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钟声响过三遍,柳一依然没起。
周一然趴在母亲边上,伸出食指,轻轻放在母亲鼻孔前,感觉到还有温热均匀的呼吸,这才放松下来。
“爸爸,你来啦?”听见父亲进来,周一然跑过去,抱着他,小声说:“妈妈不起床,我还以为没呼吸了呢!不过好在虚惊一场。”
周扬坐到她边上,看着她安静的睡脸,目光温柔,手掌轻轻贴着她的脸,说道:“谢谢你!”
柳一在睡梦里挠挠脸,翻了个身,抱着蓝耳朵继续睡。
“吱吱吱!”蓝耳朵圆睁着大眼睛,抬起爪子抱着柳一。
“蓝耳朵,你陪着小柳一,我带一然出去一下。”周扬抚顺蓝耳朵的毛毛,抱着周一然就出去。
君轻趴在床脚,睡梦里就自己爬到柳一边上,挨着她继续呼呼大睡。
为了校庆,不少学生提前回校,校园机场又变得繁忙起来。
“爸爸,你有什么话要和一然说吗?”周一然骑在父亲脖子上,问:“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一然?”
“今天就带你放开了玩,想玩什么?”周扬抓着儿子圆润嫩滑的小腿,说:“爸爸还是第一次这样带你呢!”
“以前冰叔叔就这样带我出去玩,其他人都以为他就是我爸爸。”周一然趴在父亲脑袋上,轻轻叹了口气,说:“以前我就问妈妈,一然的爸爸在哪里,妈妈说起爸爸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
周扬抓紧他的小腿,低声说道:“是爸爸不好。”
“爸爸,我们去树林里探险,好不好?”周一然玩着父亲的头发,在他耳边悄声和他商量。
“去之前你要先保证不哭鼻子。”
“我是男子汉,不会哭鼻子的。”周一然信誓旦旦拍着胸膛保证。
“那我们就去天空镜,这次要好好练练你!”
“天空镜?那是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睡梦里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柳一迷迷糊糊醒过来,没看错,蓝耳朵和君轻又在用石头剪刀布决定冲她的脸放屁。
这一次,还没等她发作,它俩就被丢了出去。
“什么恶趣味!”闫舟坐下来,见她醒了,把她扶起来。
“一然呢?”柳一脑袋轻轻靠过去。
“周扬带他出去玩了。”闫舟说着,去解她的衣裳,说:“这些天你天天训练,我可想死你了。”
“笨蛋,我就在这里的呀!”柳一主动迎上去,缠着他,娇声说:“我也可想你了。”
“那今天就不训练,不出门,只在屋里玩了,好不好?”闫舟拨弄着她的嘴唇,缓缓贴下去,死死控制住她。
“好,舟舟……”柳一放弃所有的抵抗,任由他摆布。
蓝耳朵和君轻就在边上,闫舟打开魔法门,说:“你们出去玩去。”
两只使魔巴不得飞出去,牵着爪子就跑了。
为了十年一庆的校庆,学生们各个充满了热情,蓝耳朵和君轻在校园里到处转悠,不少学生老师都把自己的使魔叫来帮忙,恶魔和人类相处的其乐融融。
“吱吱吱!”蓝耳朵看到在前面树下排练节目的一个组,挥舞爪子大叫。
一个高高的恶魔被学生围绕着,正是蓝云海的使魔胖胖。
胖胖也看见了它们,朝它们挥挥长臂。
蓝耳朵和君轻跑过去,三两下爬到它肩上坐着。
胖胖把脑袋上的毛毛梳成了辫子,蓝耳朵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君轻问道:“胖胖,云海大帅哥呢?你们原来也是澄蓝的呀!”
胖胖手里还拿着剧本,慢悠悠回答:“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让我在这里配合学生们的准备工作,唉!我这次参演了话剧,演一个富豪的角色,你们给我提点建议呗!“
“可是我们一直都是穷穷的,没有过富豪的生活唉!”君轻也玩着它的辫子,说:“不过我们在王城的时候见的富豪倒是不少。”
蓝耳朵蹦到地上,叉着腰,下巴高高扬起,大步大步来回走,君轻翻译了它的吱吱声:“小耳朵就是它那样的。”
学生们都被逗得笑起来,学着它的模样玩。
“一看就知道是个冒牌的。”胖胖坐到树下,继续琢磨自己的剧本。
校长室,蓝云海站在校长面前,校长望着他,他也望着校长。
“怎么?云海,你来是要说什么?”校长先开口。
蓝云海咳了一声,说:“我回来了。”
沉默,尴尬的沉默,两人相对无言。
“就这样?”校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沉默寡言的人交流。
蓝云海望向贴在墙上的十年前的校庆合影,问:“周扬出事了?”
“四年的事情了。”校长低低叹了口气。
蓝云海走到合影前面,照片里,周扬笑容灿烂,膘着他的肩膀,两个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闫舟什么时候来的澄蓝学园?”
“周扬出事之后。”
“他现在在哪?”
“魔法军队训练场,和柳一在一起,现在你不适合去找他。”
“柳一还没有想起来?”
“她不应该想起来,那是前一世的事,不能干扰她这一世做选择。”
“周扬有回灵泉吗?”
“回了,柳一的魔力已经能让他在外面自由活动,他现在带他儿子出去玩了。”
“儿子?”
“想不到吧?周扬出事之前,柳一就已经有身孕了。”
“我出去一趟。”
训练室,柳一累的气喘吁吁,依偎在闫舟怀里,痴痴望着他傻笑。
闫舟靠着床头坐起来, 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从边上拿起一枚樱桃放进她嘴里。
“好吃,还要。”柳一眼里闪过丝妩媚,张开红唇。
“想要樱桃?还是要其他的东西?”
即将到嘴的鲜红樱桃变成了热吻,柳一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再次沉醉进去。
周扬带着儿子回来已是第二天傍晚,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橙色的夕阳把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蓝云海拦住周扬,问道:“怎么像是逃难回来的一样?”
周扬捂着脸苦笑,不停摇着头,说:“和逃难差不多,我和儿子去玩野外求生去了。”
周一然小小的身影紧挨着父亲,可爱的波波头凌乱得让人心疼,鼓着脸,说:“都怪爸爸太笨了。”
“我笨?”周扬不可思议望着他,问道:“是谁在出发之前保证不哭鼻子的?是谁最后哭的像是杀猪一样的?”
周一然脑袋一拧,不想再和父亲争辩什么。
“周扬,这么久不见,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蓝云海望着周扬,摘下了脸上的半张面具。
周扬望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哟!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个光棍啊?”
“你认真一点!”蓝云海挥拳砸去。
周一然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揍,拽紧拳头,紧闭着眼睛就去打蓝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