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洗刷着斑驳惨白的墙体，隐藏在黑暗中的墨绿色的爬墙虎顺着墙角蜿蜒而上，显得扭曲又诡异。
    楼房废弃已久，前门的空地上长满了肆无忌惮的野草，甚至侵占了原先的道路。沐锦绕到后门，却发现通往后门的水泥路两边异常干净，明显有人为除草的痕迹。
    沐锦从后门飘身进入大楼，整栋楼都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与想象中废弃的危楼不同，一楼的墙角并没有结满蜘蛛网，地面也没有铺满厚厚的灰尘，甚至走廊角落还有未熄灭的烟蒂。
    沐锦静立原地，缓缓合上双眸。这一刻，无数细丝以沐锦的中心，迅速分散开来。
    细线交织，编成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大网，笼罩了整个大楼。精神在密网上游走，延伸至每个角落。
    那一瞬间，以精神为领域，整栋大楼都落入沐锦的掌控之中，无论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了然于胸。
    沐锦睁眼的刹那，眼眸内宛如斗转星移，星河流淌，浩渺银辉转瞬即逝。
    沐锦沿着脑海里的路线前行了，来到隐蔽的地下室门口，直接忽略密码锁的大门，沐锦一路无阻。
    偌大的地下室里，白炽灯光明亮刺目，传来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今天的实验出了点问题，注射药剂后，病人096出现强烈过敏症状，下午三点彻底丧失生命体征……”
    “没事，死了就死了！按照上面的意思，那个病人也活够了！不过下次你还是要小心点！”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在手中的名单上找到096的名字，然后面无表情地拿笔打了一个红色的叉叉。
    沐锦沿着台阶走下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地下室，而那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地下室被分隔成几个区域，看起来干净明亮，但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角落的打印机嗞嗞作响，打出一张张检查单。但这些不是寻常的检查单，而是一份份死亡名单。
    而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就是地府掌管生死的判官，朱笔一勾，一命了了。
    沐锦经过两人背后时，突然嘴角微勾，对着他们的后颈呼了一口气。
    “嘶——怎么背后凉飕飕的！你空调开的多少度？”
    “23度不低啊！是不是空调坏了？”
    沐锦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朝前走，当路过一间房时，沐锦不由停下脚步。
    沐锦的目光透过巨大透明的玻璃，落在病房里面。
    “滴……滴……滴……”
    医学仪器发出单调的机械音，有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吊瓶滴答作响，不明液体顺着输液管蜿蜒而下，一直流进病人青色的血管。
    手术台上，病人昏迷不醒，戴着口罩的医生将脑白质切断器缓缓插入病人的颅内……
    刺入颅腔的切除导丝泛着冰冷的银光，然后慢慢翻搅旋转，硬生生地捣毁病人颅腔内一块脑区，以切除前额叶与其他脑区的联系。
    “这是什么手术？”系统好奇地问。
    沐锦敛眸启唇，语气很淡，“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前额叶切除手术。”
    一旦进行前额叶切除手术，病人就会变得像行尸走肉一般，神情呆滞，孤僻迟钝，麻木温顺，任人摆布。
    身体在人世，灵魂在游荡。从此一生就生活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沐锦移开目光，继续在地下室转悠。
    手术室旁边有几间病房，里面的病人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细微的呼吸声，大概会让人误以为他们都死了。
    病房对面的房间摆放着各种医学护具，正对房门的墙壁前面还摆放着一个大型药柜。
    药柜里摆满各种药品，盒子上面标注大多数是英文。
    沐锦慢慢辨认着这些生涩专业的英文单词，氟哌啶醇注射液、盐酸氯丙嗪片、神经阻断剂……
    无需沐锦多言，系统便主动去搜索资料，然后乖巧地告诉沐锦。
    “主人，这些都是精神类药物。”
    越到后面，卡文卡得我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