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慕的关系改成兄妹之情,与其说是向筱楌能想到的,维持她和徐瑞卓之间的关系的唯一办法,倒不如说,这是徐瑞卓目前唯一能做的。
他既狠不下心不管家里的情况,又不想失去向筱楌,与此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向筱楌和秦炜晟的感情恢复了。
做下那两个决定的前提是——向筱楌必须过得幸福。
如果她现在在秦炜晟身边过得并不好,那么,即使与家里闹翻了,他誓必也会和秦炜晟争上一争,可是,向筱楌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她脸上的笑容,是这五年来,他见过的,真正的开心快乐的笑容。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只要她真的过得开心快乐,不管这份开心快乐是谁给的,他都能不会去破坏。
然而,她毕竟是他放在心底里想好好珍藏的人啊,他怎么那么洒脱?
所以,他还是想守护在她身边,哪怕像现在这样,换个身份 ,他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名正言顺,只要不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徐瑞卓没有料到的是,麻烦,它终还是来了。
这是后话,稍后再述。
就在向筱楌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秦炜晟解释的时候,却听到后者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他又不是你亲生的哥哥,叫那么近热干什么?以后就是叫他徐大哥。”
噗……
这老陈醋吃得……简直也是没谁了。
难得他肯退让一步,向筱楌自然不敢再跟他得寸进尺,她立刻狗腿儿的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像古代的小奴妻似的,作揖应下,“是,一切听从夫君的安排。”
他最近刚好“刑满释放”,前几天才刚从沙发搬到大床上睡觉,若是不听,他今晚指不定怎么折腾她呢。
他倒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来,但是,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学来的那些手段,只要她不乖乖听话,他就能“折磨”得她整晚都没得睡。
对于他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折磨”人的手段,向筱楌真真是怕了。
一句“夫君”终于秦炜晟那张犹如千雪山般的大冰脸瞬间缓和了许多,回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回眸,又不着痕迹地朝徐瑞卓甩了个得意的眼神过去,做哥哥又怎么样?她最终还是听从我这个做丈夫的。
徐瑞卓无语,眼珠子一翻,回他一个“幼稚”的眼神。
向筱楌见秦炜晟终于不再冷着一张脸了,赶紧又狗腿儿的给他涮了大半碗肉和菜,忙乎得不行的她,自然没注意到两个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又干了一回了。
肉烫得有些多,秦炜晟的碗已经放不下了,于是,她把肉捞进漏勺,冲徐瑞卓示意,“徐大哥,我烫得有点多了,给你?”
这是向筱楌第一次叫他“徐大哥”,徐瑞卓就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漏勺里的羊肉就被半道上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截了去了,“他应该由他老婆照顾,你的任务是照顾我。”
截了羊肉后,某人特别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话……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呢。
徐瑞卓眸色微暗,掀目,微笑着安慰向筱楌,“没事儿,我自己烫就可以了,别只顾着别人,你自己也多吃一点儿。”
向筱楌怕这俩货又要针尖对麦芒般吵起来,在秦炜晟准备开口前,赶紧说道,“吃着呢吃着呢,不过,徐大哥,”她的眼神随之变得认真起来,“说真的,那晚的事情,谢谢你!但是炜晟刚刚也没有说错,你的身份的确比较特殊,任何一丁点儿的小把柄,都有可能被人无限放大,拿来利用,所以,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还是得谨慎着点儿,能不能出手,就尽量不要出手,知道么?”
在拒绝徐瑞卓的帮忙这件事情上,向筱楌一直觉得挺烦的。
她知道,人家是一片好心,如果她拒绝太过直接坚定,便显得她无情了;如果太过委婉,又怕徐瑞卓听不进去,斟酌了下,她终究无法对徐瑞卓做到太过无情,便这般说道。
徐瑞卓大约是不想她太过担心,微笑着点头答应,“好。”
然而,他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响,如果保护不了你,还怎么做你的哥哥?
做那些事情,风险是很大,但徐瑞卓向来是细心的人,只要他出手过的,迄今为止,还没有被人抓住过把柄的。
火锅吃到最后,准备离开之前,向筱楌去了趟洗手间,包厢里就只剩下秦炜晟和徐瑞卓,两人还像上次一样,冷脸相对。
“既然决定做她的哥哥,就给我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大舅子’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可连屁都不是!”
言下之意是——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哥哥,照样收拾得你屁滚尿流。
向筱楌不在场,徐瑞卓也立刻变得冰冷起来,眼睛冷森森地盯着秦炜晟,“如果你能给她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会袖手旁观的!”
倚凭各自的身份,谁也不想输给谁,谁也没有输给谁。
“不劳你费心,听说,徐家已经给你物色好了结婚的人选了,想必,我和小家伙很快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吧?”徐瑞卓和钟北川是他最大的情敌,因为钟北川目前身在海市,所以秦炜晟对徐瑞卓这个情敌关注得比较多。
就像他最近会关注秦家的动态,会细心地留意秦炜晟的行踪一样,对于秦炜晟会如此精准的掌握到他的情况,徐瑞卓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勾唇,淡淡笑了,“我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请不请你来喝喜酒,我得等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多余酒。”
……
这意思就是,拿别人喝剩下的,多余的酒水来招待秦大总裁?
秦炜晟被呛得脸色发黑,但他的气量可不止这点,忽的,也笑了,“徐家要是到了山穷水尽处,看在小家伙的面子上,你婚礼上的酒水,秦氏愿意提供资助,别的不敢说,让来宾喝个够,还是可以保证的。”
嗯,一个暗讽他对自己来说,鸡胁到只会拿多余的酒水来招待他;另一个则不动声色地还击,徐家若是穷到揭不开锅了,他倒是愿意出手“扶贫”。
这俩男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不过,就在徐瑞卓准备再次开口时,向筱楌回来了。
于是,他俩之间滚滚硝烟,瞬间又灭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