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到了上京后,许家众人就发现小姑娘不太对,每天除了吃饭和晨练,就没出过房间。
许沛文困惑不已,“小丫头咋了?受刺激了?”
许沛轩沉默地摇了摇头,“不清楚。”
楼下的人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叶初阳,将他拽了过来。
“小阳,夏夏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叶初阳一脸淡定,“哦,我姐说她成绩有所下滑,所以她要趁着这个假期好好找补回来。”
早就问过叶初夏成绩的许安易懵了懵,“成绩下滑?夏夏不是考了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吗?哪里下滑了?”
叶初阳微耸了耸肩,“可能她是觉得总成绩太低了吧。”
不得不说叶初阳还是很了解叶初夏的。
成绩在班里算是中上的许安易沉默半晌,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学霸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呢,原来是因为境界不同。”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没什么,由着小姑娘去了,可当小姑娘好长一段时间都这样,许家人哪里还坐的住,纷纷上阵想将小姑娘从房间里拉出来。
却没想到,他们话都没说完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许老爷子:“夏夏,来和外公下棋,怎么样?”
叶初夏微笑:“外公,我水平太低,让大哥和您下吧。”
许沛蓉:“夏夏,陪妈出去逛街吧。”
叶初夏:“妈,您和我爸去吧,二人世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许安易:“夏夏,和……”
这次叶初夏都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安易哥,我一生放荡不羁只爱学习,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就不用叫我了,你们好好玩哈!”
说完直接关上了门,留下一脸懵逼和茫然地许安易。
一大家子人出马,结婚却是通通失败,个个愁得不行。
好在叶初夏还知道劳逸结合,自觉地从房间出来了,却是转身去了她的那片药棚,徒留面面相觑的许家众人。
担心叶初夏这个样子会学傻,许安怡和许安易两个人费了好大劲,将叶初夏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打算带她去外面玩。
叶初夏又不是瞎,怎么会看不到吃饭时大家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无奈地笑了笑,便答应了。
许安怡他们挑的时间也是赶了巧,当天正好下了一场大雪,果断决定去别墅区的大公园里堆雪人,打雪仗。
叶初夏也没什么意见,和许安怡,许安易,叶初阳四个人一起出门了。
许安怡虽然已经上了大学,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对这种小孩子的玩闹也乐得自在。
三个人没一会儿就互相捏着雪球对打了起来,叶初夏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一边发呆。
慕晗昱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
小姑娘穿得很厚,米白色的及膝羽绒服,深色紧身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米色的雪地靴,靴子上带着两个毛绒绒的小球,随着小姑娘的动作抖来抖去。
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浅粉色的围巾从脖颈一直围到下颌,遮住了小半边脸,头上还戴了一顶毛绒绒的针织帽,帽子顶端有个毛绒小球,两侧垂着两个毛线球,随着小姑娘的动作左右摇晃。
半边脸露在外面,许是觉得冷,站在原地孩子气地蹦蹦跳跳,跺脚取暖。
黎晚笑着喊出声,“夏夏。”
正发呆的叶初夏傻乎乎地扭头,看见黎晚和宋景星他们,弯了弯唇,笑着冲他们招了招手。
慕晗昱走近才发现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上覆满了细碎雪花,眼睛明亮清澈,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是月牙的形状。
乖巧可人,小脸红扑扑的,显得小姑娘越发娇小可爱。
黎珏看着一边打闹的许安易和叶初阳他们,笑着开口:“怎么没和初阳他们一起玩?”
慕,许,黎,宋,季几家人的关系本就不错,再加上叶初夏的缘故,叶初阳在上京生活的这一年多,大家都玩得很不错,相处起来十分自然。
叶初夏小脸红扑扑的,“怕冷,不想动。”
黎晚忍不住笑出声,隔着帽子使劲揉了揉叶初夏的脑袋,“你一直站着不动才更冷吧?”
“不说这个,你们怎么过来了?”
叶初夏可不觉得慕晗昱,宋景星他们这样的大男生会跑出来玩雪,好奇问道。
“大家本来是打算去玩的,不过下雪了,路滑不好走,所以改成去我家吃火锅,夏夏你们也一起来呗。”
黎晚解释了几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叶初夏微微低头,就看见几个男生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
又看了看一边已经停下玩闹,看着他们的叶初阳,见他们点头,便答应了。
黎珏和黎晚两个人不喜欢和黎家的人一起住,两个人回来以后,一直在父母留下的别墅里住着,也最方便他们一行人打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黎晚他们家走去。
到黎家的时候,发现许安晏和季白正在里面忙活。
许安怡立马跳了起来,“不是吧,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出来玩都不叫我们的,过分!”
许安易附和点头,“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忙起来了忘记了弟弟妹妹的许安晏神情有些不自在,连连跟弟弟妹妹们道歉。
许安怡他们也就是说说,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生许安晏的气,都帮忙处理食材,搬桌子什么的。
至于身体“不大好”的慕晗昱和团宠叶初夏,直接被推到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说什么都不让他们插手。
慕晗昱和叶初夏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两个人边看电视边聊其他的,倒也乐的自在,时不时看看厨房那边的情况,看他们需不需要人帮忙。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不需要人帮忙,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善。
聊着聊着,突然就没话可说的叶初夏噤了声,小脑袋左右乱转,有些不自在。
慕晗昱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听你大哥说,你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滑了?”
慕晗昱不愧是慕晗昱,一句话就让叶初夏摆脱了尴尬的困境,整个人又恢复了生气。
小姑娘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学神你有没有什么有效的建议或者学习方法啊?”
慕晗昱的学习能力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就算是借助神农空间的帮助,能够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的叶初夏也不一定能比的过他。
声音温柔,条理清楚,将自己完成学业过程中采用的方法一一说给叶初夏听。
叶初夏听得一脸认真,就差拿个小本本,直接记下来。
饭桌那边准备齐全,过来叫两个人去吃火锅。
宋景曜走近,听到两人讨论的内容,脑后黑线滑过。
这么好的氛围,你们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讨论学习方法?
宋景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个方桌拼在一起,一个九宫格的锅底,一个鸳鸯锅锅底,摆在桌子中间,香味扑鼻,看得叶初夏眼睛亮晶晶的。
黎珏几人不由得失笑,招呼着大家就座开吃。
吃着吃着,也就谈起了正事。
“夏夏,你之前说三儿的病,只要找到母蛊所在,控制住母蛊,你就有办法医治好他,对吗?”宁承泽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初夏开口。
叶初夏正夹着丸子往嘴里送,听到他的问话,一时激动整个丸子直接咽了下去。
脸颊通红,眼里泪花闪烁,捂着嘴小声抽气,“烫烫烫……”
离叶初夏最近的慕晗昱关切道:“夏夏,还好吗?”
喝了口果汁,缓过来的叶初夏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学医的宋景星不放心地替叶初夏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烫伤咽喉和食道,大家才松了口气。
宁承泽歉疚地看向叶初夏,刚想开口,就被叶初夏打断。
“宁大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粗心了。”
随即看向慕晗昱,正色道,“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母蛊在哪里了,只是还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对吗?”
慕晗昱轻点了点头,“是。”
叶初夏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提醒了他几句,“医治你需要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还需要些时间,在这之前,你千万别让母蛊出现问题,不然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降世也不一定有办法,懂了吗?”
“我明白的。”
宋景曜眉梢轻挑,“夏夏,你为什么不问母蛊在哪里?你就不好奇吗?”
叶初夏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好奇。”
“真的不好奇吗?”宋景曜还是不相信,追问道。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叶初夏没好气地反问道。
宋景曜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这个还真不能说。”
叶初夏丢给他一个白眼,“那你还问我,你是不是傻?”
宋?是不是傻?景曜:“………”
同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小姑娘实在是太犀利了有木有,这次宋少爷可是真的吃瘪了。
宋景曜气呼呼地瞪了其他人一眼,然而这种威胁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上京这边的家里,叶初夏一边学习一边研究药方,倒也乐的清闲。
只是年后的事情,彻底打乱了叶初夏的计划。
叶初夏本来想着,叶博涛才从对叶老太太那一家人的失望中走出来,她还不想那么快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也不想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对他敌意满满,同父异母的哥哥。
却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初五一过,街上又热闹了起来,窝在家里都快发霉的叶初夏被许安怡和黎晚他们拽了出来,几个女孩子一起去逛街。
对买衣服没什么兴趣的叶初夏就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等黎晚她们,抱着手机玩消消乐的叶初夏正专心致志地闯着关,一道惊呼声响起,吸引了叶初夏的注意力。
叶初夏微微侧首,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昏倒在地。
这种情况叶初夏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和店里的店员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帮忙告诉自己的朋友,她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跑出了店铺,拨开了围在一起的人群。
叶初夏蹲下身正准备查看老人的情况,却被人伸手拦住。
“你想对他做什么?”
隐隐带着几分不高兴的语气显得有些刻薄。
一抬头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叶初夏就更加明了了,这位看不清脸的老太太对她有敌意。
不过眼下的情况,叶初夏也能理解,好脾气地开口:“我懂些医术,我可以帮这位老爷爷看看。”
老太太却是不信,看着叶初夏阴阳怪气道:“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说你懂医术,谁信?别是跑出来想讹上我们家,跟我儿子要钱的!”
叶初夏简直被气笑了,“老太太,我和你素未谋面,都不知道你有儿子,你这话是不是说得太奇怪了点?”
她都不知道这位对她有敌意的老太太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奇怪的结论的。
她缺钱吗?她既然能买得起奢侈品,开得起公司,为什么要碰瓷?
“我儿子可是大老板!大公司的董事长!上过电视登过报的那种,你当然会有讹钱的意图。”老太太十分笃定地开口。
叶初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不可理喻!”
甩开老太太拽着她的手,这位老爷爷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拿出金针,正打算扎针,一旁的老太太却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就说你居心不良吧!小小年纪,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老人下死手,你怎么这么歹毒啊!”
叶初夏眉头紧蹙,“你不知道针灸,不了解中医,我可以理解,可你再这么耽搁下去,这位老爷爷会有生命危险,你确定你还要拦着我吗?”
真的是够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
简直跟个神经病一样!
“你看看你!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吗?你就这么咒我家老头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
老太太咄咄逼人,语气不善。
叶初夏气得不行,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非要受气。
压下心中的怒气,平心静气地开口:“我再问最后一遍,您到底让不让我治这位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