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的步兵见状大惊,纷纷后退。务勿尘并不慌张,直到拔光了所有的木桩,再把重骑兵重新站队集合。两个万人马队,就像一个整体的钢铁装甲队伍,有条不紊地向前逼近。
叶枫的步兵继续后退。
这个时候,撒啦蜜不禁起了一丝小小的犹疑,叶枫的营盘后面也是大沟,他们不会退到壕沟里吧!但是这个想法一露头,立刻被另一种想法占了上风,骑兵冲杀步兵,就等于虎豹冲击羊群,不一会儿,就会把他们斩杀干净。
撒啦蜜和务勿尘的骑兵冲得很快,而叶枫的步兵退得也快,退得慢的,统统被鲜卑和乌桓骑兵杀死,尸体又被千万个马蹄踏成了肉泥。
转眼之间,务勿尘和撒啦蜜的骑兵就冲到了营盘的最后面,再往前冲就是一道深深的壕沟了。这才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道奇景,为什么叶枫的步骑兵退得快?原来在大壕沟上,早架起了一座座的便桥,使骑兵、步兵快速通过。
而步兵过完了,便桥就被迅速地撤去,两个骑兵方队冲到这里傻了眼:这壕沟足有六米宽,四米深,直上直下的,战马根本跃不过去。再远处的旁边还有两道壕沟,也是如此的宽深,只有后面,才能使马队逃生。
务勿尘这才琢磨出味来,大喊一声:“上当了!陷在了这里。回撤,回撤,调转马头,迅速退回去。”
这是叶枫以几百士兵的生命代价,才把他们骗进了营盘死地,既然进来了,能让他们轻易走了吗?早就算好了这个时间,只见一面红旗,在早已等待多时的叶枫头上一挥。
“嗵嗵嗵嗵……”如今的迫击炮团长已是叶龙,他早已下了命令:“红旗一摇,每门迫击炮20发炮弹,快速发射——”
当时务勿尘和撒啦蜜的重骑兵正是两个方阵,横阵100骑,每骑也就是隔着一米五,竖阵100骑,每骑也就是隔着二米,如此密集的队形,上哪里躲呀?就是躲的话,也需要有个时间!况且,骑兵高高在上,骑在马上足有两米多,个个是炮弹的好靶子。
迫击炮的速度每分钟最快能发射30到40发,比子弹的射击速度还快,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鲜卑和乌桓骑兵发生着惨绝人寰的大毁灭,火光闪闪,太密集了,几乎就是一个大火团。
浓烟滚滚,朵朵的黑烟汇集在一起,汩汩地往上冒,就像一个大烟囱。马的碎肉,人的残渣,艳艳的鲜血到处横飞,场面相当血腥、恐怖。
等这五六千发炮弹打完了,鲜卑和乌桓的阵地上,出现了短短的寂静,好像都死了一般。好一会儿,那些没被炸死的战马和活人,开始有了小小的蠕动,不一会儿,站起来一匹马,不一会儿,站起来一个人……
务勿尘还算命大,没有被炸死,但是他的脸上破了,胳膊和腿上也在流着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伤还是别人的鲜血粘在他身上的。撒啦蜜虽然没死,却不容乐观,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了,双腿受了重伤,还被死马压在身上。
务勿尘不亏为鲜卑名将,站起来大声呼喊:“都起来,起来,扶着伤的,后退!后退!”
士兵大命的,也就几千人,在他的强力命令下,能骑马的骑在马上,不能骑马的趴在马上,还有的战马被炸死了,只能在地上拖着别的马尾巴走着。撒啦蜜被几个侍卫勉强扶在马上,别说打仗了,能喘口气就不错了。
这些人刚刚走到没有壕沟的木栅栏一边,突然,王甲率领着一支骑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甲威风凛凛,大吼道:“还不下马投降,哪里走?!”
务勿尘一想,我杀了那么多人,哪个晋人逮住我,也不能让我活命,只能大喊一声:“冲出去才能活命,冲啊!”
在他的命令下,剩下的这些鲜卑人和乌桓人,抖擞精神,奋力再战,等杀出重围的时候,只有几百人了。一路上又遭到了叶枫军队的不断截杀,等回到邺城的时候,只剩下了几十人。
王浚这时候,正在城里摆好了酒筵,就等着两个女婿大胜回来,好好庆祝一番呢!听得前面战鼓齐鸣,喊声震天,他高兴地对祁弘说:“这是我们的鼓声,看来快胜利了,这一仗赢了,就把叶枫赶出冀州,再也别搞什么民主政府了。”
祁弘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忧心重重地说:“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叶枫也算一代名将,打仗历来有一套。怎么这回不像是真打呀,特别是他的火器很猛,并没有听说使用呀?”
“甭管怎么说,酒都快凉了。”王浚叫手下赶紧去烫酒。
祁弘又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摇了摇头:“好像不对,我们的鼓声不响了。这一阵子,轰隆隆地响,就和打炮一样,真要是叶枫用上了火炮,我们凶多吉少。”
王浚笑了笑,对他的两个女婿还是坚信不疑:“就是叶枫打炮的话,务勿尘和撒啦蜜也能对付。祁将军啊,我看你是多心了。”
就在这时候,情报官惊慌失措地来报:“报告主公,大事不好,我们鲜卑和乌桓大军全军覆没,被叶枫的大军击溃了。”
王浚一听大惊,也顾不得一桌子好酒席了,桌子一掀,杯盘、酒具和一桌子好菜撒了一地,迅速地和祁弘火速赶往邺城东门城墙。
两人上了城墙一看,更是大吃一惊,鲜卑和乌桓铁骑已经不在,只见务勿尘和撒啦蜜就像两只惊弓之鸟,一个浑身是血地骑着马,一个满身血污地趴在马背上,领着几十名残兵败将,玩命地向邺城奔来。
他们的后面,紧紧地追赶着一支威风凛凛的大军,上面飘扬着一面白旗,白旗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篆字“叶”。
王浚只得打开城门,把两个女婿接进城里,然后大门紧闭。刀出鞘,箭上弦,只有守城的份了,再也没有出城再战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