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老魔气愤的看着天空中消失的夜风,他气恼的一甩手,将魔爪收了回来,随后冷冷的望了一眼远处天空中的云阳宗,收起天魔之心,快速的飞往了血魔九幽吞魂阵中。
碧落一回到大阵之中便主持众多元婴修士准备再度对云阳宗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大长老,云阳宗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再次将其围困起来,破之不难。”薛长老一脸恭敬的看着碧落老魔,讨好的说道。
“恩。”碧落老魔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有些道理,不过怕是云阳宗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了。”
“怎么?”
众多元婴修士都是面色一沉,看向了碧落老魔,因为此次玄魔宗为了征服云阳宗,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单单是灵石的消耗就不计其数,若是此时出什么意外,玄魔宗的确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碧落老魔却依旧面色如常道:“刚刚你们也见到云阳宗上空出现的神奇古卷,我猜测那便是云阳宗的至宝万里山河图,威力之强大根本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虽然无人真正可以使用,但是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仙器至宝,自身其威力便足以封天盖地。”
“那怎么办?”一名右臂受伤的黑袍男子走上前来,正是刚刚被玄天十德十胜阵击伤的元婴修士。
“怎么办?”
碧落老魔冷冷念叨了一句,阴冷的道:“既然灭不了云阳宗,也不能便宜了他们,我要将云阳宗封印起来,让他们永不见天日,我要活活的困死他们。”、
“好主意,就这么办。”
顿时众多修士都是拍手赞成,他们对于云阳宗的怨恨已经积累太深。
就在玄魔宗众多元婴修士商议之时,就见云阳宗连山大阵上方出现了一道道五彩光芒的晶石,这些晶石一出现立刻漂浮在连山大阵各处的上方,一时间灵力波动五彩纷飞。
“那是什么?”
薛长老惊讶的看着远方云阳宗的上方大叫一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瞩目,玄魔宗的元婴修士都是一惊,在碧落老魔的带领下急忙飞出了大殿外。
只见越来越多的晶石从虚无缥缈宫飞了出来,仿佛天空中一枚枚的星星,在云阳宗的上空按照奇异的规则遍布其上,仿佛星罗密布的棋盘,错落有致、遥相呼应。
“这是什么大阵?云阳宗到底还要做什么?”
薛长老已经被云阳宗层出不穷的手段给惊呆了,刚刚他之所以附和碧落老魔还要继续攻打云阳宗,就是他心底已经没有了底气,故作强势的给自己打气,其实就在刚刚血灵骨魔毁灭之时,他便有了逃走之心,只不过碍于众多同门在场,他才没有退却,不然早就撤出这是非之地。
玄魔宗的众人也是面色阴沉的看着云阳宗新出现的大阵,他们能感受到飞出的五彩晶石其中的能力波动,密布的五彩晶石让众人都是心中发毛,隐隐感觉到一股危机弥漫开来,两座大阵实在是相距的太近了。
就在玄魔宗众人惊讶之际,就见云阳宗内的虚无缥缈宫内闪现出一道金光,顿时将星罗密布的五彩晶石连接到一起,顿时光芒大盛,将云阳宗照耀的犹如白昼。
此时只见一道碧绿的光芒从空中罩下,万里山河图再次画卷一般徐徐打开,顿时将整个云阳宗的连山大阵笼罩其内。
“云阳宗想要干什么?”
玄魔宗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没想到云阳宗闹出这么大的阵势却是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过碧落老魔显然不这么想,他一脸冰霜的看着云阳宗被巨大的画卷包裹成一个椭圆的鸡蛋,眉头皱在一起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对,快跑。”
碧落老魔大叫一声,对着大阵一点,操控着大阵想要离开此地。其他元婴老怪一见碧落老魔如此紧张,也急忙都是祭出自己的古铜灵牌,对着大阵一点,快速的操控大阵离开。
可就在这时,就听一声炸响,云阳宗的连山大阵仿佛炸裂开的花朵,顿时有一道道的金光从大阵中射出,击在了玄魔宗的血魔九幽吞魂阵之上。
顿时一道道的金光从玄魔宗的血魔九幽吞魂阵上炸裂开来,将对方的大阵穿击的颤抖不止,哪怕血魔九幽吞魂大阵防御强悍,却也是无法与这么多的金芒抗衡,在坚持了数息之后,便被金光穿透,随后金光如同杂乱的蝗虫一般,一股脑的冲入到大阵之中,将整个玄魔宗的血魔九幽吞魂阵射成了马蜂窝。
碧落老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以前,幸亏这些金芒无人操控,只是随意穿射,若不然能够躲过的人绝不会超过半数,可是即便如此,也让玄魔宗的元婴修士死伤四、五位之多,这是玄魔宗不敢想象的,原本元婴修士的数量压制各门各派,可是在这金芒之下,一瞬间就让玄魔宗在这方面的优势顿时变为了劣势。
这金芒太过强大,但是至有一轮,却是便没有了下文,可即便是这样,也把玄魔宗吓得退出了数十里外,将所有的防御阵势打开,再也不敢和刚才一样大意。
刚刚金芒之下,玄魔宗的元婴修士哪怕是元婴都没有逃脱,直接就被秒杀的魂飞魄散,这股强大的金芒哪怕是玄魔宗也是从未听闻过。碧落老魔看着自己被金光穿透的左臂,脸色已经阴沉的如同一张糊锅的烙饼,他没想到竟然在最后关头,让玄魔宗吃了如此大亏。
“师兄?我怎么办?”焰魅姥姥也没有了先前的火气,刚刚她在金光下侥幸逃脱,可是她的两只玄妖期的灵兽却是为她而惨死在金光之下。
“情况如何?”碧落老魔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低沉的问道。
“紫毒、玄铠与魔蚕直接身亡,丁师弟的肉身废掉大半,已经丧失了再战的能力,魑阴的尸王也折了进去,其他人的身上多多少少也带了一些伤,灵兽与法宝更是损失大半,没想到云阳宗竟然如此隐忍,竟然在如此情况还能对我玄魔宗反击,让我们一下子损失惨重,没有一甲子的时间怕是很难让我玄魔宗恢复元气。”焰魅姥姥叹息一声,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恨意。
“云阳宗!”
碧落老魔将眼前的一座小山一掌拍碎,他有些抓狂的道:“我一定要灭了云阳宗,一定!”
“师兄,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焰魅姥姥有些迷茫的问道。
“我们绝不可放虎归山,云阳宗这次表面上受到的打击非常大,甚至连宗派都被我玄魔宗占据,可是他们的道基却是毫无损失,大量的修士也还在,若是让他们得到喘息,一甲子过后,此消彼长,他们的实力怕是便会超过我云阳宗,你想到那时他们会放过我玄魔宗吗?”碧落老魔一脸的阴沉,他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般的结局。
焰魅姥姥一听碧落老魔这话,脸色也是极为凝重,她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黑色拐杖道:“还有刚才召唤血狼的小子,以后一定是我玄魔宗的大患,可惜却是让他逃入紫府仙境之内,希望黄泉师兄可以借此机会将他除去。”
“先不要考虑那么多,我们先要将眼前的问题解决,不将云阳宗这个问题解决,我玄魔宗寝食难安。”碧落老魔望着远处云阳宗的连山大阵,眼中露出了犹豫之色。
云阳宗这边各个山峰之上却是人潮欢腾,众人都是没想到大难临头之际,云阳宗竟然凭借着仿佛星辰的五彩水晶给了玄魔宗沉重一击,这让云阳宗压抑的众人都是喜笑颜开,但是有些人的脸上却没有笑意。
“这是什么大阵?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云娥看着天空失去光彩的水晶石,满脸疑惑的对着君羿问道。
君羿此时一脸凝重的看着天空中的水晶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刚刚五彩水晶出现之时,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灵力极为磅礴,仿佛与金丹修士自爆威力不相上下。至于五彩水晶是何构成,我却也是猜测不到。”
云娥听完君羿的解释,惊奇的道:“竟然连你都不知道,我云阳宗果然是底蕴深厚。”
就在云娥感叹之时,君羿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苦涩,他对着云娥摇了摇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蓝琪双却是问道:“师傅、师娘,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云阳宗有如此后手,为何刚刚在血灵古魔威胁之际,我云阳宗不将这后手用出呢,却是要牺牲我师祖,才换来如今的局面。”
“这......”
云娥被蓝琪双问的哑口无言,她刚刚的确没想到这些,可是经过蓝琪双这么一提醒,她也是发现问题所在,不过看着君羿痛苦的眼神,她却是没有多问。
而君羿却是对着蓝琪双道:“也许是刚刚宗门无力发动这些禁制吧。”君羿说完,自己先是叹息一声,显然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不过聪慧的蓝琪双却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再继续追问下去只会让君羿更加无奈与悲伤,其实每门每派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
而妙莲真人此时也同样一脸悲伤的看着天空中失去能量的水晶石,她的确是虚无缥缈宫的主人,更是掌握整个宫殿的禁制,但是她却是不懂的如此再进行操控,更是不知道这些五彩水晶竟然有如此的威力,不然她早将这些五彩晶石用出,何必让正灵真人献身拯救云阳,动用这五彩灵石多么的简单。
“白霞,你是不是很恨我?”千里浩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恨!我只恨自己修为不够,至于你,我们早已是陌生人,我何必要恨你。”妙莲真人凄惨一笑,她似乎明白正灵真人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唉!”千里浩冰叹息一声道:“正灵既然是我的分身,其实这五彩神光阵他是知道的。”
“你骗人!”
妙莲真人大喝一声,可是当她喊出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知道千里浩冰所说的都是真的。
千里浩冰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道:“这百枚五彩晶石乃是云阳始祖留下的,只有我这个云阳守护者知道,而且这些五彩水晶只能运用一次,我尝试了近万年,才想到将它嵌入本体内使用,根据天上的星辰布下这个五彩神光阵,才发挥出这些五彩水晶最大的威力。”
“你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妙莲没有好气的道。
“我只想让你知道,正灵之死并非我所愿,其实这五彩神光阵的后手乃是正灵刻意留下的,若不是他用千里山河图启动五彩金光大阵,哪怕是我也发挥不出这么大的威力,可以说正灵为了云阳宗付出了他的一切,所以我希望你能替他好好的守护这份职责。”
千里浩冰此时的言语满是平静,但是从他的话语之中可以感觉到无奈,先不说他与正灵之间复杂的关系,单单是守护云阳宗这颗心,他与正灵是一样的。
听完千里浩冰的话,妙莲真人的身体震颤了一下,按照千里浩冰的话去想的确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但是妙莲真人却是神色一怔,她冷冷的道:“你不用拿这些来哄骗我,我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无知小丫头了,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太过了解,你总是为自己所做之事找好理由,一切你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我们。”
妙莲这话一说完,千里浩冰突然沉默下来,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认为,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阳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难道是我错了?”千里浩冰的身体突然从天梯试炼中的雪峰上站了起来,他望着顶端的山峰幽幽的出神。
“主人,难道这就是你让我试炼红尘的目的?”
千里浩冰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天梯的威压一时间荡然无存,但是千里浩冰却刚站起来又坐下,喃喃的道:“一切都要等天道之人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