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暖脚上的伤持续了很多天,才慢慢的结痂。而顾俊修几乎每天都会来她房间里看看,只不过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开口说话,只要她一有要下床的动作,他就会阻止她。
阮小暖心里的气也消了,只不过找不到一个说话的契机,每天看到他沉默的在自己前面走来走去,她实在憋闷的慌。现在脚可以下床了,顾俊修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地上,下意识的就说道,“你怎么下来了?我把你抱上去。”
他估计也消气了,连自称都变了。阮小暖走了两步给他看,轻松的说道,“我的脚已经没事了,可以走路了。”
她本来就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如果不是他和紫娟一直看着她的话,她早就下床走动了。
顾俊修看到她行动自如的模样,心里有点尴尬。却未表现出来。他像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样说道,“好了就好。”
说完以后,就打算离开。阮小暖适时的阻止了他,不自然的说道,“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这正是顾俊修心里的想法,奈何他一向都是发号施令的人,不善于说服软的话。她先开口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答道,“好。”
有了开始的那句话,阮小暖后来就自然了许多,她先开口解释道,“那天我只是在和陛下聊你的事情。”她不确定那天的话他听到了多少,只能等着他开口。
听到她这话,他想起那天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躲在养心殿的门口,听里面两人的谈话,还不时的传来笑声。他不自觉了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很想进去将阮小暖带出来,但是理智驱使他继续听下去。
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被失落覆盖。他很想问问,她那天说的是实话吗?但是最终被自尊心打败,终究是没有将这话问出来。
阮小暖一直看着他,希望他能将那天的事情说清楚,奈何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忍不住了问道,“你那天的话是你的心里话吗?”
顾俊修难得语塞了很久,因为他不知道她说是哪件事情。然而就是他沉默的这一会儿,阮小暖误会了他。她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语气里无尽的悲凉。他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异样,不确定说道,“阮阮,我那天说的是气话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模样,阮小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容清澈明媚,语气轻松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了。”
顾俊修嘴角勾起,沉郁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了。
自从花倾色搬出宫后,楚莹在宫里没有一个能帮到她的人,她只能心急如焚的去下朝的那条路上堵人。玉儿看到前面穿着官服的花倾色,突然就站在他前面道,“大人,姑娘有事找你。”
感觉到周围人不断投过来的目光,他颇为不适。脚步飞快的跟着玉儿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看到坐在那里的楚莹,他语气不轻不重数落道,“既然我已不在宫廷中,你有事可以让飞鸽传书,没有必要见面,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楚莹双眼盈盈泪光,看着花倾色道,“我在宫里就倍受欺负,如今连师兄你也要看不起我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就算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但是情义还在。看到她这个模样,也不忍心说其他的话,语气轻柔了不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楚莹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阮小暖的事情怎么样了?”她眼里还挂着泪水,但是却没刚才的楚楚可怜。
花倾色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谨慎的叮嘱道,“你以后离她远点,不要去招惹她,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那位是一国之君,现在也许并未在乎这些,但要是楚莹触到了她的底线,后果真的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她误会了花倾色的意思,以为他是在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充满讽刺的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也被她迷惑了,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然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发奇想的说道,“要不你去接近阮小暖,让她对殿下死心那样我就有几乎了,你也能抱得美人归。”
花倾色平淡无奇的眉头皱得更深,看到她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很直接就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何时说过我喜欢她?”
她没有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而是撒娇一样的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为了我们俩的幸福,你就委屈一下,虽然她不是一个美人。”
花倾色想要开口,又被她抢先道,“不过你现在在宫外,见她的机会少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将信鸽给她。”
花倾色见她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就离开了此地。只不过他们见面一事,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夜深时分,一封密封好信件交到了官大人的手里,他快速的看了一眼内容,及其讽刺的说道,“花倾色,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连誉王的女人都敢染指。”
官大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位子。然而他花倾色既没参加科举,也未见有就出众的才能,何德何能能坐上户部侍郎的位子,而且还时时和自己叫板,将他在皇帝前面的位置给挤出去了。
他早就在心里恨上他了,奈何找不到他的错处,宫里的眼线这封信就雪中送炭一样。
他刻不容缓的开始准备此事,等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打量花倾色。尤其是顾俊修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是等着看好戏的站在那里。
他看了一眼众人,最终还是找上他的顶头上司询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走到户部尚书前面的时候,就被他骂道,“你这小子的胆子忒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