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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回 还是司马衷当皇帝(一...
    这一道诏书下来,那些一时被司马伦兴起提拔上来的官员纷纷逃走,哪里还敢留在洛阳城被宰?但是能让司马伦回家种地吗,想法天真了些,他也和其他落架的皇上、太后一样,被押送到金庸城。
    司马衷身份大变,又从金庸城回到了皇宫,龙冠凤袍,又成了皇帝。老百姓和百官见了司马衷,纷纷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迎接这个昔日的皇帝重新回归。
    梁王司马彤上书,怒斥司马伦父子的叛逆大罪,建议应给这父子二人判处死刑。针对梁王的建议,朝廷立刻召开大会,与会的大臣巴不得这样,纷纷表示赞同,就和例次叛乱一样,总得有人买单。
    司马衷于是让尚书袁敞带着金屑苦酒取司马伦的性命。司马伦是个没脑子的人,当他知道袁敞的来由,只是用汗巾遮住脸面,不断地说:“孙秀误我!孙秀误我!”说真的,司马伦所做的,几乎都是孙秀教的。
    他死之前这样说,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说完这些话,饮下这杯酒,便去找黄泉路上他的孙军师去了。
    孙秀跟司马伦死了,那些他们的支持者,自然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这一清算,几乎把朝堂上的人清算没了。从四王起兵到惠帝复位,一共进行了60多天,司马伦的皇帝梦,也只做了四个月,死于这场动乱的人,竟有10万之多。
    王舆因为有功,将功折罪,才免了死刑。
    司马冏因为首倡之功,排在了功臣第一位,他现在带甲兵数十万,旌旗器械之多,震惊于京都,并被拜为大司马,加九锡之命。九锡是皇帝赐给大臣特殊贡献者的九种礼器,是最高的礼遇。
    九种礼器包括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司马冏常拿着这些礼器炫耀,俨然成了二皇帝。
    成都王司马颖,被授于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假黄钺,录尚书事。司马乂呢,恢复了他之前长沙王的爵位,授抚军大将军,迁开封,领左军。司马顒虽然当初站错了队,但是以后及时悔改,还是给了他一点儿好处。
    至于叶枫也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他,司马冏差点儿玩完,于是让叶枫官复原职,仍为太师太傅,还是要好好地辅佐惠帝。叶枫却推辞说:“太师太傅就不要了吧,现在天下动乱,民不聊生,经济倒退,还是给我一个地方官,好好地治理经济,发展生产,也算回家养老吧!”
    百官一听,大为不解,别人都死皮赖脸地往京城调,你这个叶枫吃错了药咋的,怎么愿意到地方去呢?那不是被流放了吗!
    由于和惠帝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叶枫是四朝元老,司马衷不同意,说了句:“太师帮我,太师帮我。”
    虽然皇帝挽留,但是叶枫还是说:“我年纪大了,体弱多病,还是回老家养老为好。朝廷上的事,还是少操心,自然有年轻的才俊治理朝政。”
    在叶枫的一再要求下,惠帝和司马冏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除了让叶枫官复原职外,又给了叶枫一块地盘,那就是冀州刺史,也就是管理河北山东的一带地方。
    读者也许会问,叶枫为什么非要舍弃中央而去地方?其实这也是形势所逼。叶枫熟通历史,怎么会不知道,大乱还将继续,处在乱世中的洛阳,复巢安有完卵。倒不如急流勇退,偏居一隅,一则保家,二则光那些兵工厂的设备,也需要有一个安置之处。
    朝廷上有意思的一幕,是对司马允进行了封赏,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封赏呢?其实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谁让他是被司马伦弄死的呢。
    晋惠帝司马衷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只是听着而已,一切看上去,只是换了一个新王爷主持政务而已,诏书下了一道又一道,反正都是几个王爷商量好的内容。除了重要部门都换上自己的人以外,诏书还宣布立司马遹唯一的儿子,只有两岁的司马尚为皇太孙。
    朝堂上跪着的官员一个个膝盖都疼了,都以为公事该完了,终于可以回家休息的时候,皇帝司马衷突然喊了起来:“阿皮折我手指头,夺我玉玺,不可不杀!”
    百官大惊,司马衷从来没有独立发表过意见,这是怎么了?居然亲自发令了。
    阿皮,是司马威的小名,跟司马衷是同辈人,两个人小时候在一块儿玩,长大了却成了君臣。不过司马威是司马伦的人,当年从司马衷的手里夺走玉玺,还弄疼了司马衷的手指头,就是他干的。
    司马衷一直记着这笔帐要算,听来听去没有司马威的名字,不能忍了,于是开口下旨,要杀掉司马威。
    司马衷虽然下了旨,底下的王爷都傻了,因为司马威跟河间王司马顒关系亲密,有着这层关系,齐王司马冏和成都王司马颖都想网开一面,却没料到司马衷开口要杀,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同意了。
    这样,肯定就把司马顒得罪了。还有一个问题是,再次显出了司马衷的傻瓜本性,把杀人当成小孩子过家家了,根本不从政治上考虑。
    司马冏在朝堂上确立了自己的威信,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他住到了父亲司马攸曾住的府邸,和孙秀一样,组成了一个自己的小朝廷。本来齐王府就够气派了,还觉得不满足,大兴土木,扩建自己的府邸,把洛阳百姓的房子拆了几百家。
    房子建得自然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跟西宫一个水准。
    他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沉于酒色,连去宫里给司马衷请安的心思都没了。在官员的任用上,任人唯亲,升降全凭一时兴起,走起了司马伦的老路。
    齐王的这一系列举动,伤了那些支持他的人。本来人们信心满满地看着司马冏赶跑了把皇帝当儿戏的司马伦,以为一个齐王的到来能给满目疮痍的晋国带来希望。这下希望变成了失望,眼瞅着变成了绝望,由绝望变成了后悔和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