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大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光知道我冤,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谢浮家十七口,被我杀了个精光,还有晋兵进来的那50个人,也被我杀死了。我知道,那个没死的把兄弟谢浮早晚来找我算帐,躲过了初一,能躲了十五吗?”
“那些事我不管,我只要给你报仇?”
死鬼骂道:“真是吃地瓜的不透气,怎么给你说就说不通呢,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吗?多了去啦,没有三十也有二十。”
潘银莲还有想法,又问这个死鬼:“你口口声声打着我丈夫的旗号,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个女鬼吼道:“说白了吧,我是你丈夫的相好,连孩子都有了,你还不信。别看你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可是我却和你丈夫生了儿子。哈哈……”
听到死鬼的这些话,气得潘银莲是七窍生烟,顿时来了嫉妒之心,醋坛子几乎要漾了出来,骂了声:“我这辈子找了你,真是倒了血霉了,好事没有摊上,背锅的事儿却找上我了。好了,你的事我不再管了!”
陶豹就在旁边看着,只看到潘银莲在死尸的身上翻来翻去,似乎要找什么证据,嘴里还自言自语。不一会儿,潘银莲到了陶豹的跟前,说道:“陶将军啊,原来是我花了眼睛,这真不是陈行。”
这下子轮到陶豹尴尬了,这……这……不是坑爹吗!遂沉住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说清楚?”
潘银莲气呼呼地说道:“原来是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个死鬼找我,说是被杀了,叫我替他伸冤。再说,我又闻到院子里一股子臭味,薰得我没法生活,只好找到了那个地窨子里。”
“那么眼前这位大人是谁?”陶豹变了口气,指着眼前的陈行问。
潘银莲只好答道:“这就是我的丈夫陈行。”
“那么,眼前的这些死人又是谁?”陶豹又问床板上的那些死尸。
“我想,准是坏人陷害。我男人杀了谢浮家的十七口人,又杀了50名进城的晋兵,载赃陷害也说不定呢!”
连陶豹听了,都觉得这娘们的话颠三倒四,真是不能相信,原来她是站在替丈夫伸冤的立场上说话,怎么这会儿又变了口气呢?现在陶豹的脑子里,守住南中郡才是大事,他才不管你什么真陈行假陈行呢!要是真没了这个人,谁再领导本地官兵。
待送走了这娘们,陶豹只得涎着脸,变了态度,对叶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将军啊,都是误会,是我误信了这娘们的话,请将军不要记在心上。”
叶枫也不能和他过分计较,只能说道:“陶将军啊,目前大敌当前,你我应当精诚团结才是。听说祖逖军营里能人术士不少,他们真要施出什么阴谋诡计,也说不定呢!”
陶豹只得连连点头:“对呀!对呀!”
厅堂里吵吵嚷嚷,针尖对麦芒,外面的人怎么会听不见。叶枫回到了大营里,二蛋偷偷地进来,对叶枫说道:“将军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枫说道:“我是你的长官陈行啊,难道说还能变了?”
二蛋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将军你绝对不是陈行。自从我要求给谢浮家的人发丧,而将军允许我们吊孝,我就知道将军不是陈行了。这回我偷偷地往大堂里瞧了瞧,见到了真陈行的尸首,更认为将军不是陈行了。”
叶枫一听大吃一惊,真是要想人不知,岂非已莫为,连二蛋都看出了端倪,更不用说是陶豹了。危险说不定哪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真是如履薄冰,时刻得小心啊!
“那么我是谁?”叶枫再问道。
“反正你不是陈行,至于是谁,我哪里知道。”
小五子却没有这么深的涵养,再也忍不住了,问二蛋:“你猜猜我是谁?”
“谁知道你是谁?反正不是真正的小五子。”
“你这个浑球,我是你三叔谢浮啊!”谢浮不忍心再欺骗自己的本家侄子,嘴上把握不住,终于道出了实情。
这下子轮到二蛋吃惊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好半天才说:“你的模样虽然不是俺三叔,但要说你是真谢浮,我信了。你要不是谢浮,不会做出这些事来。怨不得三叔家被害,你却没了踪影,原来在这里呀!真要是没了踪影,不合乎三叔的性情。”
谢浮骂了一句:“你这个浑球,原来不傻呀!看来三叔错看你了。”
二蛋在谢浮的身上蹭了蹭,一副撒娇的神态:“三叔呀,咬人的狗不叫唤,看不起的南瓜真有面,这不是你常说的话吗!”
二人叙起了血脉之情,叶枫可不容得他们胡拉八扯,这是在敌人心脏里啊,万一墙外有耳,那还不招来天大祸患。立刻截住二蛋的话,悄悄问:“队伍控制得怎么样了?”
自凡身份亮得差不多了,二蛋也就不再忌讳了:“要说卫队的弟兄们,我说了算。他们大都是本地人,哪个敢不听我的。”
“其他队的弟兄呢,都什么想法?”叶枫再问。
二蛋说:“当兵吃粮,没办法的事儿。原来陈川投降了石勒,确实很多人有看法,但是陈川是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叶枫点了点头:“和我想得差不多。”
当晚,叶枫用硬弓射出一封羽毛信,说了说城里的情况,叫祖逖加快攻城的步伐,以免夜长梦多,自己好从中协助。
第二天,陶豹在城墙上观察祖逖大营的动静,就见晋朝的官兵,正在往营盘里运送粮食。陶豹对旁边的叶枫说:“陈将军啊,打仗打得是什么,打得是后勤啊。我们的粮草如此艰难,士兵已经很久吃不饱饭了。再这样打下去,饿也把我们饿死了。”
叶枫回道:“郡里的情况,我怎么能不知道,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我愿意领着我的人马,截获这些粮食,来充实我军。”
陶豹一听大喜:“陈将军辛苦了,我在城墙上为你呐喊助威,恭候你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