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
南宫炫的声音突然传进我耳朵,我吓了一跳,我明明隐身好吗?他也能看见我?
不对,他眼睛是闭着的。
我还是先不要暴露吧,兴许他说的不是我。
这天帝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床前还守着小仙娥。
“飘飘。”
我本来打算离开,听到他叫我不由驻足,还真的是在说我?
还是不能现身,再等等。
他这会儿明明是睡着的状态,这是梦魇了吧?
“星儿与你真像,但她终究不是你。”
这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了我心里,原来一开始去找星儿,是把星儿当做了我?
我正恍神间,圣母举着长明灯走了进来,看得出来她很焦急,一进门便念叨着南宫炫的名字,满目含泪的伏在他床前:“龙飘飘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惦念她,都怪我母亲不该离开。我若不走,你们也不会有这段孽缘,害得我儿好苦!”
圣母说着还哭上了,我心里更加愧疚了。
我一向不听父亲母亲的话,那时候却偏偏听了父亲母亲处处为他出风头。
圣母说的对,这就是一场孽缘。
长明灯是仙界的法器,如果不是南宫炫
梦魇严重,圣母也不会拿出这个法器来叫醒南宫炫。
长明灯进了寝殿的那一刻,南宫炫就不再说胡话了,圣母双手结印对着长明灯念了一句口诀,我与南宫炫从前的过往,长明灯都反示了出来。
如同凡间放电影一般,小时候我把他从树下救下来,后来两次大婚,还有不知道东岳存在时候的点点滴滴。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同一场甜宠的恋爱。我还曾说一日为夫,终身为夫。
东岳把我抓走的时候,我那时候还一心想去找南宫炫。
他落难时,我曾说,夫妻本是一体,要患难与共。这些经历都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梦里。
我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我转了个圈,瞬移回了四重天。
这瞬移还没站稳,就被一张风筝捂在了脸上,害我差点摔倒。拿下风筝看到大哥那张脸,我有些生气埋怨他:“你不去守护你的地界,在这做哪门子的风筝?”
大哥只是冲我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你总会知道。”说完提着风筝走了,留我在原地纳闷。
不过三天我就明白了风筝的用处,九重天又要去泰山祭祖!天帝登基的时候已经去泰山祭拜了先祖,虽说快要过小年了,也不至于一定要去祭祖的。
众神皆知,修行要经历三磨五劫,南宫炫还没有经历病磨,圣母也不隐瞒,此次名曰为南宫炫祈福。
上次我侥幸逃掉了,这次可躲不过去了,圣母下旨特意邀请我和东岳一起前去,谁叫我们一个是泰山神,一个是泰山夫人呢?
就算没有这层身份,南宫炫的病磨我也是难逃其疚。我还真是他命中的克星,情磨病磨都与我有关。
各重天的诸神都在泰山脚下等候,能一起登山的都是些品阶高等的神仙。
比如天宫的将星福星,各重天的天王太子公主之类的,这次竟然还邀请了十二生肖的生肖神,这个倒是有些稀奇。
十个哥哥都算是神界的将军,自然没有逃过。祭拜先祖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爬上去的,大哥将他做的风筝挂在背上,风筝趁着风力正好将他带动起一点,既不离开台阶,又不会直接飞走。
好一个轻松啊!
这机关还真的做的恰到好处啊!
有好几个公主看出了端倪,这会儿都凑近大哥想投机取巧呢。
我与东岳走在最前面,这还真是走慢一点都不行,每位神仙只能在自己规定的地方行进,谁好意思掉队呢?虽和东岳一起登山,他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我。
且我俩是一路在最前方,身后的神仙都看着我俩,我是一点轻巧方便的小伎俩也使不得,只能硬撑着往前走。东岳感觉到我身体摇晃,步履不稳,便命令诸神停留歇息片刻。
可是即便停下脚步,我头上的凤冠也让我不得半刻放松,沉甸甸的压着我的头顶,还有这一袭华贵的给别人看的夫人正服,此刻我感觉我的脑袋都不是我的了。
脖颈僵硬的硬撑着,虽然东岳的王冠也不比我的轻,可他好歹穿习惯了,我这一身,估计都快发霉了。
穿着这极其繁琐的正装,我心里特别小声的抱怨:你干嘛要娶我做泰山夫人啊?咱俩当年不正式大婚多好啊,我也没这头衔,真是拉着我受罪。
我抱怨着又一边在心里喊着东岳帮忙,希望他能与我有心有灵犀的默契。
“当年还是你非要与我成婚的,你忘了?”
东岳悠悠的来了句,让我无话可说。
那时的东岳一向孤傲独居,极少抛头露面,可不是我抢亲的嘛!
我憨笑两声。
看了看泰安和泰然都跟着呢,他俩一会儿还要主持祭祀,于是我便在心里喊了好几次泰炎的名字,泰炎守护百灵山,泰山离百灵山近,他便常常住在这里。
泰炎一出现,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眉头蹙了下,没有说话,一挥手变幻出了无数枝桠,这枝桠都长着鼻子眼睛嘴巴的,各个多嘴多舌叽叽喳喳个不停。
许是为了避嫌,这枝桠每个神仙都分发了一个。拿着这不起眼的枝桠,脚步果然轻盈了许多。
我手中的枝桠,叫着我大娘娘,嘴巴不停的说着她从前是我寝殿外那颗老槐树上的枝桠,我只好应承着,夸她长得可爱。其实我那时候就是个贪玩的小丫头片子,哪有时间关注什么树,只是我这与前世无二的容貌,让他们一见我就叫我大娘娘。
泰山夫人这称号是官称,私下里都叫我大娘娘的。东岳手中的枝桠,大概被他的王者风范吓到了,一直都没有敢说一句话。
几位离我和东岳近些的天宫将星听到枝桠的话,在背后偷偷议论。
一个说:“这龙飘飘公主确实与从前冥界的大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个附和:“东岳大帝都已经承认公主是大娘娘了,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一个又说:“这个泰炎真是他们生的冥府之子?”
另一个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东岳大帝都入赘到四重天了还能有假,五个孩子各个都叫她母亲。”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踩着台
阶往上,无意发现东岳的耳朵也动了动,想来他是用了法术听了这话。我俩相视一笑,觉得这也是有趣的事情。毕竟爬山太枯燥了,还不容他们八卦八卦吗?
“这些神仙也不过几百岁几千岁,怎么能见的万年前我的模样?”我也八卦的问了一句东岳,声音自然是压的极低的。
东岳也小声回答:“上古神史,是每个神仙的必修课,你难道没学过吗?”
东岳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儿时学这神史时,哥哥他们也说过大娘娘与我有几分相似,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多想过。
有这枝桠,轻松到了祭奠的山顶。
刚祭祀完父神,一缕黑烟伴随着狂妄的笑声:“龙飘飘,都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
说话间这黑烟已经化作了人形,是蛇精!
东岳一听这话,脸比黑烟还要黑,呵斥道:“放肆!”
我这个时候并不觉得蛇精像以前那样令我厌恶,我反而敬佩她,她这一往情深。
只是东岳他们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蛇精是来破坏祭祀大典的,泰安和泰然没有穿繁琐的冠服,持剑杀了过去,他们三个缠斗在一起。
剩下的神仙都穿的正式官服,显然施展不开。
蛇精哪里是泰安和泰
然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将蛇精拿下了。
泰然押着蛇精,等着泰安行刑。
“不要杀她。”我知道泰安一向决断,不会放过蛇精,我跑过去将泰安的剑挡在了半空中。
东岳大概早料到我会这样,他眼疾手快,直接变幻出了锁链,将蛇精捆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