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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没好气的回答,然后问驾驶员:“有没有武器?甲尸要进来了!”
    “有!”驾驶员的回答让我心里一喜,但他紧接着说的话,又让我忍不住想打死他。因为他说:“你翻翻看座椅下面,应该有个报废的灭火器!”
    我真是哔了你家仙人板板……灭火器也算武器?你怎么不让我拆了座椅砸它?
    不过,有个灭火器在手,总比赤手空拳好些。我连忙弯腰,从杂乱的座椅下一阵乱掏。摸出了个灭火器提在手里。王狗子从后座翻过来,在地上抓起一把报纸卷成长条,对着甲尸的爪子大叫:“你别过来!老子手里有刀的!我一刀砍死你啊!”
    我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你他吗哄人也像点行吗!甲尸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二逼啊!你卷把报纸说有刀。那我把手伸进裤裆是不是可以说自己有大口径火炮?而且它本来就是死的,你砍死个给我看看!
    跟着傻缺一起玩。真是累死我了……夹场贞圾。
    好在武锋那一脚踹的足够重,甲尸在地上抓了两把,掏了一堆垃圾缩回去。还不等我松口气,右边两只甲尸也扑了上来。舱内顿时亮起红灯,驾驶员大喊:“超重了,你们自己保重,我会全力架势,争取坠机前抵达目的地!”
    右边的甲尸也是一拳打进来,又掏又抓的,我手忙脚乱躲避,拿灭火器猛砸,问:“还有多远?”
    “三分钟之内就能到!已经在视线内了!”驾驶员回答说。
    “三分钟!”我大叫:“你给我个灭火器让我面对四只甲尸撑三分钟?你自己觉得现实吗?我靠!狗子咬它!”
    几只甲尸不断在机舱外挥击拳头。没几下,两边就被打出比舱门还大的窟窿。眼看那几只甲尸同时要钻进来,我急的都胡言乱语了。直升机猛地一歪,向右侧转过去,右边的两只甲尸没有提防,差点被甩飞。它们无法再攻击,只能抓住机舱的缺口使自己不掉下去。可是,我这边刚松口气,就感觉身子被车撞了一样,差点就飞出直升机。
    当即破口大骂:“谁他吗撞的我?”
    一句话刚问出来,就在肩部闻到腥臭的味道,扭头一看,顿时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那两只左侧的甲尸,在直升机倾斜的时候,顺势滚进来,直接撞在我身上。此时,我与它们几乎是紧贴着的,如果不是直升机转弯的惯性让它们无法起身,估计我已经被打死了。
    武锋一手抓着机舱里的扶手,飞起两脚踹在甲尸身上。两只甲尸被踹的身子晃了晃,爪子扒拉着我的肩膀硬是没倒。我感觉肩头火辣辣的疼,转手拿着灭火器就往它们脸上砸。砰砰几声,甲尸的脑袋被砸的不断后仰。方九也从后座爬过来,不知他从哪找来一根铁棍,提在手里朝甲尸的眼睛一顿猛戳。
    虽然甲尸的身体坚硬到枪都打不穿,可这眼睛毕竟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方九的铁棍捅了一阵,直接插进甲尸眼眶里。武锋看到了机会,喊着王狗子,三人一起用劲,把甲尸用力往外面推。
    三个人的力气,如果是在平时,甲尸还可以抵抗。但现在是在直升机上,没有脚踏实地,它一身怪力能发挥出来六七分已经不错了。武锋三人连捅带推,竟真把这要命的玩意推出了直升机。可惜洪家的控尸人也在飞机上,他们控制其它甲尸拉住自己的伙伴,使其没有摔落大海。
    武锋也不管那么多,又抓住另一只甲尸捅来捅去。不过,这只已经有了防备,各种闪避,还不断吼叫着要去抓他们。三人一尸在那斗的不亦乐乎,这可苦了我。甲尸趴在我身上,那浓浓的臭味,加上颇重的身子,压的我苦不堪言。
    “来不及了,必须弃机跳海!”驾驶员说。
    我刚转过头,就看见他已经打开驾驶舱跳了下去。我当即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倒是告诉我降落伞在哪啊!”
    “还要什么降落伞,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降落伞!”王狗子大喊着。
    失去驾驶员的操控,直升机顿时扭来扭去,一副随时要坠毁的样子。趁着甲尸身形不稳,他们三人再次合力,将其从我身上顶下去。
    方九快速转头往外看一眼,说:“大概几十米高,师父,来不及了,跳吧!”
    我抓着灭火器,一把扔向那几只甲尸,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另一侧的舱门跑。到了那被甲尸撕出的大窟窿,探头看,只见直升机离海面有二三十米高,距离陆地还有上百米远。前方是一片悬崖峭壁,如果此时不跳,用不了几秒钟,我们就得跟着直升机撞上去。
    我咬咬牙,回头看一眼那几只还要努力爬上来的甲尸,点头说:“跳!”
    说罢,我率先从窟窿处跳下去。海水一片冰凉,但适应后又觉得温热,高空坠落,还带着惯性,这冲击力险些让我在水下晕过去。如果此时昏迷,肯定要玩完。我强忍着晕眩,不断拨动手脚,往水面游去。
    待窜上海面,我不由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上腥咸的海水,往四周看,却没见一个人影。我心里一阵慌,难道武锋他们没跳下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阵爆炸声。我循声望去,只见悬崖上爆起一团火花,直升机的残骸碎片夹杂大量的碎石落入海中。
    我大喊着武锋,方九的名字,过了几秒钟,一个脑袋冒上来。王狗子架着武锋浮在海水中,问:“你咋不喊我的名字?”
    我问:“方九呢?”
    “师父,我在这!”方九恰好从水中上来,立刻冲我挥手。
    我大喜过望,几个人都能活下来就好。这时,我又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抬头看,只见最后一架直升机也追了过来,离我们不过几十米。我不敢迟疑,冲他们喊:“快!潜进水里,往岸边游!”
    他们几个都立刻闷入海中,我们憋着气,往陆地的方向潜去。海水中波光粼粼,我们又潜的足够深,从几十米的空中,很难看清下面的动静。不过,想潜泳一百米,对我们几个来说难度实在太大。期间我们都浮上水面换了口气,才能继续游下去。而每次换气,我们都会变换方向,与原来的轨道距离远一些。这是为了不让洪家的人发现我们的方向,省的他们轻松就堵在前面。
    没多久,我感觉手掌碰到了沙子,透过海水往前看,水已经没有多深。我又加了把劲,游到只有几十厘米高的地方才站起来跑。
    武锋三人,和我游的差不多快,我们一起冒出水面,直升机自然轻易就能发现。当即转弯飞过来,我边跑边往上面看,却见直升机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姥爷
    那身影落下时,海水都被冲的要爆开,大片水花如子弹一般打来。我们不禁停下,望着那能从二十几米的地方直接跳下来的身影不吭声。
    这么高的位置。水又不够深,如果是正常人,双腿肯定已经摔断了。运气不好的话,全身骨头都得碎一大半,死的不能再惨。但是,这个身影却没有任何反应。它仍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阴森的瞳目注视着我们。
    我感觉像被野兽盯住了一样,连动也不敢动。眼前这位,绝对不是人,肯定是一只尸。而且。它比那几只成型甲尸更强。不仅气息浓郁如雾,就连体表的金属色,也更加深沉,仿佛那是真正的钢铁之躯一般。
    姥爷曾说过,比甲尸更厉害的尸也有,但非常少见。如先前所说,先在极阴之地埋葬数十年,再取出来练的就是。但那种尸在现代基本不可能练出来,所以,眼前这只应该还在甲尸的范畴内。只是,它已经进化接近顶峰,看到它的刹那。我就放弃了抵抗。
    面对这样的对手,哪怕武锋恢复全盛,再让我做足准备,也不可能赢,甚至连逃都逃不出去。这时。方九又惊叫出声:“它们竟然没死!”
    我转过头,只见直升机坠落的海中。几道身影爬上礁石,然后朝这边跳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四只成型甲尸。没想到,直升机撞在悬崖上爆炸,都没把它们灭掉。成型甲尸的身体,实在太强大,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虽然那几只甲尸没被灭,但也受了损伤。其中两只的胳膊折断,只剩下一小块皮肉连着,又有一只小半个身子都被炸伤,血肉模糊。至于最后一只,身上的损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看起来还是骇人。
    这几只甲尸跳到海滩上,然后缓步走来。三架直升机也紧跟着降落,那位在祖堂中见过的五爷从其中一架走出。他冰冷的双目盯着我们,脸上带着愤怒和嘲笑,边走边说:“逃啊,为何不继续逃了?”
    七八个洪家子弟跟在身后,有人持枪,也有人赤手空拳。他们的共同点是,都一脸要活吃了我们的表情。
    我脸色难看,四处扫视,希望能看到想见的人。但是,这里距离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有一段距离。毕竟我们是因为坠机跳下来,而不是直接飞过去。姥爷他们如果能听到声音,想必会尽快赶来,但那需要时间。
    我不知道这时间要多久,只知道,现在能拖就拖。
    因此,看着那面色不善的老人,我说:“这件事有内情,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告诉你。”
    “内情?”五爷一脸嘲讽的看着我,说:“不就是洪家有你们的内应吗?”
    我故作一脸惊诧,问:“你怎么知道!”
    五爷呵呵冷笑,说:“如果没有内应,你怎么能通知人来救你?如果没有内应,你们的人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突入洪家内宅!”
    我一脸沮丧,说:“原来你都猜到了……”
    “说吧,是谁接应你们,如果告诉我,或许我会放你一马。”五爷说。
    “真的吗?”我问。
    “是真是假,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五爷脸色阴沉,说:“不说,立刻就是死,而且,我可不会让你们死的痛快!毁了洪家那么多东西,惹出大乱,不把你们折磨几天几夜,难解我心头之恨!”
    与五爷一起来的,还有两位老人,他们不知排行老几,但三人看起来年岁都差不多。这两位也是满脸凶狠,嘟着一脸褶子,说:“跟他废什么话,抓起来先炮制个几天几夜再说!”
    我冷笑,说:“看来你说的都是谎话,就算我说出是谁帮我们做内应,你也要杀了我。”夹场贞技。
    五爷一怔,然后脸色更加阴沉,说:“就算是又怎么样。”
    “那我干嘛还告诉你谁是内应。”我说。
    “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了?”五爷说。
    我呵呵笑了声,说:“洪家那么多年轻人,我倒要看你查到什么时候。”
    五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我则脸色一变,再次说:“说不定,你身后那两个老人就是内应呢。”
    两个老头立刻训斥说:“胡说八道!身为洪家子弟,我们怎么可能出卖洪家!”
    “那谁能说的清。”我四处转头,就是不与五爷对视。
    他似乎以为自己看出了什么来,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笑容,然后说:“既然说不清,那你就干脆去死吧!”
    五只甲尸,同时发出怒吼,冲天的尸气,几乎要遮蔽半个天空。脚下的海水,都被这声音震的波纹荡漾。武锋脸色微变,连忙上前,对我说:“你快走,我挡住他们!”
    我摇摇头,笑着说:“这次,不用你帮我挡。”
    武锋一愣,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此时,几只甲尸已经狂吼着冲来,而那几个洪家子弟,都一脸痛快的发笑,好似已经看到我被甲尸踩砸在地上狠狠折磨的惨状了。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叫:“姓洪的,你敢伤我孙子,我绝你们洪家的后!”
    与此同时,远处又是一声大喝:“疾!”
    一道火符冲天而起,晴朗的天空忽然闪烁一道雷光。这雷从天而降,直接劈在最强大的那只甲尸身上。这甲尸浑身一颤,被雷光劈的一阵抖。浑身上下的尸气,都劈散了大半。
    同时,又有人大喝一声:“水道!来!”
    海水翻涌,几道粗大的水柱从中喷出,直接冲击在另外四只甲尸身上。那四只甲尸被撞的不断晃动,差点倒在地上。受此一阻,几只甲尸的攻势全部停顿。
    五爷等人愣了愣,纷纷转头,只见有几人正从远处跑过来。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一老头,张牙舞爪,冲这边大喊大叫:“姓洪的,有能耐跟我打!一个个加起来几百岁了,欺负我孙子算什么本事!”
    武锋和方九等人同时看向我,我笑了一声,说:“那个,是我姥爷。”
    方九和王狗子都瞪大了眼睛,刚才又是雷劈又是水柱,看的他们眼都直了。这种在普通人眼里,如神仙术一般的东西,有几个人能见到?一般人觉得蛊术神秘,不如道术那般普遍。但实际上,真正的道术,远比蛊术更难得见。
    就算是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武锋,此刻也一脸震惊。毕竟道术在中国人眼里,那就是神仙才能用的。平时我们见过算卦准点的瞎老头,都跟着屁股后面大喊“活神仙”,更何况是如今这些。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很少见到真正的道术。姥爷养蛊一辈子,虽然与一些修道高人常接触,甚至成为知己好友,但他很少会让我见这些人。他一生中几次惊天动地的战斗,我也只是听说过,从没亲眼看到过。有时候,也会怀疑他是否在吹牛b?但现在看来,姥爷似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眨眼间,姥爷和那两三人已经到了跟前。他看也不看洪家人,直接越过甲尸走到我身旁,上下打量一番。我热泪盈眶,还不等给姥爷一个亲热的拥抱,他就一巴掌打在我脑门上:“臭小子,瞎胡闹!那遗书写的什么狗屁玩意?”
    我捂着脑门嘿嘿笑,不好解释。方九在旁边抖了抖,然后连忙跪下磕头,老老实实的喊:“见过师公。”
    姥爷看他一眼,点点头,说:“起来吧,咱们家的规矩一个头一个礼,你别老给我磕,讹我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道法
    方九也不敢多嘴,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我身旁。王狗子天不怕地不怕,把我姥爷当朵花在那瞅了半天。嘴里模模糊糊不知嘟囔着什么。
    “你很不错。”姥爷拍了拍武锋的肩膀,然后转过身看向五爷。他这一动作,可把洪家人吓的够呛。五爷脸色阴沉,看着姥爷不吭声。
    这时,随姥爷一起来的那三人也走过来。其中两人穿着宽大的道服,看起来有六七十岁,发须洁白,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另一人则头发披散,穿着黑色绣有红星的长褂。那人比姥爷年轻许多,看起来撑死五十来岁。一脸冷漠,满脸不希望别人靠近的表情。
    我从未见过这三人,也不知是何来历,而现在这种时候,并不适合询问。五爷沉默许久,此刻终于开口,他盯视着姥爷,说:“没想到,古先生身子如此硬朗,千里迢迢来接孙子。”
    姥爷不爱听这话,当即吹胡子瞪眼,说:“你当我爱来?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闲着没事找麻烦,我还在院子里凉快着呢。”
    “我们找麻烦?”五爷脸色更沉,他抬手指向我。说:“你孙子杨三七杀我洪家两人,我们杀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说找麻烦,应该是你们找的才对!”夹阵东号。
    “你哪只眼睛看见三七杀人了?”姥爷问。
    五爷冷哼一声,说:“我洪家子弟洪厉死前,曾留下血书,证明是杨三七毒杀他,并砍其双腿!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姥爷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杆钢笔。又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刷刷刷写了一行字,撕下来扔过去,说:“现在我写了一份证据,证明你偷了我两百块钱,麻烦还回来。”
    “你这算什么证据!明明就是假的!”五爷气的浑身发抖。
    姥爷哼了一声,说:“我当你面写,你说是假的,那姓洪的小子死前,你在旁边?你又怎么知道。血书就是他写的?又拿什么证明,上面写的话是真的?”
    “胡搅蛮缠!”五爷气呼呼的说。
    “胡搅蛮缠的是你们!”姥爷脸一板,说:“你们洪家狂妄自大。追人敢追到这里来,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赶紧滚蛋,少在这碍眼,惹急了把你们一个个打残了扔海里喂鲨鱼!”
    武锋将身子偏过来,小声说:“我算知道,你这脾气随谁了。”
    我瞥他一眼,问:“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