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传到耳中,江萍的心就为之一震,她不是因为有人替她拦住这一巴掌而为之震动,而是那人话中的名字“胡汉堂”,把她给惊到了。
来的前一刻她还想着如何能完成这件几无头绪的任务,因为相对于军统除掉张同的任务,找到并清除胡汉堂可谓要难上很多。首先,胡汉堂只是个名字,其人长的是高矮胖瘦“青松”也不知道,相貌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他有没有到省城来,也都是个未知数,更主要的是找到他并除掉他必须由自己一个人来完成,这样的压力可想而知。
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表斯文内里色胆包天的眼镜男居然就会是那个叛徒,这真是天上掉馅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胡汉堂作为曾经的地下党交通员,也曾经是个有信仰有抱负的志气青年,可一次偶然的失手,被南京的特务抓了个正着。起先的时候,他表现的还是挺有骨气,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酷刑拷打,都没能使他就范,可是很快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南京的日伪特务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的家人,并用之威胁于他,面对着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辛勤操劳的爱人和嗷嗷待哺的幼儿,他妥协了,叛变了。好在他被捕时,有同志亲眼目睹了,组织上为规避风险,提前撤出了和他有过接触联系的同志,使得他的叛变给南京地下党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胡汉堂在平津地区再度一无所获,让白白折腾了好一阵子的北平日军宪兵司令部的大佐异常恼火,一连两次都赏了他几个耳光,这让胡汉堂简直万念俱灰,在汉奸特务的怂恿下,他开始流连城中的灯红酒绿、莺莺蝶蝶,并深深地沉迷其中,尝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后,他很快就从曾经的斯斯文文变得**不堪,今晚来参加聚会,没想到在大门口碰到了江萍,他哪里能想到在省城居然会有如此惊为天人的尤物,要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平津地区可是阅女无数。
本来想甩面前这个女个几巴掌,使得她乖乖就范,可没料到第一个耳光还没打上去,就被人给从中阻拦住了,这让他非常的恼火,正想发飙,可看到阻拦他的那个人身边站着的鬼子中佐,他立刻就焉了,低头哈腰地打着招呼:“晚上好,太君。”
江萍还在为不费工夫找到组织上的叛徒胡汉堂而震惊和窃喜,耳中却又听到另一句让她惊喜异常的话:“胡桑,这位是张同君,是从军统那边投诚到皇军的,你以后要向他多学习学习。”
张同!
帮自己拦下这一巴掌的竟然是张同,这也太突然和太戏剧化了吧!尽管日军中佐的中国话很是生硬,但江萍可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来之前她还在焦虑怎么能够完成这两个任务,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自己跑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有要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内哄的迹象,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不是最利好的消息。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张同表现的很绅士,作为经受过军统系统培训出来的精英,他表现出来的素质明显是要高出旁人不少。
“我没事,不怪胡先生,是我不小心把酒撒到了他身上。”江萍迅速有了个主意,她要利用这两人之间的不和,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将这二人玩弄于股掌,最后达到锄掉他们的目地,她没有借着有人帮忙就去诬赖胡汉堂,反而还在帮着他开脱,这让胡汉堂觉得很是惊奇,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是有意思的,刚那杯酒或许真的是她不小心泼到了自己的脸上。
江萍要的就是他有这种想法,她不仅想让胡汉堂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而且还要设法“勾引”上张同,只有他们俩个掐起来,自己才会有机会。
张同本来想要“英雄救美”,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领情,反而还在帮打她的那货说话,这让他有点失望。尽管他也很垂涎江萍的美色,但是倒底姓胡的也是宫本太君较为看重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师出无名,他就算有点想法,也只得强忍在心里。
“既然小姐没事,那在下就告辞了。”张同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明显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似乎是对这么美艳的一个女人,被姓胡的这种货色给占有了,很是不甘。
江萍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他走,脸上顿时显现出惊慌的神情,而且还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声音中都带着紧张焦虑的语气:“张先生,你……”说话的同时,她的手还抓住了他的衣袖。
此刻胡汉堂正和鬼子中佐在交谈着,对于江萍的这些小动作全都没有看见,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误认为对他有意思的女人算计进去。
而张同,他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原来这个女人是屈于姓胡的淫威,才不敢顶撞和反驳,现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自己的衣袖,明显是对于姓胡的是敢怒不敢言。看来自己这个“英雄”是要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