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出剑砍杀着,加快速度去找东岳和南笙。与我一起赶到的还有南宫炫的龙身,他金黄色的龙身缠绕在最大的妖魔之主身上,与他融为一体,一起进攻东岳和南笙。
眼前的妖魔之主体型巨大,即使东岳化作了龙形,还比他小一点。
南宫炫的龙啸之声,惊扰了三十三重天,这会儿不仅其他天王已经赶到,就连姜老仙都跑了过来,无奈小妖小魔太多,他们被阻碍着,无法及时过来。东岳先前损耗的灵力太多,这会儿要撑不住了。
南笙修行尚浅,更不是这妖魔的对手。
他们被打倒在地,而我被小妖挡住了去路,眼看南宫炫和妖魔的合体要将他们吞下去,一道金光护住了他俩。
凡凡竟然挺着个大肚子挡在了他们前面,南笙趁着间隙护住了凡凡,东岳一把扯下南笙戴着的我俩的眼泪珍珠扔向了南宫炫的龙身。
南宫炫瞬间恢复了人形,跌坐在地上,眼中有了一点点亮光。
我杀完了眼前的小妖,垫脚飞过去,一手拎起东岳,一手拎起南宫炫,将他俩放在了空旷安全的天柱旁边。
“南宫炫,你小子不要没有良心,当年我怎么护着你,我父亲又是怎么救你们母子!你最好给我清醒了,从现在开始斩妖除魔!”我骂骂咧咧的说完,将他推给了赶过来的圣母。圣母一身的战袍英姿飒爽,当年的战神形象丝毫不减。
东岳以为我走了,这会儿是满脸的担心。我扶起他,有些责怪:“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打发我走的,我才不会扔下你。”
说着我又幻出了金莲推送进了他体内,盘坐为他调息。
还好南宫炫听进去了我的话,跟圣母一起去斩妖除魔了。
南笙和凡凡对付妖魔之主显然很吃力,圣母和南宫炫自然要先去帮他们的,只是这妖魔不肯放过凡凡,直盯着她腹中的孩子。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被封印在此地。
这妖魔根本就打不死呀!哪怕圣母的剑刺在他身上,他也毫发无损。他的爪牙已经伸向了凡凡的腹部,凡凡体力不支,越来越费力的躲着。南笙为了护着凡凡也被打伤在地,南宫炫和圣母同样遍体鳞伤的倒在地上,泰安、泰然和泰炎也赶来了。只是这妖魔之主巨大无法撼动,似乎不死不灭。
他们同样被伤的很重。
我为东岳调好气息的第一刻,他就飞过去挡住了凡凡,妖魔之主的爪牙刺在他的胸膛里,血淋淋的拔了出来。他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我知道他已经没有灵力再次封印妖魔了。
妖魔还是要取凡凡腹中的孩子。
我一个翻身飞了过去,挡在凡凡前面,利爪在我的腹中翻转着抓出一团血淋淋的骨肉,我顾不得想太多,双手结印,念动了咒语。
妖魔之主知道我要封印他,他也念动了咒语:愿你永失生育之力,智慧如孩童幼稚!
还好念到这里时,姜老仙在背后给我输了一把灵力,妖魔全部被封印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要遭到什么样的诅咒。
我耗尽力气倒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东岳掉了一地的黑色珍珠,姜老仙弯腰去捡。
几个孩子都围在我身边,他们刚才都叫着我向我走来,东岳手中捧着的是那团骨血。
我们又有孩子了?
东岳用尽最后的气力朝着那团骨血吹了一口仙气,一个可爱灵动的小孩子在他手心里欢快的跳着。只是不过几秒,他就消失了。
东岳的身体也随着慢慢倒下,泰安和泰然扶住了他,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拧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胃里的疼痛翻起了血腥味,还是血腥味让我胃里难受。
父亲在众神仙中冲了出来,将一颗仙丹放进了我嘴里,他的手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凡凡扶住我,满心愧疚的抽噎着。她眼看要临盆了,怎么经得起这般,南笙毕竟是她的孩子,她肯定放心不下,没有谁会怪她。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动了胎气!”我说着示意南笙将凡凡送回去。
泰炎扶着我,泰安和泰然扶着东岳。我们一家都受了重伤,这是使命还是天命难违?众神仙跪在地上齐呼东岳大帝万寿无疆,东岳不理会他们的呼声,他看着我的伤口,手轻轻抚了上去。泪水化作珍珠掉在地上带来叮叮的声音。姜老仙弯腰去捡,那些珍珠全是红色。
我强撑着力气说我没事,东岳将我抱进怀里,他轻轻说了一句: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做普普通通的神仙多好。
几位年长的老神仙又带头逼着南宫炫退位,他们要扶持辰儿登基。
“东岳大帝一家几次三番拯救神界,是该他的子嗣继承帝位。”
众神都附和着。
一时间吵吵嚷嚷。
东岳制止了他们的吵嚷,下令将南宫炫押了起来。我知道我受伤,东岳没有直接杀了南宫炫已经是法外开恩。
姜老仙很难得没有回三十三重天躲清净,而是跟着我们回了四重天。
他说东岳这段时间受伤太重,便一直留在四重天帮他疗养。
至于我,被拿掉的不仅仅是那个还是一滩血水的孩子,还有我的子宫。
我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与东岳都需要疗伤,便分殿而住。因为心伤难愈,我也回避着他。
直到仙娥们来求我去救命,我才见了他一面。
我与他的殿相隔并不远,踏着月色不过百步就到了,他提着剑,要杀死跪在地上的小仙娥。他周身的冷酷让我都不寒而栗,地上的小仙娥更是瑟瑟发抖。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这个小仙娥是偷偷的爬上了东岳的床,想成为帝妃。可她怎么知道东岳从一开始封我为泰山夫人,意图便是无后无妃,只我一个。
“夫君万年老铁树还被惦记上了,倒也是喜事。”我跨入门槛,笑意盈盈的说着。
东岳许久没有见我笑,有些吃惊,接着抓起披风搭在了我肩上:“夜凉,怎么不在房里好好待着?”
我嘟了嘟嘴巴,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靠在他胸膛:“夫君都要开杀戒了,我自然得过来。”说完,我故意仰头看着他。
他扔开剑抱住了我,收着下巴看了我一眼,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命令左右侍从:“将她带给天王天后处置吧。”
侍从都退下后,他牵着我的手坐在床边,含情脉脉:“可觉得身体好些了?没有我可睡的习惯吗?伤口还疼不疼?”
这一连串的问题,满是心疼又让我觉得好笑。我感动于他的珍爱,又不得不跪在了床下,双手相叠恳求他:“请大帝纳妾封妃。”
东岳先是一愣,接着又开始玩笑:“你这是想找几个小姐妹打麻将了?”
我明白他是故意岔开话题,便跪在地上不起来。他长臂一挥便将我拉上了床,压在身下:“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泪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声音哽咽:“我不能再生孩子了,我还可能会变成一个如孩童般的小傻瓜,我不配再做你的夫人了!”
东岳伸手为我擦泪,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傻瓜,我们已经儿孙满堂了,你不是说再也不想生了吗?我们家也没那么多江山养孩子了,正好你不用再受生育之苦了!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为了救我们的孩子孙子才受这样的伤,我怎能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