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头头都怯战了,冥兵们还怎么再战,于是一个个勇气全无,就想着后退。
而吴法的冥鬼却在妖法的鼓动下,越战越强,越打越勇,无不以一当十,奋勇拼命。战局很快逆转,冥兵开始逃跑,而冥鬼开始追杀,撵着屁股地在后面连撕带咬,逮着一个个冥兵,那就开了荤了。
只要是有肉的地方,张开大嘴,“咔嚓”一声,鲜血四溅,连吃带喝。
冥兵的溃退,带动了叶枫大军的败退。在没有什么办法的情况下,还不快跑,跑慢了就被冥鬼吃了。
顺着来时的道路,向着河沙县城的方向退去。别看进军的时候,走得不快,但是逃命的时候,却跑得比谁都快,眼看就到了河沙县城。城门早就打开了,守军就等着叶枫大军败进城去,好把城门关闭。
就在这时候,又一幅诡异的现象出现了,那些冥鬼突然不追了,一个个调回头去,没命地向自己来时的方向跑去。跑得那个快,很快就没了踪影。
叶枫又一次惊呆了,招了抬手,叫大军停住。然后用迷惘的眼睛看着冥鬼逃回的方向,阴阳眼看得极远,看到它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在万人坑里停了下来,然后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不但叶枫傻了,叶枫大军所有的人鬼都有点儿犯呆,这是怎么回事呢?冥鬼本是一场大胜,怎么突然又放弃胜利,跑回去了呢?
叶枫问钟馗、王甲、叶凤:“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甲摇了摇头:“没看明白。”
叶凤也是十分纳闷:“本来它们胜利了,撵得我们到处跑,只需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把我们大量斩杀。可是……它们怎么退回去了呢?”
要说还是钟馗,不亏为阴阳两界的大神,想了想,突然悟出了:“噢,想明白了,这是冥鬼的能量耗尽了,没了能量,只能是短暂的休息。要不三魂七魄散尽,再想成形,那就难了。”
叶枫想了半天,琢磨着也只能这样解释,点了点头:“此话有理,那我们怎么办呢?是不是再杀它个回马枪,看它们究竟怎样?”
王甲连忙摇头:“三哥呀,让我们多活一会吧!好不容易逃出命来,再返回去,那士兵还不把我骂死。这个命令没法下。”
钟馗也说:“冥兵营损失惨重,好不容易跑到这里。再叫它们前去送死,别说它们不愿意,我这个嘴也张不开呀!”
叶枫却认自己的死理:“往往胜败就在一眨眼之中。冥鬼无敌,我们确实打不过,但是它们的弱点,是不是如钟馗所说,我还看不准?这样吧,大军暂且撤回城去,我只率少数骑兵看个究竟,看准了,好制定计策。”
亏着打仗父子兵,叶凤看不过,请缨道:“父亲啊,还是我陪你走一趟吧!”
王甲的脸上挂不住,说了一声:“要是叶凤都亲涉险境,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是我跟着三哥看看去?”
钟馗鼻子一哼:“就凭你那些战马,见了冥鬼都哆嗦,怕是连跑都跑不回来。还是由我跟着三弟去吧!”
叶枫点了点头:“好吧,王甲、叶凤撤进城去休整,我带着钟馗和摩利牙与少数冥兵再走一趟,看看那些冥鬼都在做什么?只有了解清楚了,才能想出破敌之策。”
于是,叶枫领着钟馗、摩利牙和一百多个冥兵,悄悄地到了万人坑旁边,侦察一下它们究竟在做什么?
万人坑里,吴法继续在做道场。香炉里,粗粗的棒香燃烧着,一缕缕青烟向着天上徐徐飘去。吴法手持着那根凸凸凹凹疙疙瘩瘩的拐杖,向天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吴法念叨了一阵,天上果然飘来几片阴云,云层开始聚集,不一会儿,下起了霏霏小雨。这些雨露撒到骷髅上,骨头得到了润泽,就连骨头下的泥土,也开始湿润了。又过了一会儿,泥土的营养流淌到骷髅上,就和长花长草一样,有的骨头从干枯到湿润,然后注满了营养。
有的骷髅重新孕育了活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活力大的,竟然重新起了舞蹈,跳着诡异的舞步。活力差的,不能做太大的运动,只能配合着,稍微伸伸胳膊挺挺腰。
吴法继续舞动着他的魔杖,朝天吼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等众生,活过来,活过来……”
叶枫就见这些奄奄一息的冥鬼,更加快速地恢复起来,有的已和原来一样活跃,有的虽然不如原来,但也差不多少。
叶枫甚是惊奇,叹道:“这个吴法呀,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会起死回生之道。”
而钟馗骂道:“他这些起死回生之术,纯是用了道家法术,又加了自己的妖术。吴法拥有这些法术,真是害人匪浅啊!”
两人侦知了吴法的妖术,回到河沙县里,召开秘密会议。叶枫给王甲和叶凤,又把吴法的鬼把戏说了一遍,然后问:“大家看看怎么办,是继续和吴法斗呢?还是斗不过他,只能打道回府,到冀州老老实实待着。从此,再也不要谈什么讨伐襄国,救回叶龙、叶虎、王勇猛的事情。”
王甲不服气,大叫道:“想我冀州兵马,有着这么好的军队,又有精良的武器,几乎百战百胜,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竟然被这个妖道打得再也没了办法,以后还怎么做人,我冀州以后还怎么生存?”
叶凤也是不服气:“爹爹呀,像你这么高明的法师,优秀的元帅,不能连这个小小的吴法也治不了吧!两个哥哥和王将军必须要救,他们关系到冀州的未来,家庭的兴衰,就是拼它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他们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