还是从更深的层面,分析刘毅的问题:“桓玄掌握荆州,以荆州为本,起兵作乱,而刘毅占领荆州,又以荆州为根本,和朝廷作对。刘侍中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裕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还请军帅给我讲讲。”
叶枫给他一一解释:“皆因为腐朽落后的皇权制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最落后的思想。国家成了私人财产,没法发挥国家机关的力量,人民成了思想奴隶,更没法发挥全民每个人的积极性。如果皇帝不胜任,没法更换,如果政府落后,也没法修正,这岂不是对国家,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任……”
叶枫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套皇权制度的弊端,讲了一套后世制度的先进。刘裕目前是有求于人,也只能耐心地听着,其实心里是嗤之以鼻,哪里还管得着国家不国家,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佛挡灭佛,神挡灭神,只要影响我的,那就是绊脚石,必须统统打倒。
叶枫一边给他讲着,一边观察着刘裕的脸色,知道他心有旁骛,三心二意,哪里能听得进去。但是该说的,必须说到,甭管结果,过程必须有的,要是这个火候不说,等到他势力更大的时候,更没法给他说了。
刘裕也算有涵养,尽管心里不愿意听,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着听的样子。不为别的,只为叶枫能出水军,帮助自己西征。最后看到叶枫都不愿意再讲这事了,两手一拱,问道:“军师啊,征讨刘毅,得采取哪些方略?”
叶枫讲得嘴也渴了,直泛白沫,这才喝了一大口茶,说道:“荆州的治所在江陵,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它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四通八达之地,但是它要进行战争,就必须获得南方的粮食和物资。
“我们可兵分两路,一路是水军,直趋江陵。另一路可从豫章进军,一路上截断它的粮草和兵员之道,叫他打仗有了后顾之忧。两面夹击,互相支援,使他首尾难顾,陷入相当被动的局面。”
刘裕点了点头:“军师的计策,甚是高明,真可谓决胜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还没有出兵,已占了七分优势。”
刘裕再将一军道:“军师啊,这些毕竟是纸上谈兵,到时候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是哪一个将军能把握了的。军帅是坐在建康城里遥控指挥呢,还是现场随我一道,当场做出决断,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呢?”
这是赤裸裸地逼迫自己出山了。叶枫嘿嘿一笑:“刘侍中这样看重我,哪敢违抗命令呢!”
刘裕哈哈一笑,搂着叶枫的膀子说:“知我者,军帅也!如今我遇到难处,军帅哪会见死不救呢!”
说完,两人更紧紧地靠在一起,决定还是互为依靠,共同讨伐刘毅。
412年九月十五日,刘裕兵分两路向西进攻刘毅,自己率主力水师,叶枫为军师,朝廷水军和叶家水师混编在一起,逆水向西,直趋江陵。而另一路呢,从豫章出兵,从南部包抄江陵,切断刘毅援兵和物资的后勤运输线。
刘裕在船上,自然要召开军事会议,当谈完军事部署的时候,突然出来一将请战说:“刘大帅啊,如果征讨刘毅,必须有前锋。请拨给我一百只大船作为军队的前锋,神挡灭神,佛挡灭佛,为大军扫清道路。万一扫不清的时候,自有大军支援,再共同克敌。”
叶枫一听,这位将军说话甚是内行,再看了看他的面貌,将近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且身材奇伟,大面虬髯,和钟馗大哥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能光听虚的,还得看看他心里到底有什么奇谋。
叶枫问道:“一路上荆州路途遥远,且刘毅的细作无数,有支船队挡着,就够你打一阵子的。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奇谋?”
这位将军说道:“如果和刘毅死打硬拼,怕是作战没有这么顺利,且拖延时日,对我军不利,要是长期耗下去,晋国的经济也是个沉重的负担。刘藩刚死,刘毅未必知道,我们就冒充刘藩的船队,一路混过去,一直开到江陵,杀进城去,来个黑虎掏心。”
叶枫久经战阵,作战无数,一听这个计策,也认为甚是大胆。可仔细想了想,在如今的通讯条件下,刘毅真是难以知道堂弟刘藩被杀的实情,况且刘裕出兵又是如此的迅猛,亦真亦假地这样杀进去,弄不好真可能成功。
对这样的计策,叶枫点了点头,但对这位将军不认识,又不好意思问。只得问旁边的叶子:“这位将军是谁?”
叶子认得,小声对叶枫说:“老爷爷啊,这位就是前秦丞相王猛的孙子王镇恶呀!”
叶枫一听,大为吃惊,脑子里在搜索着读过的书里,有关王镇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