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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你真不像个公主
    蓝柳清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勾引昆清珑,征服他,然后哄着他送她回南原。
    但真到了这一步,她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男人搂在腰上的手像炭一样炙热,仿佛能让整池的水都沸腾起来。
    她素来胆大,从来不知紧张为何物,贞操什么的也全不放在心上,打小的环境让她习惯了交易,只要有可能,她能用任何东西去交换回故土的机会。
    可面前这个男人不光手是烫的,目光也是灼热的,眼底燃烧着熊熊大火,她突然有种错觉,害怕自己会被他焚烧,烧得连渣都不剩,最后落得灰灰湮灭。
    他的脸一点点逼近,气息喷在她脸上,像火种一般,灼得她微微缩了一下,手指攀在池壁上一点点收紧,骨节泛了青白。
    可最终,那个吻并没有落在她唇上,男人交颈而过,贴在她耳畔,“你做什么发抖?”
    她佯装镇定,“我没有抖。”
    男人扬眉,惩法似的咬她耳垂,“我?”
    蓝柳清抽了口气,改口,“奴婢没有抖。”
    男人闷笑一声,“朕还以为你是高兴的,你早就盼着这一刻,不是吗?”
    蓝柳清,“……”她是盼着这一刻,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令她那点小心思无处躲藏,说不难堪是不可能的,好在她素来脸皮厚,不过是片刻,又镇定下来。
    男人继续问,“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蓝柳清踌躇了一下,这是要跟她谈条件吗,她是个理性的人,喜欢等价互换,各取所需,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不牵扯半分人情,只是对昆清珑,她有些拿不准,现在就把目的暴露在他面前,似乎有些不妥。
    “说吧,”男人懒洋洋靠进凹进去的池壁里,头往后仰,手臂一勾,让她趴在他怀里,在她腰上捏了捏,“想要什么?”
    他是帝王,洞悉一切,不说反而显得假,毕竟她的事情,他都清楚。
    水底下,她抬起长腿盘上他的腰,扬起脸似笑非笑,“我要你杀了蓝玄粟。”
    昆清珑看了她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小丫头,野心还不小。”
    她跟着笑起来,笑得眼里起了水雾,笑得妩媚入骨,最后倒在他怀里。
    然而,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昆清珑却再一次让她感到意外,他没有在池子里要她,甚至都没有吻她,而是用袍子包着把她抱回了寝殿。
    蓝清柳意识到,她面对的是个定力强大的男人,要征服他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时间很可能拖得更久,她头一次为自己的计划忧心起来。
    不过最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夜渐渐深了,殿中幽暗,只有羊角烛台上插着一只粗粗的白烛,烛光摇曳,落了满地朦胧的影子。
    龙床的账幔层层叠叠垂着,疑是有风,账幔轻轻抖着,如轻波微漾,绵绵不休。
    床头亦有琉璃盏,火光闷在半透明的琉璃里,映出的光便朦朦胧胧,照着纠缠着的男人和女人。
    良久,男人难耐的闷哼一声,拱起的身子如抽了筋骨般塌了下去,一切恢复平静。
    各自喘息了一阵,昆清珑抬眼看身侧的女人,她额间还有些汗,头发黏在脸旁,像一道无意中划上去的墨痕,衬得脸越发莹白。
    他缓缓凑过去,美人似有察觉,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在他们最亲昵的时刻,他都不曾吻过她,没想到事后还有这个兴致,蓝柳清勾唇笑,轻轻阖上眼,但吻没有落下来,倒是她的手指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你真不像个公主。”他低声说。
    蓝柳清看着自己的手,挑眉反问,“没见过这样的公主?”
    男人笑了笑,问,“怎么懂这么多?”
    “教习嬢嬢会教。”
    男人饶有兴趣,“为何教这个,不是要出阁的时侯才教吗?”
    蓝柳清默了一下,“我订了亲,快出阁了。”
    这倒是昆清珑没想到的,眉心微微拢了一下又展开,“附马是什么人?”
    “护国大将军蓝远岩。”
    昆清珑哦了一声,“也姓蓝,是本家?”
    “远亲。”
    “他为何不救你?”
    “他不知道。”见昆清珑面露疑惑,蓝柳清解释道,“部落混战,他过去解决,并不知道京城的事。”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想来,定是蓝玄粟那老贼与部落首领勾结,故意做的局,只为将他骗走。”
    昆清珑抚了抚她的脸,笑道:“不怪珉王绝情,是你野心太大了,一个女人偏要混什么朝堂,朝堂是好混的吗?那是男人们的事,别想了,那不是你该肖想的东西。”
    蓝柳清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苦笑,“想也没用,我如今成了陛下的舞姬,已经回不去了。”
    昆清珑眸光闪动,问,“想回去?”
    蓝柳清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摇头,“不,回去就是个死。”
    羊角烛台上的白烛还在静静的燃烧着,烛泪淌下来,积积累累,形成怪异的模样,悄无声息的凝结。
    蓝柳清出了一身的汗,黏乎乎的不舒服,她撑起身子说,“奴婢想去洗洗。”
    昆清珑看了她一眼,扬声唤人,很快侍女就过来了,替蓝柳清披上薄薄的浴袍,长袍逶迤,无声的拂过地面,往殿后去了。
    昆清珑坐了起来,正要下床,看到褥子上斑斑点点,借着朦胧的光,如怒放的红梅,又像小小的火焰,一朵一朵烧进他的眼睛里去。
    前面不管蓝柳清做了什么,都不及此刻让他惊讶,他虽然没有去过南原,却也知道南原民风开放,从他们的服饰就可略见一二,女人穿的衣裳又小又窄,露脖子露腰线还露脚踝,男女对个歌就能钻树林子里野和,方才蓝柳清在床上的表现更证实了这一点,他以为她有未婚夫,或许早非处子,却不料……
    他把床头的灯盏端过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兀自出神,过了许久,才唤人进来收拾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