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祭,越夏王国一年一度的祭典,每到这一天,会有无数人涌向王城,大街小巷都被挤满。
大祭台,是整个越夏王国举行星辰祭最大的祭台,整座王城最高的地方。
天没亮,臣民就围聚在大祭台边,等着天破晓时的王族祭祀。
悠悠钟声从大祭台向王城荡开,数万人聚集的大祭台,一片寂静。
天空破晓,生活在王宫高墙内的王族出现在大祭台上,接受臣民的跪拜。
祭坛上摆着丰收的五谷瓜果,肥壮的牛羊牲畜,以及越夏传统的糕点茶品。
繁复的礼仪,漫长的越夏古语诵经,整个仪式结束,已经到了傍晚,从国王到每一个臣民,都是滴水未进。
夜幕垂下,繁星满天,全城熄灭灯火,璀璨星光下,,大祭台周围铺满新摘的松叶,王族和臣民席地而坐,分享祭品,观看祭台上的表演。
虎啸远远传来,从王宫的方向,一只白色的老虎飞来,就在虎背上,有个女孩站立在虎背上,迎着风,张开手臂虎啸散去,随着清凉的晚风而来的是轻灵的铃铛声。
白虎飞近,人们看清了上面的女孩,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那美丽,不像是出自凡尘之中。
面多脚下乌压压的观众,千叶更加大方自然,白虎变成一个散发着微微白光的透明圆盘,托着她浮在空中。
千叶在星空中翩翩起舞,没有背景音乐映衬,在这星空下,有她在就足以,其它的都显得多余。
千叶仿佛黑夜里的精灵,风格多变,舞姿已经够迷人,她那新颖的舞裙让万千女孩看红了眼,一直到凌晨的钟声敲响,宣告星辰祭结束的一刻,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一丝响动,一直到她骑着白虎飞回了王宫,消失在视线的最远处,观众几乎都为她疯狂了。
辰沫愣愣望着天空,已经没有她的踪迹,却总是出现她还在的幻觉,那震耳的欢呼声,让她的身子麻痹,恍恍惚惚在王族仪仗队的护送下回了王宫。
一个月的准备,一整晚不停息的舞蹈,千叶累坏了,蜷在辰沫的床上,安静地睡着,连同小白虎也累的依偎在她身侧安静地睡着。
辰沫换下衣袍,就坐在边上看着她,这女子,越看越迷人,不知不觉,天都大亮了。
“沫沫,有没有香喷喷的鸡米饭给我当早餐?”千叶醒了,眼睛半睁着,鼻子在空气里嗅嗅,没搜索到食物的香味,合上眼,倒下去继续睡。
辰沫就在她边上望着她着萌萌的动作,没忍住笑起来,吩咐人去给她做心心念念的鸡米饭,搂着她打算小憩一会儿。
一合上眼,就睡得沉了,辰沫是被千叶和小白老虎争抢食物的声音吵醒的。
“大白,我不能总是吃肉,你给我吃点蔬菜,你也吃点肉好不好?”千叶死死扒着蔬菜盘子,小白老虎的脑袋正往盘子里挤。
辰沫坐起来,说道:“你们俩不要吃的太饱,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玩,现在街上还热闹着呢!”
“去街上?”千叶喜欢逛街,扑过来,问:“沫沫,是那种有卖很多好吃的集市吗?小时候我最喜欢和父亲母亲一起去了,不过我们那里离集市很远,要走一天的路,都没有去过几次……”
辰沫心疼望着她,这才想起来,把她带回来之后,虽然不限制她干什么,但也把她束缚在了着王宫中,把她抱在怀里,说:“对,就是很热闹的那种集市,以后想去我就带你去,好吗?”
“谢谢沫沫!”千叶猴急着拉他起来去梳洗,连同大白也捉去给它洗了个澡,美滋滋准备着去逛街。
正要出发,传令女官来了,宣读了国王对千叶在星辰祭表演上的奖赏,送来数三匹绫罗绸缎,十箱金银珠宝,并且封千叶第一舞姬。
“舞姬?”千叶一直疑惑别人对自己这样的称呼,问女官:“这个漂亮姐姐,舞姬是什么呀?”
女官被她问的愣了一下,解释道:“千叶姑娘,舞姬就是专门跳舞供人赏玩的舞女,你被封为第一舞姬,以后有王族或者盛大的活动,你需要表演舞蹈助兴。”
“我不要做舞姬,我只跳舞给沫沫看,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封号你就替我还给国王去吧!”千叶说的天真。
女官面露难色,想要再解释,辰沫冷冷开口说道:“你先回去,我会去跟父王解释。”
千叶没有在意封号的事,把赏赐的珠宝藏起来,拉着辰沫的手就准备上街去。
辰沫取来面纱给她戴上,她还不乐意,问:“沫沫,我不要袋这个,都不好吃好吃的。”
辰沫被她的理由逗得笑起,温柔说道:“昨天你在大祭台大展风采,整个王城的人都记得你了,不知成了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多少女人嫉妒的对象,以后出门,要遮挡一下,不然会遇到麻烦的,知道吗?”
“我不理他们就是,我只喜欢沫沫,其他人都是空气,空气。”千叶说着就想摘下面纱。
辰沫按住她的手,说道:“你是我的小美人,我不可希望被其他男人不正经的目光看到你。”
“那好吧!我以后出去就带着面纱。”千叶笑起来,挽着她的手臂,蹦蹦跳跳就往外去。
王城规划齐整,商业区和居民区有严格的划分,西边的商业区是最热闹的,酒楼商铺林立,街边的小摊也别具一番特色。
“沫沫,搅搅糖!”那是千叶小时候的记忆里的美食,但那时候家里穷,一年能吃上两三次已是十分幸福的。
熬得像是琥珀一样好看的粘稠糖稀,用竹签挑起一小坨,竹签就缠着这小坨糖稀搅动,防止糖稀落地,可以一边玩一边的小吃,花一毛钱就可以买一份,还能吃很久。
辰沫自然不吝惜这点小钱,给她买了一个,她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一直低头玩着这搅来搅去的廉价小吃,还舍不得吃。
辰沫也无奈,只能拥着她的肩,防止被行人撞到她。
小白虎趴在她肩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也好奇地望着她玩。
忽然,前面的人慌乱退让,哒哒的马蹄声伴着尖叫传来,辰沫也迅速搂着千叶避到一旁,可她的搅搅糖还是被飞驰而过的马车撞掉了。
“哎呀!”千叶想要去捡,
辰沫慌忙抱紧她,看见她眼角的泪花,安慰道:“一会儿再去给你买一个。”
“谢谢沫沫。”千叶的委屈一闪而过,眼里又是甜甜的笑意。
马车飞驰过去之后,集市又恢复了过来,可惜前面有个卖鸡蛋的老人家的篮子被撞翻了,鸡蛋碎了一地,老人家正在抹眼泪。
“刚才过去的车子是谁的?怎么这么张扬?”
“沈伦亲王的大儿子沈书文的,这沈公子,整日花天酒地,玩的比国王都还要开心呢!”
“嘘!别乱说!”
……
千叶也听到了人群的小声议论,拽拽辰沫的袖子,说:“沫沫,你家亲戚唉!”
“嘘!”辰沫隔着面纱碰了一下她的脸蛋,在老人面前放了五枚金币,拉着她快步离开。
“沫沫,你为什么要给那个老婆婆钱?”千叶疑惑问道。
辰沫往前走着,说:“老人家辛苦来卖点鸡蛋不容易,这样一碎,就白来了,看着挺可怜的。”
千叶又问:“可是那些金币不值五个金币呀!”
“随手就给了,没事,还有给你买吃的钱的。”辰沫停下来,望着千叶微微皱起的眉头笑起来。
千叶眼神认真,说道:“可是如果你真的同情那个老婆婆,你应该去把撞碎她的鸡蛋的人揪回来给她道歉赔偿,当然,赔偿也要按着鸡蛋的价值赔偿,你这样给她金币就了事,老婆婆是得到补偿了,可那个撞坏鸡蛋的人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又去撞坏别人的东西就跑了,那时候没有沫沫在边上看到的话,还会有人给损失东西的人补偿吗?”
辰沫愣愣看着这女孩,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乡下小丫头的口中说出来。
千叶眼里露出贼贼的目光,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去找那个坏蛋,让他陪我买搅搅糖的钱。”
说来说去,这家伙原来还惦记她的搅搅糖,辰沫被她惹得不自觉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