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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回 刘裕崛起(七)
    刘裕不动声色地说:“计是好计,只是军师年纪大了,出个良策就行。冲锋陷阵的事,还是让小辈去吧!”
    叶枫摇了摇头:“临朐城虽小,但是不知虚实,如果慕容超布下陷阱,别人也不好对付。还是我去吧,随机应变,就不信降不服他。”
    刘裕想了想,也只好点头答应,问道:“请问军师,需要多少兵马?”
    叶枫略微想了想:“人多了,怕暴露目标,人少了又怕解决不了问题,五百精兵足矣!”
    刘裕遂拨给了叶枫五百精兵,全由叶枫调度。
    当时的战场上,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死尸遍地都是,伤兵哀鸿遍野。叶枫对亲信李四,五百精兵的头张六,说:
    “现在战场正乱,咱们五百人全部散开,形散而神不散。长兵器不要,全是短兵器,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找上南燕官兵的衣服,扮做南燕的军队,然后第二步就是救护南燕的伤兵。”
    这个张六打仗行,但是对计谋一窍不通,有些糊涂地问:“军师啊,我们自己的伤兵还救不过来呢,还救南燕的伤兵干啥?”
    而李四却是贼精贼精的,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张六的脑壳:“你傻呀!这是军师要我们装成南燕的士兵,再抬着南燕的伤员,去诈临朐的城门呀!”
    张六这才明白,一拍后脑勺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呀,我以为这是我们行好,义务奉献呢!”
    战场上南燕的死人有的是,于是这500百人全部扒下死尸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些血渍也不要紧,反而显得更加真实。换完了服装,这支队形不整的人立刻投入到战场上,参加了战场救护。
    一到战场上,那个惨呀,死了的也就死了,可是不死的活受呀,有的呼爹叫娘,有的默默忍受。那时候士兵受了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止血,要是能挺过这一关,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这一关都挺不住,那就只有死的份了。
    地上躺着一名南燕的将军,腹中中了一矛,虽然矛头早就拔出,可是看那样子,伤了肠子,血流满身,要是不进行手术,早晚得腹中感染死掉。张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理都不理,这样的伤兵救也白救,过不多久,自然会死掉。
    可是他身边的小兵,看来像他儿,一把拉住张六,哀求着说:“这位军爷行行好,请救救我爹吧!”
    张六的头一扭,鼻子一哼:“还救?救个狗屎,能救的早救了。瞎子害眼——没治了。”
    这个小兵一听,不对呀,怎么医官像是南方口音,再听别的救护人员,也像是南方人。他怀疑了,问道:“你们属于哪个方阵的,谁指挥你们?”
    张六一听,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拔出短刀,就想一刀结果了这个小兵。
    叶枫一听,这个小兵怎么像是同乡的声音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急忙阻止住张六,上前搭讪:“这位小哥,怎么听着像是济南人。难道说真是碰到了老乡?”
    真是甭管出外多少年,乡音难改,也许正是乡音的原因,这个小兵已经顾不得敌我之争,一下子拉住了叶枫的胳膊:“老乡爷爷,快快救救我爹,快快救救我爹啊!”
    叶枫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只好上前查看他爹的伤情,掀开战袍和解开绷带看了看,确实伤得很重,腹中的肠子不止伤了一段,恐怕还是数节,要是不及时把烂肠子割掉,早晚得感染,全身发高烧而死。
    叶枫摇了摇头:“恕老夫无力回天,准备后事吧!”
    然而那个小兵也看准了叶枫是个医官,一下子跪在叶枫面前,拉着叶枫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医官爷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爹吧,济南失守,全家都没了,为了我,他才苟且偷生。你就放心大胆地治吧,万一治不好,也不怨你!”
    也许是亲切的乡音,再次感动了叶枫的心,他扫了一眼,看到旁边有一间小屋,急忙对张六说:“把这位将军抬到那间小屋里,马上给他动手术。”
    张六一听,极不愿意,嘴里嘟嘟囔囔:“活人都救不过来,还救这个死人。奶奶的,耽误了我们的事儿……”
    这位将军迅速被抬到那间小屋里,放在了小木床上,敞开门和窗户,让充足的光线透进屋里。叶枫叫这个小兵在灶房里烧了一锅开水,并准备好凉水、毛巾之物。李四随身带着急救包,里面有做手术的器械,就是没有麻药。
    叶枫对这位还没有昏迷过去的将军说:“这位先生,我这里没带麻药汤,你能忍吧?”
    这位伤员一直都清醒着呢,因为非常痛苦,才懒得说话。他对叶枫有气无力地说:“本将军死都不怕,难道说还怕疼吗?”
    叶枫点了点头,塞进他嘴里一块破布:“咬着布,别伤着舌头。好吧!甭管再痛,你一定要忍着,我就不绑你了。切记,手术刀快,要是乱动,别伤着别的脏器。”
    于是,手术就在这间小屋里进行,由李四当助手,再由几个小兵配合着。
    叶枫用手术刀划开腹部,一股子鲜血向外涌来,痛得这位将军不住地抽搐。叶枫一点头,立刻上来几位大汉按住他,叫他不能乱动。叶枫立刻用止血钳夹住血管,扯出他的烂肠子,然后割掉,再缝合上。又扯出一段烂肠子割掉,再缝合上,一连拉了三块。再寻觅时,已经没有别的肠子受伤了,这才缝合上伤口,给他包扎上消毒过的绷带。
    这位将军早就痛苦得失去了知觉,一动也不动了。
    而他的儿子呢,吓得面色苍白,看也不敢看,躲在屋外偷偷地掉泪。直到做完了手术,他才敢进屋,一下子跪在叶枫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感谢医官大人救命之恩,请问大人名讳,以后也好报答。”
    叶枫擦着头上的汗水,疲劳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说:“我吗……姓叶,叫我叶大夫就行。你爹的病情,不容乐观,好不好全看他的造化了。烂肠子是去掉了,只是还得过感染期,醒来的时候,服我几副汤药试试吧!过完了感染期,还得过恢复期。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也得看他的身体情况……不过,我得问问,你爹姓啥,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