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杨初浅的欲摛故纵,是以,也就有了马玉梅的再次登门。
向筱楌抱着一沓秦炜晟刚签好的文件,才一出门,就跟马玉梅撞了个满怀。
“走路都不长眼睛的?”马玉梅像拍掉灰尘似的,拍着身上的衣服,嫌弃地瞥了眼正在蹲在地上捡文件的向筱楌,再扭头看向闻声过来的李时扬,“总经办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进来了?”
……
靠!
这老妖婆今天难道是吃炸药了?
若不是考虑到这里是公司,向筱楌一定将捡起来的文件全摔到她脸上,再把狠狠怼个半死。
公共场合,而且还是自家的公司,这要是跟她一怼起来,丢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还有秦炜晟的脸也跟着一起丢了,忍了又忍,向筱楌这才把胸口上那股直欲往外冲的怒气给忍住了,冲马玉梅微微一笑,“总经办要不是个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想必马女士此时也不会在这里了。”
“你!”马玉梅是用了两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被归列到阿猫阿狗的行列了,心里一恼,正想拦下向筱楌大肆发难时,却见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打算外出的秦炜晟一见到马玉梅,先是一阵意外,眼睛往还在捡文件的向筱楌身上一瞟,心里大约也清楚怎么回事儿了,眉毛下意识的皱了皱,“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马玉梅抬脚,从向筱楌身边走过时,还想假装不经意的用膝盖撞她一下,只可惜,后者比先一步反应过来,立刻拿起笔,竖着对外,立在马玉梅膝盖准备撞过来的地方。
然后,后果可想而知……
“啊!”马玉梅疼得呲牙咧嘴的,“你……你……”也不知道是词穷了,还是疼得说不出话了,咬牙切齿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倒是向筱楌,利索地收起笔,再把地上散落的几份文件收起,站起来,一点儿都不心虚的,还像刚才一样,面带微笑地与马玉梅直视,“马女士,穿着高跟鞋走路,脚最好得绷直了走,要不然突然伤膝盖,到您这年纪,再伤着膝盖什么的,可就不好了,要不要我帮您叫个救护车?”
……
李时扬在旁边抿嘴偷笑,跟在秦炜晟身边这么多年,马玉梅是个什么货色,他也算是领教过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马玉梅这么吃瘪的样子呢。
呵呵,别看他家老板娘平时不声不息的,这战斗力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光是对方这一脸从未变过的微笑,就足以将恼羞成怒的自己给甩到十条街外了,谁败谁胜,一目了然。
看着向筱楌笑得是淡定,马玉梅就越火,原本想让她落下一个顶撞婆婆的罪名,看来也是不可能的,没有想到更犀利的,能一语就把向筱楌击倒在地,绝无反击机会的词儿时,马玉梅只有把目光转向秦炜晟,带着还消散的恼怒,一把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秦炜晟推开,从他身边越过时,不忘辞严义正地呵斥他,“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好好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
……
秦炜晟头疼的按按眉心,给向筱楌递了“安心”的眼神,随后也跟着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夫人,您不跟着进去?”李时扬难得八卦了一回。
向筱楌把文件一股脑儿全塞到他手里,转身往自己的坐位走去之前,顺带着瞟了总裁办公室紧闭着的门,“在你眼里,你们老板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搞掂的人?”
李时扬:“……”
虽然不知道安静了好些的马玉梅突然这又是抽哪门子的风,但向筱楌相信,现在的秦炜晟是完全能力搞掂这样的小事儿的。
事实上,秦炜晟并没有向筱楌的期望,不出一小时,就把马玉梅打发走了,只不过,在马玉梅走了之后,向筱楌发现,秦炜晟的脸色,就像吃了闷雷似的,难看得很。
“你妈是为杨氏来上门来的吧?”某个小女人笑着问。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向筱楌把这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下,昨天傍晚,秦炜晟就怀疑马玉梅居心不良,虽然,后来一路都没发生他所猜测的事情,但向筱楌一直竖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路上没有发生异常,那么,只能说明,异常肯定发生在马玉梅的住处。
凭马玉梅现在那么喜欢杨初浅,她完全有可能会把杨初浅安排在她的住处,和秦炜晟来巧遇。
昨晚,因为本身很困,后来又被秦炜晟那些问题给转移了注意力,她一时也忘了问这事儿。
刚才一看马玉梅,她才想起来这事儿,时间上一串联,她就是猜,也能猜着怎么回事儿了。
“最近吃核桃了?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明了。”秦炜晟闻言,心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郁结了,笑着跟她开玩笑道。
向筱楌没好气地冲他翻个白眼,“就这?还需要吃核桃?我猜……”她故意停了一下,歪着脖子,好像在想接下来的台词儿似的,片刻后,又听到她继续说道,“你昨晚该不会是威胁杨初浅,如果她再继续 缠着你,你就会动杨氏吧?”
见秦炜晟露出吃惊的表情,向筱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噗嗤”笑了,“啧啧啧,你还真跟土匪一样去拿杨氏去威胁她啊?秦炜晟啊秦炜晟,你还说我得吃核桃,其实你才是该吃核桃的那个吧?”
“这一次真是失误了,没想到,杨初浅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我妈了。”秦炜晟懊恼地皱皱眉毛。
是他小看了杨初浅,本以为她年纪还小,比较好吓唬,只要把话说得吓人一些,就能把她给唬住,没想到,结果却这样……
“现在你妈知道了,她肯定威胁你了,让你不要动杨氏,也不要给脸色杨初浅脸色看吧?”
秦炜晟:“……”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想再用土匪的办法,肯定是不行了,没辙了?所以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向筱楌微微挑眉,轻笑着问。
某个男人也跟她一样,把眉梢挑得高高的,狭长的鹰眸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