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明夜村沸腾起来,大量的官兵将这个小渔村围的水泄不通,吓得新搬迁过来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夜风所在的小院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官军把守的密不透风,就算是想飞进一直苍蝇恐怕也是妄想。
此时小院中却极为安静,老人们把各自的孩子都拉回了屋子,夜风则正在王磊的屋中接见一个人,一个在俪水国可以翻云覆雨的之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可是让王磊匪夷所思的是,这个俪水国的六王爷——王坤,竟然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给夜风跪拜,惊的他差一点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夜风也没有想到王坤竟会如此下贱,一个权倾俪水国的六王爷,竟给他下跪,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不过夜风还是一脸沉稳的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坤道:“王坤,你不必如此,起来说话。”
王坤听了,面露微笑的站起身,站立在一旁恭敬的道:“谢...谢谢夜...夜公子。”
夜风看着这个王坤就是讨厌,这王坤在外人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又这般的低声下四,他有些不耐烦的问:“王坤,你派人来明夜村寻我所为何事?”
王坤站在一旁,眼中神色不定道:“小的贸然打扰还请夜公子恕罪,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苦于形势所迫,所以不得不想办法找您,和您求个人情?”
夜风一听王坤这话,心中更是纳闷,不过他也想到了什么,他一直在明夜村守护了这么多日子,不单是想照顾明夜村的一众老小,更是在等待一个消息,如今见王坤寻来,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可是他没有想到这王坤竟然对自己这种态度,一时让夜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夜队是不是已经赢下争龙大赛了。”夜风学着幽幽的样子,一脸高傲的问道。
“正是,明夜队早在两个月前便以争的了争龙大会蹴鞠比赛的头名,真是为我俪水争光,这是我俪水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这一切都是夜公子您所赐。”王坤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夜风,低声回答。
夜风心中也暗自高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陆淮果然大才,能在众多国家蹴鞠队中脱颖而出,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夜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猜测道:“你既然亲自领兵来武质县平乱,应当是授了华阳国的指派,陆淮是不是选择武质县的周边地域作为争龙头名的奖励?”
“是的。”王坤口中回答,可是心里却不屑道:“陆淮当时领取奖励之时,已经说是你的授意,如今却来假意来问我,难道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嘛!但是王坤一想到那人,便还是人气吞食不敢反驳。
“既然武质县已经平定,你还来明夜村找我作甚?”夜风故作发怒,面露不悦之色。
王坤一听夜风质问,急忙跪地道:“微臣之所以来此,便是恳求夜...公子饶过俪水灭国之灾,俪水愿向夜公子称臣,年年缴贡,以求俪水国平安。”
“向我称臣?”夜风感觉十分好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介布衣,你为何要向我称臣?我可没有丝毫的好处给你。”
王坤见夜风不问世事的样子,便是越加着急道:“公子的蹴鞠队得了武质县地域,又有十年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更得华阳帝国的鼎力支持,不出五年这一片区域便可出具规模,这周边的孟昂国、俪水国、桑瀛国都是羸弱,到时十年期限一到,夜公子挥军出征,平定这周边小国指日可待,到时候虽不能与华阳争锋,但也可一跃成为这黔河流域的一代霸主,国力一定会强盛俪水国数倍,微臣今日只是想得到公子承诺,留我俪水一方土地,让我王氏族人可以有立足之所而已。”
“哦!”夜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保住你王家的江山,好让你们继续在俪水称王称帝,但是会受我管制,向我成臣纳贡呗。”
“是,是,是,”微臣就是这个意思。
夜风哈哈大笑道:“你可真看得起我,你看看我哪里是当皇帝的料,再说,你不觉得现在来找我有点操之过急了吗?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王坤听了夜风所言不由得一愣,道:“公子难道不知道华阳已经变天了吗?”
“变天?”
夜风忽然想起那日他离开华阳,在大殿偷听乔雍与幽幽的对话,乔雍言语中幽幽的九皇叔有造反之意。想到这里,夜风背后一身冷汗,焦急的问道:“难道幽幽出事了?他九皇叔真的造反了不成?”
“啊!”王坤惊讶一声道:“公子这些事你难道早就知道?”
“你不用管我知不知道,我来问你,幽幽她到底怎么样了?”
王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夜风道:“幽幽陛下现在已成为华阳国的一代女皇,当日她在争龙大会结束时,以华阳君主的身份亲自接见众多各国的使臣,更是当即宣布称帝,改年号为永夜,更是当众将九王爷以蓄意谋反、弑兄夺位、勾结外敌的罪名抓了起来,打入死牢。”
听了王坤诉说,夜风暗暗的为幽幽捏了一把冷汗,心中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幽幽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必定前路布满血腥。”
夜风得知幽幽安然无恙,当即又问道:“既然幽幽称帝,你为何不向华阳求封?反倒来找我,当日在风夜坊内也曾见过幽幽,总算还有些交情,必定不会为难与你。”
王坤一听,又是跪在地上叹息道:“华阳国势之盛,夜公子恐怕您还不甚了解,我俪水若选择投靠华阳,每年缴贡之资便可占据俪水绝大部分的税收,若真是那样,怕是到时候还没等被叛军打败,就被缴贡之资给拖垮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你们王家还是舍不得这俪水的江山呗,得过且过,只要能喘息,你们就还有机会享受。”夜风言语有些调侃讽刺,心中更是暗暗道:“当时候让陆淮多收些银两,看还不将你俪水国榨干。”
“公子说的是,说的是。”王坤不敢反驳,心中也不断盘算着。
夜风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坤,想他一大把年纪,更是贵为俪水国的六王爷,乃是万金之躯,竟然还向他一个俪水国的小民下跪,想想夜风就觉得好笑,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王坤隐忍与眼光,最起码如果他俪水向他夜风称臣,幽幽念及以往的情面,也绝不会与俪水国为难。
夜风伸了伸懒腰,王磊眼疾手快凑上前,似玩闹的给夜风捏了捏肩膀,故意大声说道:“风哥,我看这六王爷颇有诚意,你就答应他吧,不过......”
“不过什么?”夜风翘起二郎腿,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坤坏坏一笑。
王坤此时也抬起头来,一脸苦涩的看着夜风与王磊二人。
王磊看着一脸凄苦的王坤,心有丝毫没有怜悯,明夜村落魄到如今这个程度,还不是这些当权者整日只知享乐,不顾百姓的疾苦所造成的。
之前的禁鱼令可把这小渔村可坑害苦了,可以说活生生断了渔民的活路,后来又定下高额的税收,可将渔民们祸害惨了,弄的民不聊生,到处饥荒,许多人都是远走他乡离开了明夜村,使得原本富裕的小渔村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如同难民聚集的避难所。
明夜村现在十室九空,绝大多数人都饥不果腹,若不是夜风前几月回来弄回大批的粮食,还逼迫镇疆渔司校尉刘立贵撤去了河面的封锁的命令,恐怕现在能活下来的人都没几个。
王磊永远忘不掉孩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天天喊饿的样子,天天饿的只能喝水,把肚子撑得滚圆的模样,一想到这些王磊心中就越发感到跪在面前之人的可恨。
王磊一边给夜风按着肩膀一边说道:“风哥,人家愿意投靠咱们,咱们怎么也要给人家面子,不过...咱们小渔村穷苦管了,这纳贡之资可绝不能少,若是收的比华阳少了,那还不坠了大哥的威名,到时候谁还会把您放在眼里,大哥您是要一统周边小国的霸主,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毁了您的一世英名。”
“好,好!”夜风心里乐开了花,他也没打算轻易放过王坤,既然他现在有求与自己,夜风怎么能放过他这个俪水最大的土财主呢。
跪在地上的王坤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他心中暗骂王磊这个小子该死,可是他又不好反驳,因为王坤现在迫在眉睫,需要得到夜风的支持,如若不然怕是俪水国立时不保。
因为幽幽已经发兵十万,以老将军项离为主帅,出征桑瀛国,而俪水国恰好在两国只间,可是说是大军必经之地,如是幽幽来一驱虎吞狼之计,他小小的俪水国如何能阻挡华阳十万精锐之师,若是他俪水能向夜风称臣,还能得以苟延残喘,不然怕是有亡国之危。
王坤一想到这,老脸一拉,一脸肉疼的道:“我王坤保证,俪水纳贡之资绝不会少,只求夜少侠答应我俪水依附于您的请求,给我出具一张公文,我也好跟皇兄有个交代。”
“什么!这老小子竟然答应了”
夜风王磊二人面面相窥,王磊又道:“我大哥新得封地,缺少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
王坤抽嘘的身体一颤,咬牙道:“我俪水国愿意再出工匠五千,粮食起居都有我俪水供应,我在调集马匹一千,车鸾百辆,以供夜公子驱使。”
夜风一听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没想到又榨出这么多的油水,尤其是工匠极为难得,新的封地最需要的便是开工动土的工匠。
夜风满意的点点头,却是对着王坤大手一摊,苦涩一笑道:“这公文是什么?我不会写。”
王坤一听,差一点没气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