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想啊,别叫他追着腚打了,得争取主动才行,遂问道:“这位先生,不知你姓甚名谁,属于哪门哪派?”
石勒看了看旁边的张宾,嘿嘿一笑:“我吗,就是北方的一个普通胡人,姓胡,名多羊,也就是多有一些牛羊罢了,什么派别也不在。”
叶枫挑他刺说:“胡公啊!一个普通的胡人,还愿意结交天下好汉,随你一块儿闯荡天下,谁信哪?!”
石勒尴尬地一笑,看了看张宾。张宾也是嘿嘿笑着,并不答话。
好酒好菜上来了,石勒亲自给叶枫斟满一杯酒说:“恩人啊,薄酒一杯,感谢救命之恩!还请报上哪门哪派,我定当带着重礼,前去答谢!”
叶枫也只好举杯说道:“实在谈不上救命之恩,只不过是芝麻掉进针鼻里——巧了。要说哪门哪派,属于逍遥派,天当被,地当床,饿了掰个玉米也能凑活一顿,渴了喝口河水也能止渴,游荡天下美景,不问世间政事,过得好不快活!”
张宾斜楞着眼睛看了叶枫一眼,说道:“我听恩人的话音,好像似曾相识……要说政治派别,长安有司马邺,建康有司马睿,冀州有叶枫,平阳有刘聪,要说民间派别,有南武当、北少林、佛教、道教,就是没有听说过逍遥派。恩人啊,恐怕这个逍遥派也是蒙人的吧?!”
张宾也戳破了叶枫的窗户纸。叶枫嘿嘿笑着,并没有回答。
石勒还算挺会来事儿,赶紧说道:“既然都不愿意说出哪门哪派,不说也罢。不过恩人救命这是实事,实有叫我永生难忘。想我一辈子以来,受尽汉人欺负,那时候当奴隶,被官府带上枷板,就和猪羊一样,被人卖到这里贩到那里,好几次,还差点儿被官府当做贼人杀了……”
待他说得差不多了,叶枫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胡公啊,我和你有同感!一个国家,都是由多民族组成,本应该互相团结,亲如兄弟,才能使国家兴旺,经济发展,民族融洽,共同过上好日子。可是历代皇帝,对胡人存有偏见,不免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举动。可悲呀!可叹!”
石勒接着说道:“所以胡人掌权了,才要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汉人要称呼我们为国人,他们才是奴仆下人,我们对他们绝不客气!”
听石勒这样说话,叶龙气不过,反驳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能因为一些专制帝王的错误,叫我们汉人普通百姓买单。”
叶枫也反驳道:“我们都是一些汉人,因为你是个胡人,我们就不相救了?”
石勒这才想到说漏了嘴,赶紧对叶枫再施一礼说:“该罚!该罚!话过了,话过了。你们都是一些好的汉人,万万不能和他们一概而论的。”
张宾却不会顺和着说,看了一眼叶枫,一脸坏笑地挑衅着:“恩人呀,你说我们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叶枫对张宾的这些话引伸道:“任何派别,民族,都有好人、坏人、中间人之分。像我们汉人吧,也有人当汉奸,为虎作伥,替一些坏人当走狗,专门出骚主意,办坏事。他们岂能算是好人?”
其实,叶枫这是骂张宾。张宾岂能听不出来,尴尬了一阵,又换了一个话题问:“恩人啊,我看您经多识广,博学多才,就说今天谋害我们的到底是谁呢?恩公一定知道吧!”
叶枫可不上这个当,急忙推出去说:“什么人要谋害你们,我岂能知道。”
张宾嘿嘿一笑:“就算恩公不知道的话,我却知道是谁做的。”
叶枫问道:“噢,那我也倒想听听,大人是怎么想的?”
“还用说吗,”张宾自作聪明地说,“也只能是祖逖北伐大军的叶枫所为。”
听到这话,叶枫还没有回答,叶龙却忍不住了,问:“大人怎么知道是叶枫所为,说说理由?”
张宾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也只有叶枫善于使用火器,像什么火炮呀,地雷呀,步枪手榴弹啊,只有他们才有。二是叶枫本是冀州刺史,邺城城主,不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呆着,却偏偏帮着祖逖搞什么北伐,随意挑起战争。叶枫和石将军本是敌人,他早就想搞掉石将军,不是他又是谁?”
叶枫想啊,真是不打自招,不用问他倒承认了是石勒一伙。但总得给石勒一个面子,叶枫没有夯实这个事。
叶龙气不过,再次说道:“这位大人说话有点儿捕风捉影,言过其实。我倒听说,冀州叶枫虽然和石将军互为敌人,但叶枫是一个谦谦君子,绝不会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物资的流动,不一定非叶枫才有地雷。再说石将军的所作所为,不是光为敌叶枫一人。”
张宾的心眼多活啊,一听这事,怎么这位年轻的替叶枫说起话来了,莫不是叶枫的人。而石勒听到这些话,也觉得甚有道理,害自己的人是谁呢?北伐的祖逖,长安的司马邺,平阳的刘聪皆有可能。
但这是一场答谢恩人的筵席,别闹得都不痛快,石勒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谈政治好不好!甭管怎么说,没有李逍遥大师,就没有我的今天。在这里,我再敬李大师和各位好汉一杯。”
说着,自己带头,和叶枫这些人连干三杯。喝了个差不多,又说了许多好话,石勒这才象是恋恋不舍,和叶枫这些人告别而去。
一场虚惊,暂时过去,叶枫催促小辈说:“今天好悬啊,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将要和石勒一会儿炸死。亏着石勒是个粗人,他要是再仔细点,在酒席上探知我们的底细后,也不会放了我们。总算逃过了这一劫,我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了。”
叶龙想得远点,问:“爹呀,你说这个谋害石勒的人到底是谁呢?”
叶枫想开拓大家的思路,问大家道:“你们说说,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