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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回 司马顒挟惠帝迁长安
    就在敌人的军队到了100米的时候,祁弘的“放”还没有喊出来,又见天气阴了,迎头飞来一片乌云,几百发的炮弹把日头都遮住了,这拨炮弹没有落下,另一拨炮弹又飞在了空中。
    这回祁弘有经验了,不是喊放,而是喊:“全体趴下——躲避火弹……”这句话还没有喊完,只觉得天昏地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火光乱闪,什么也看不到了。
    祁弘也没有办法,只有趴下躲避敌人的炮弹。这个时间好像相当漫长,就好像在鬼门关前等待着进地狱一样。经过痛苦的煎熬,终于等到黑烟渐渐消散,祁弘睁开眼睛再看,城墙上已是遍地死尸,满地伤员,加上一地残破的兵器和断胳膊断腿,场面相当的血腥恐怖。
    祁弘可没有时间为死难的士兵难过,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他,早就练就了铁血心肠。他大声地呼喊着:“后续部队继续上,抬下死伤的士兵……”
    经过几轮这样的折腾,始终没见叶枫的军队竖起云梯攻城,可守城的士兵却死了一批又一批。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祁弘又担心敌人攻城,又害怕受到炮击,精神相当的疲惫痛苦。苦战了一个白天,箭没伤着对方的几个士兵,自己反而被敌人的炮火轰死上千人。
    天空终于暗淡下来,残阳映得西边如热血一般通红,两军暂时休战,一天的残烈鏖战终于结束。
    王浚摆了酒席为祁弘压惊,祁弘岂能喝得下酒,吃得下饭,愁眉难以舒展。王浚安慰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就不要为白天的事自责了吧!”
    这句话要在平常也不算什么,可是祁弘现在听来却相当刺耳,他对王浚拱了拱手说:“恕末将无能,打了败仗。如此的打法,我们的士兵早早晚晚被一点点地消耗光了。”
    王浚说道:“这一仗我看了,这是叶枫用的消耗战,我们太被动了,不能再这样打了。”
    祁弘点了点头:“主公说的甚是,依主公看来,还有什么退敌之策吗?”
    王浚哪有什么好办法,但他也算礼贤下士,充分听取部下的意见,反问道:“依将军看呢?”
    祁弘想了想说:“叶枫这样的战术,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要想主动进攻,只能晚上劫寨。这样的战术用在别人身上行,可用在叶枫身上肯定不行,怕是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王浚又问:“那么,我们目前到底应该怎么办?”
    祁弘只好说道:“与其在这里白白地消耗兵力,越打越被动,还不如撤回幽州,休整军力。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再夺邺城找不到机会?”
    “那么,邺城我们不是白占了,耗费了这么多的兵力?”王浚还是不甘心。
    “主公呀,也不能这样说,我们毕竟得到了邺城的许多金银财宝,扩充了我军的财力。”
    “要不要把邺城一把火烧掉?”王浚凶险地说。
    祁弘摇了摇头:“那样,就会得罪于天下。况且,这个邺城我们还会来的。”
    就这样,王浚大军退出了邺城,临走前,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席卷而去。叶枫占领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是空城一个,但是叶枫有了这个重要地盘,也算是冀州的行政中心,抓紧实施民主制度,发展生产,训练军队,好迎接更严峻的战争考验。
    再说洛阳城那边,成了张方的地盘,晋惠帝与司马颖位高却无权,一切都有张方做主。晋惠帝窝囊惯了,倒是乐得自在,吃喝玩乐,样样不误。司马颖干着急,吹胡子瞪眼,但是手里没有军队,也就没了话语权,着急白着急。
    这边张方与其部众在洛阳作威作福,吃喝剽掠,偌大一个洛阳城被扫荡一空,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在。张方与部众也折腾累了,异地他乡再好,也不如自家的热炕头,夜深人静之时,不免有了思乡情绪。
    “奉帝迁都长安”的念头在张方心中久久萦绕,但就是不知道顶头上司司马顒是怎么想的?不免把信息捎到长安,试探一下主子的想法,司马顒不点头,张方与众将士不敢轻举妄动。
    消息传到长安,原来司马顒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心中犹豫,不敢声张,怕是不好向朝中大臣和手握重兵的将领交待。听得张方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心中大喜,立刻谋划挟天子到长安的计策,并和张方书信往来,商量着这个疯狂之举。
    刚刚在洛阳城里安顿下来的惠帝,早就厌倦了颠沛流离的日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肯定是不愿意离开。这时候,冬天的寒风已经吹起,他就更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老窝了。这日,张方带领士卒佩带宝剑来到宫中,走上大殿,晋惠帝虽然不理朝政,但也看到了张方来者不善。
    张方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对惠帝说:“洛阳废弛太久了,已经不能修葺,特别是粮米转运困难。臣知道长安城廓宫室还好,钱粮物资充足,可以临幸銮舆,我已经安排好了,请陛下上车。”
    惠帝虽说是个傻瓜,但是听说要他迁往长安,而且立刻就要上牛车,也是心中害怕,撒腿就跑,一边跑着一边说:“朕不去!朕不去!”竟然跑入花园竹林中藏了起来。张方是个武人,脾气暴躁,哪容得皇帝撒娇,不由分说就命士卒把皇帝拖了出来。
    晋惠帝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喊着:“朕不去!朕不去!”,万般无奈被拖上了车,心中仍然不忘宫中的金银财宝、美女姬妾,大声地喊着:“要去也行,得叫车载宫人与宝物同行。”晋惠帝到了这时候,还想着要张方安排车辆,将金银财宝和宫人载上同行。
    张方正巴不得这句话呢,洛阳城内早被抢劫空了,只是宫中碍于惠帝的面子,才没有染指。听得惠帝一说,岂不乐于这份肥差,宫中的大部分财物,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就连皇帝、贵妃的蚊帐,都被系在马脖子上。魏晋以来攒下的好东西,就和扫地一样,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