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不亏为名将,想了想说:“政治上咱就不说了,那是朝廷的事情。军事上来说,孙恩的军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有水军。进攻的时候,水陆两军互相配合,而撤退的时候,水军帮着撤退。而我们没有水军,朝廷强大的水军都在荆州,这样打的话,我们相当被动。”
叶枫点了点头,认为刘牢之分析得也算可圈可点,遂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玩具,对刘牢之说:“我带来一个小模型,不知刘都督有没有兴趣。”
刘牢之是军人,看到这个模型,立刻被吸引住了。因为这只小船上,不但装有火炮,船尾还有螺旋桨。
刘牢之大呼一声:“赶快弄一盆水来,我们的炮船要下水了。”
士兵立刻找来一个大盆,盆里放满了水,盆前立刻围了一大堆人。不但刘牢之的将军要看个明白,就连旁边的小校尉,也要弄个清楚,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艺,惹得刘都督这么大兴趣。
叶枫拿过小船,在小船的一个地方按了一下,小船后面的螺旋桨立刻旋转起来,放到了水里,小船在水面上跑得飞快。虽然这只是个玩具,但是众将看了无不称奇,当然联想到了装上动力的战船,战船上装满了火炮。
刘裕立刻大叫起来:“如果我们装备上如此的战船,何愁孙恩的水军,孙恩的水军完了,陆军还有什么撑达头。”
刘牢之的诸将也纷纷叫好,“早就听说叶家军有火炮,如果再装有动力的战船,那孙恩的水军算是碰上克星了。”“人家叶家军是干什么的,早就听说研究出蒸汽发动机,城里的灯泡都是那东西发的电。”“人家叶家还开有无数的工厂,连挖泥船都能生产。那些工程师,都是一些神仙呀!”
但是刘牢之是都督,想得更为深远,他皱着眉头问叶枫:“叶太尉啊,你拿着这些小玩具,是来糊弄一下小孩子呢?还是确实要计划生产?”
听到他的话,叶枫也是有些生气,骂道:“刘都督是怎么说话的!我一百多岁的人了,噢,拿着这些小玩具,来糊弄你这个大都督,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呢?”
刘牢之这才确认这是战船模型,又问:“如果安装上这10台战船,需要多长时间?”
叶枫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已经安装了一艘,正在钱塘江上待命,正等着刘都督去检验一番呢?”
刘牢之听完了这句话,几乎要蹦起高来,激动地拉着叶枫的手说:“叶太尉啊,我真是服了你啦!雪里送炭啊。怨不得凭白无故地来找我麻烦,原来是送大礼来了。走,咱这就去看一看,这战船长得啥模样?”
叶枫却不依不饶:“啥叫凭白无故地找你麻烦,照你这们说,这一趟是不该来了?”
刘牢之的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下,骂道:“看我这张臭嘴,又说错话了不是。这是叶太尉来指导工作,给我严肃地指明了我的缺点,帮着我呢!好了,叶太尉,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总算解气了吧!还是看看咱的战船要紧。”
叶枫这才白楞他一下,“极不情愿”地和他们来到了钱塘江边。会稽郡离着钱塘江也就有30公里,诸位将军骑着马不一会儿也就到了。
到了这里的钱塘江面一看,水面有三千来米,极为浩瀚,而且越临近大海,江面越宽阔,到入海口能达到100公里。巨大的喇叭口形状,也形成了钱塘江大潮,农历中秋时分,大潮最高,能达到几十米,真是江水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众人哪有心思研究什么大潮,江边早有一艘改造好的炮舰,叶枫在前,引导着诸将上船,先到轮机室看了看。轮机室里有一台蒸汽发动机,烧的是木柴,操作军人正在不断地往火炉里加着燃料。
发动机加速着运转,不时地喷出一堆堆高压的气体,有时候还“嗷嗷——”地大吼一阵。和蒸汽机连着的,是螺旋桨,巨大的螺旋桨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在悄悄等待着命令的士兵一样。
看完了轮机室和螺旋桨,叶枫带他们进了驾驶室,一个驾驶员正在掌握着圆圆的方向舵,在等待着叶枫的命令。叶枫看了刘牢之一眼,对驾驶员喊了一声:“开船——”
驾驶员接到命令,对着传话器喊了一声:“开船——”船舱里的轮机兵接到命令,立刻连接上螺旋桨。螺旋桨轻轻地旋转起来,发出了“哗啦啦……”的水声,轮船开始动了起来,然后越开越快,越开越快,向着下游飞快地驶去。
船后面犁出了一条白花花的水道,好长时间,远处的白水才慢慢地变深,然后重新和江水融为一体。
刘牢之简直看傻了,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恨不能把所有没见过的东西都要看个遍。他在估算着船的速度,又像是在试探着人站着稳不稳。他的那些将领也不说话了,这里看那里瞧,看完了驾驶室,有人跑到上面又去看火炮。
叶枫问刘牢之:“刘都督呀,这样的速度,不知能不能撵上孙恩的那些战船?”
“撵上了,撵上了!”刘牢之激动得满脸通红,吼叫着说:“我虽然不是水军将领,但是以马上的经验看绝对撵上了,而且很快就撵上了。要是到了海上,更不怕他们啦,要进攻要撤退,都比他们快。我们何必要撤退呀,撵上他就轰他个娘的。”
刘牢之看了看又说:“这是顺水呀,就是不知道逆水行船速度快不快?”
叶枫对驾驶员说了声:“调回头去,逆水而上,再跑一圈,让刘都督看看?”
战船慢慢地停稳,然后调回头,又逆水加大速度跑着,刘牢之觉得并不比顺水慢多少,大叫道:“好!好!我看逆水也行,这下看孙恩还往哪里跑?”
叶枫说了句行话:“船速加水流的速度就等于顺水,船速减去水流的速度就等于逆水。”
这下子刘牢之听不明白了,问:“什么是船速?什么是水流的速度?叶太尉懂得这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