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见到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连声惊呼:“我那个娘哎,干爹就是个神仙哪,能撒纸成兵,还能放得开收得回。”
叶枫领着李四,急忙往叶虫大营奔去。叶虫哪里还敢休息,听到燕营那边一阵阵杀声震天,早吓得心惊肉跳,领着一些官兵在大营外候着呢。见是叶枫回来,这才放下心,奇怪的是,去时一人,回来时带着一个活的,还抱着一个半死的。
没等叶虫问话,叶枫急问:“你也给我长长眼,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桓玄?”
火把下,叶虫看了看这个人,头涨得和个大斗一样,他也认不清谁了,支吾着说:“像又不像,我也认不清了。”
叶枫有些生气:“你的人,怎么还认不清了。哎哟……”
叶虫看了看老爷爷身边的这个活人,又问:“这位是谁?”
叶枫瓮声瓮气地说:“这是我干儿?”
叶虫一听,既有些吃醋又有些生气:“我是你重孙子,这个是你干儿,难道说我得叫他爷爷不成。打仗就打仗呗,敛了这么些干儿干啥,以后谁给他养老啊!”
叶枫只得把这个囚犯弄回营去,亲自给他疗伤,又是针灸,又是刺激穴位,好一会儿,这个人才长吁一口气,缓了过来。
叶枫问他:“你到底是谁?说实话。”
这个人带着哭腔说:“我是桓玄啊,老爷爷不认得我了。”
听口音真是桓玄,叶枫骂了一句:“你小子,命好大!给老爷爷惹事了。”
桓玄见了叶枫,就和个小孩子一样,一下了委屈得哭了起来。他一哭,叶枫就没咒念了,安慰他说:“好孩子,别哭了,不经风雨,难见彩虹,人只有经过磨难,才能渐渐成熟。”
既然救出了桓玄,桓温的“心魔”解除,叶虫也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又在和叶枫研究着下一步诱敌深入的战术,问:“老爷爷,明天我应该怎么办?”
叶枫批评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我是卖鱼的不管闲(虾)事。”
叶虫点了点头,又问:“是否我把桓玄活着的事情隐瞒下来,就说桓玄死了,找慕容臧报仇,大闹一场,骄其心智,继续引诱敌人。”
叶枫还是说:“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要是大事小事都管,还不累死我啊。”
叶虫笑了,自凡爷爷这样说,那就是同意了自己的谋略。笑着说:“老爷爷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就在这个时候,叶枫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右胸也疼痛起来,这才想起,一定是伤口毒性发作。刚才紧张的时候,遏制住了毒素的蔓延,现在松懈下来,毒素开始向四外扩展。他急忙对叶虫说:“你出去一下,我要在这个屋里好好休息一下。”
李四知道内情,想到苏山曾叫巡逻队员扒光身体验伤,一定是干爹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急忙对叶虫说:“少帅啊,干爹可能有伤。”
叶虫一听这话又是生气又是吃惊,有火撒到李四身上:“这是我老爷爷,有伤你早说啊!他只是你干爹,可是我亲爷爷啊!”但是这时候顾不得算后帐了,急忙叫老爷爷躺下,查看他的伤口。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就见叶枫右胸的绷带,早已洇出不少鲜血,而且这些鲜血还有些发黑,想必是中了毒。
叶虫只得大喊道:“军医,军医……”
叶枫却轻轻对他说:“我是中了毒刃,军医不管事。你出去,我慢慢疗伤,身边有李四干儿就行了。”
叶虫却不敢相信天上飞下来一个干爷爷,对李四瞪着怀疑的眼睛。叶枫却对重孙子说:“他已救过我一命,为人得感恩。有他在,我放心。还是忙你的事去吧!”
叶虫虽然是退出帐外,但是哪里能放心,偷偷地监视着帐篷里李四的一举一动。就见老爷爷念着咒语,不一会儿,逼出了一些毒血。这个李四忙前忙后,用温毛巾给老爷爷一遍遍地蘸着黑血,清洗伤口,颠颠地真和一个亲儿似的。
忙活了半宿,直到叶枫逼净了身上的毒,被李四重新包扎上伤口,疲乏了,才渐渐地睡去。叶虫才放下心,回到另一个帐篷中休息。说是休息,一晚上起来好几趟,不断地在帐外听听叶枫的喘息声是否正常。
而李四呢,干脆坐在叶枫身边,观察着叶枫的动静。困得东倒西歪的,勉强打个盹儿,然后再起来拾掇叶枫身边的东西。
第二天,全营官兵五更起床,饱餐一顿,然后人戴胄,马上甲,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叶虫解除了桓玄的这个大事,只觉得心里轻松,特别有精神。而燕兵营里正好相反,逮住的兔子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叫慕容臧和苏山的心里好不窝囊。
再加上晚上闹腾了一宿,也感觉到身心疲惫,但是这股子火不撒出去,心里岂能好受。于是催动全军,早早起床,凭借着人多的优势,要再下一城,定要打败眼前的晋军。
太阳一杆子高的时候,两军列队完毕,叶虫的军队虽然人少,但是凭借着壕沟的优势,还是一点儿也不惧怕人多的燕军。
还没等燕军挑战,叶虫就骑着战马,手持长刀,往前几步,大骂道:“好一个没有人性的慕容臧,站出来说话?”
慕容臧骑着马,往前几步,大喝道:“你小子乱喊什么,爷爷的讳名,也是你乱喊的么?”
叶虫骂道:“好你个不讲道德的慕容臧,把我兄弟怎么样了,还不从实招来?”
慕容臧嘿嘿一笑:“好不容易请来的客人,能让他好受吗?各种刑罚都尝了一点儿,也没怎么样他。谁知道这小子身子薄,经不住各种刑罚,怪谁?今天早上一看,这个小子快死了,惨呀,那个惨呀!”
慕容臧的意思是刺激一下叶虫,好叫他难受难受,哪知叶虫也并不是太生气,骂道:“真是黑心烂肠子,不过,桓玄还在你的营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