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杀萧沐等人的贼人们,皆一脸阴沉之色,胸中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可谓非常憋屈,有些人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恨不得立刻抓住萧沐,将他砍成十八段。
他们人多势众,本是优势一方,凭借着人数优势,可以慢慢耗死流月宗的核心弟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出现了萧沐这么一个手段诡异阴谲的角色。
那能隐匿自身气息,藏在黑暗之中,发动突然袭击的手段,简直就是一个绝杀的刺客,让人防不慎防,偏偏他们又无可奈何。
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的高阶战力必将损失惨重。
“我就不信了,那小崽子还能继续嚣张下去!”一个头戴抹额的汉子叫嚣道。
咻!
下一瞬间,一道剑气从黑暗之中乍现,爆发出无匹锋芒,一击洞穿头戴抹额的汉子的眉心,瞪着浑圆的双眼,不甘倒下。
人群之中,一股寒意蔓延,所有人都对这种诡异的手段忌惮不已。
“嗯?”潜伏在暗中拉弓搭箭的独眼龙汉子眉头一皱,心生警觉。
萧沐找到了他的位置,饮血古剑爆射出凌冽的剑气,只斩而来,吓得他纵身后退,不敢恋战。
噗嗤一声!独眼龙的胸口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汩汩而流。他的脸上有一丝苍白和忌惮之色,在萧沐第二剑劈杀来时退近人群之中,他的两个同伙成为替死鬼,被腰斩为两半,血水喷了一地。
独眼龙大汉阴沉着眼睛,沉声道:“不要和他们鱼死网破,我们退后,包围这座永宁城,守住各个据点即可,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出去!”
这是一个好办法,让贼人们眼睛一亮,萧沐等人面色难看无比,这是要将他们当做困兽,慢慢消耗而死。
黑压压的人群开始散去,贼人们退出了永宁城,将其包围的水泄不通。
萧沐也从黑暗之中现身,一脸苦笑之色的看着残垣断壁外的黑夜,发出一声苦笑。
黛瑾也和他走散,应该蛰伏在永宁城的某一个角落。萧沐心中寻思着,必须找到一个办法,突破贼人们的包围,然后擒贼先擒王,一举瓦解他们的士气。
萧沐退到一见残破不堪的客栈之中,见客栈掌柜一家子的尸体掩埋起来之后,就这一袭铺盖卷入睡。虽说如此,他的一直处于半睡眠状态,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第一时间惊醒过来。
天刚蒙蒙亮时,萧沐被惊醒,睁开眼时,却是看见负伤的胡文功,出现在他眼前。
萧沐眼中闪过的一抹迫人精芒,让胡文功身躯一颤,吓得后退一步。
“你这是要干什么?”萧沐意味深长道。
“呵呵,没事我就不能在这里吗?”胡文功的理由有些牵强道。
萧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未曾继续理会。现在虽然在流月宗外,就算他杀了胡文功,宗门也无从知道,可毕竟时非常时期,每损失一个人,就会少一份突破包围的胜算。
“萧师弟,可否给我一些治愈伤口的丹药?”直到天彻底亮了,胡文功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血还在继续流,终于硬着脸皮,低头道,“我们时有一些过节,但毕竟是同门,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萧沐瞥了他的伤口一眼,甩给他一个装有止血丹的玉瓶,胡文功服用止血丹之后,身上的伤口总算止血了。
这个时候,萧沐也起身了,在偌大的永宁城转悠,意图找到黛瑾,可是一无所获,他现在很是担心她的安慰。
滴答,滴答......
有鲜血滴落的声音发出,萧沐循着声音,来到一个残垣断壁的缝隙前。猩红的血水正是从中滴落,萧沐正打算一探究竟时,一道黑影突然袭来。
那是一头五阶的血兽,顾名思义,是一种以鲜血为食物,吞食的鲜血越多,进阶越快,只要有足够的鲜血,甚至能成为一头堪比武王强者的妖帅级凶兽。
只是,这需要吞食十万人之巨的血液!
萧沐一剑劈杀了这头血兽之后,面色变得阴沉起来。显然,是这里的鲜血吸引了它。而这头血兽,极有可能是那群贼人放进来的。
他们这里足足死了上万人,能让血兽成长到武者八九阶的地步,这高阶的血兽又活人的血液气息极为敏感,那时候它就会找到萧沐等人的下落。
萧沐一脚踹开断壁残垣,透过昏暗的光线,他发现一对异乡人打扮的母子,瑟瑟发抖的身躯紧紧地报在一起。
锵!
萧沐的饮血古剑瞬间出鞘,直斩而出。
妇人怀里的小男孩突然挣脱了怀抱,挡在饮血古剑的剑锋之前。这一幕让萧沐的心脏狠狠一颤,激射的剑气瞬间隐没,血色剑身在小男孩脖子前停了下来。
“不要伤害我妈妈!”小男孩一副胆怯的模样,但眼中却有一丝坚定之色。
见萧沐眼中出现迟疑之色,妇人抱起了小男孩,飞也似的逃走了。
望着这对母子远去的背影,萧沐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以他的修为,追上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刚才那小男孩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他。
这两个和异乡人一模一样打扮的母子,倒是又是什么人?
萧沐回到了残破不堪的客栈,仔细顺一下思路。这群异乡人是难民,也不想是难民。有哪个北方的难民还知道这是流月宗的守城,并且在他们来到的时候,还有计划的围杀他们。
似乎,这是一起针对流月宗的示威,亦或者是试探?
此时,胡文功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看了一眼被围的永宁城,复又看向萧沐,艰难开口道:“萧师弟,我饿了......”
“饿了,自己找吃的去,如果你实在不介意,外面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你也可以下口。”萧沐不咸不淡道。
胡文功一听,又看见不远处一具开始流脓冒泡的尸体,肚子里一阵反胃,不由干呕起来。
萧沐看了一眼永宁城外,在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非得因为吃饭问题,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