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会,小伙子双手紧抓夜风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夜风,抽泣道:“小风,真的是你吗?这是真的吗?你快掐我一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和李大鼻涕天天爬到村东头的柳树上等你回来,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你被献祭给河神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疼不疼?”夜风在王磊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哽咽的说道:“这不是在做梦,王小胖!我也没想到,我还有回来的一天,能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
“哎~哎,疼!你小子下手轻点,现在力气怎么这么大,我记得以前上树都要我推你,你才有力气爬上去,现在看不出啊,你小子比我力气还大,整整六袋粮食一个人就用平板车从县上拉回来了。我可听说我爷爷说了,说你一个手拎一大袋粮食和捏根草棍轻松。”说着,握紧拳头砸在夜风的右胸上。
“哎呦~!你想打死我啊!用这么大力气,你不还是一样,还这么大力气。看你......胖”夜风这个胖字刚要出口,却如何也说不出来,现在的王小胖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以前几个小伙伴就属王磊长的高高大大还胖乎乎的,力气又大,没少帮助夜风,两个人也最为要好,如今看见王磊浑身干瘦,又被晒的黑黝黝的,虽然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和儿时记忆中高大威猛的王小胖简直是判若两人,让夜风心痛不已。
王磊看夜风如此,嘿嘿笑着搂住夜风的肩膀道:“别多想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有的是力气。走,咱们先回屋,吴奶奶做的馍馍可好吃了,咱们边吃边聊。”说完,二人手拉手一起走进院子,和十二年前一样,双手紧紧的握着。
王磊与夜风两人手拉手走进院子,夜风一进院子就见院子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满满一木盆的大馒头,几个孩子手里都拿着大大的馒头在不断往嘴里塞着,两边的腮帮子更是被撑的鼓鼓的。
孩子们一见两位大哥哥回来,都兴奋的跑过来说道:“王磊哥哥、夜风哥哥你们看,这么大的馍馍真好吃,你们也快吃。”说着,五个孩子都纷纷举着手中的馒头递给他们两个。
“你们快自己吃,一会哥哥们自己去拿,乖。”两个人看着几个孩子都是一脸的微笑。
几个孩子不依,举着的小手始终不放下,夜风他们两个看着眼前热情的孩子,只好接过馒头,双眼泛红的将馒头放进嘴中。听见孩子们在院子里闹腾,几个老人也都赶忙从屋子里走出来,王老头看着王磊道:“小胖,你还认识不认识夜风,小时候就属你们两个要好了。”
“爷爷,我当然认识他了,我可还记得,当年我坐在村东头的大树上一直哭着喊着等夜风回来,没想到今天终于让我把他给等回来了。”王磊搂着夜风肩膀亲密的说道。
王老头看着两个人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突然,旁边的一位老太太瘫坐在地上,而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大家一见都慌忙的围了上来,其中有个小孩更是“奶奶,奶奶”的喊个不停,夜风快步上前一步将老人抱起,问清老人的屋子便把老人抱回屋中,人参娃娃紧随其后,剩下的人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夜风将老人放在床上,左手搭在老人手腕处闭眼把脉,没一会便起身道:“不碍事的,李奶奶就是年纪大了身子又虚弱,今天天气又热这才会晕倒,没事的咱们出去吧,让李老奶奶多休息一会。”
夜风将大家请出屋外,看着小土豆还留恋的看着老人,就对着他道:“放心吧,李奶奶没事的,下午哥哥给你奶奶熬点药汤,给李奶奶补补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土豆听夜风这么说,乖巧的跟着夜风走出屋子,等出了屋拉着夜风的手问:“夜风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奶奶会好起来吗?”
“哥哥怎么会骗你呢?”夜风轻轻的抚摸着小土豆的头,看着院子里的老老少少说道:“你们别担心,李奶奶没事的,咱们先吃饭,下午我上山采点药回来,熬点汤给大家补补身子。”
大家伙听夜风这么说这才放心,夜老头开心的走过来和蔼的拍拍夜风,道:“风儿,你居然还会治病救人,那可以算的上是大夫了,昨天晚上你只告诉我你跟着你师傅学了一些武艺,没想到你还会医术,这下可好,以后你可以为附近穷苦的人治病了。我在咱们明夜村生活了六十多年,上上下下整整五代人从来没出过大夫,你这可算的光宗耀祖,如果你爹娘地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就是,夜风这孩子真不错,咱们明夜村没想到也出了为位郎中。”
“可不是,济世救人可是功德无量,咱们穷苦人就怕得病啊。”
“小风,你可真行,我这十几年可是什么都没学会,在县城里也只会卖苦力赚些钱,如果我会为人开药治病,这日子一定比现在过的好些,大家也不会跟着我挨饿了。”王磊也羡慕的道。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这学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我这里有好多医书,到时候我给你留下,等我走了,你有些基础自己也可学习,更好的照顾大家,我也可以放心了,咱们明夜村一定还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幸福。”
“你要走?”王磊诧异的问道。
“是啊,夜风你要走?”几位老人也赶忙问道。
夜风满脸忧伤的说:“我现在并不走,等将大家安顿好我在离开,爷爷奶奶,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娘被田三逼死的事,我要不杀了田三为我娘报仇,我枉一世为人。等我大仇得报,我一定还会回来。”
夜老头在旁边听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对众人道:“大家也知道我们夜家遭受大难,风儿这么做是对的,我这个当爷爷的绝对不会反对,昨天晚上你说的我都懂,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明夜村住的很开心,和大家也有个照应,正所谓落叶归根,我就留在明夜村等你回来,你不用挂念。”
几位老人一听夜老头这么说,也都附和道:“是啊,夜风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还有我们呢。”
“小风,你放心的去吧,夜爷爷我一定替你照顾好,我们都等你回来。”王磊也在一旁说道。
夜风哈哈一笑,一扫众人低落的心情,说道:“我又不是现在就走,在说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我现在要杀田三容易的很,少说一个月,多说一年,只要让我找到田三,要他小命易如反掌。吴奶奶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鱼熟了吗?我想吃鱼。”
吴奶奶听夜风这么说,慈祥的笑道:“你这孩子!大家都快坐下,好久都没吃鱼了,大家稍等我这就去将鱼给大家端上来。”
“吴奶奶,我陪您去。”王磊对着夜风嘿嘿一笑,追上吴奶奶。
没过多久,吴奶奶和王磊每人端着一大碗鱼来到桌前,一顿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
吃过午饭,夜风拉着王磊欢快奔往山上,一路上夜风见王磊丝毫不会武功越走呼吸越费力,夜风忽然想到了云羿决,君羿之前告诉过夜风,云羿决有修身养性、年年益寿的功效,对凡人大有益处,当下,夜风一边赶路一边就将云羿决第一层养气修心的口诀传给了王磊,并叮嘱他以后有机会将口诀教于诸位老人。
夜风一路上还将所遇到草药的药用与功效详细的告知王磊,等下午下山时,两人满满的采回两小药篓的草药。
“小胖?我刚教你的口诀和草药名称与草药功效你记住了吗?”夜风问道。
王磊看着夜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没全记住,只记住一小部分。”
“没关系小胖,一开始我也是这样,等回去我将这些都给你记录下来,你可以回去慢慢研究,还有我传你的云羿决你晚上便可修炼,虽然不是什么绝顶武功,但也有强身健体的效果,慢慢积累起来你一定会受益匪浅。”夜风鼓舞的对王磊说。
“小风,你放心吧。我有信心,一定要学好,明夜村的大伙都指望着我呢,等我学医有成,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王磊开心的搂着夜风的肩膀说。
夜风看着王磊如此开心,便又说道:“我听说禁河令马上就要解除,到时咱们又可以出河打鱼了。”
“你说的是真的?”王磊激动的抓住夜风的肩膀问道。
“哈哈,我还会骗你不成?我估计在有三两天公告就会传达下来。”
“真的太好了,走,咱们快走,咱们回去告诉我爷爷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估计他们老哥几个还要出海打鱼呢。”王磊拉着夜风就往回跑。
回去的路上,夜风尴尬的看着人参娃娃,悄悄的说:“小红豆,你能不能帮帮哥哥。”
“我早就为大哥准备好了,明夜村的人都这么善良,大家对我都很好,我也希望大家能健健康康的。给你大哥。”人参娃娃小手抓着一小截须根递给夜风。
夜风感激的看了人参娃娃一眼,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他小脸蛋一下,夜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将人参娃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快步赶回家。
刚一到家,夜风就背着药篓钻进厨房,忙活着为大家熬起药汤来。王磊也在一旁帮忙学习,夜风趁着王磊不注意,手上一用力,将一小截人参须根震成碎沫洒在锅里,又把一些滋补的草药也放进锅里。
开饭的时候,夜风将整整大木盆的滋补汤端到桌子上,亲自为每人盛了一碗对众人说道:“爷爷奶奶们,快过来尝尝我和王磊给大家准备的滋补汤,小土豆你们几个也快过来,喝完好有力气在和大哥去抓鱼。”
几个孩子一听抓鱼,立刻雀跃的扑过来,一人一碗一口气就将滋补汤喝光,嘴里还嚷嚷着要夜风在带他们去抓鱼。
“你们几个先吃饭,吃过饭再去,小风啊,你做的这个滋补汤味道真不错。”吴奶奶端着一碗汤称赞道。
几位老人也都纷纷夸赞,夜风看着大家喝下人参汤各个面带红润心里也十分欣慰,夜风端起一碗汤对小土豆说:“快去给李奶奶送去一碗,喝了这碗汤,李奶奶明天就能下床陪你玩了。”
小土豆一听,飞快的端起碗跑回屋里,几位老人满意的对着夜风点头。
从这天开始,夜风每天都为大家调理身子,还抽空教几个孩子读书写字,还把君羿决的第一层吐纳的功法记录下来,留给王磊。同时还给王磊留下很多医书,夜风还将赵懿所赠送的银两留下,运用内劲其中一锭银子底部刻了一个夜字。交代王磊,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带着此银子,前往四龙山求救。
就在夜风回到明夜村的第四天,武质县颁布了解除禁河捕鱼的法令,更是将黔河河域上封河用的渔网全都撤下。顿时黔河上下全部沸腾,人们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法令颁布的第二天,夜风与王磊又加上夜风的三爷爷和王磊的爷爷,四个人一起驾着他们珍藏很年的小鱼船出河打鱼,没等到中午四人就载着满满一船的大鱼归来。
当天晚上,大院子内灯火通明,老老少少围坐在桌旁,吃着他们这辈子最喜欢的菜肴——河水炖鱼。久违的笑脸又回到了黔河百姓的脸上。
其实,百姓们要求的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