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母亲说的无地自容,垂着脑袋撒个娇,然后靠在母亲肩头,嬉笑着。
“不曾想你是这样的身份,如今你有疼爱你的夫君,有五个孩子,我与你父亲也安心了。”
大抵所有的母亲,在子女跟前都是唠叨的,这份唠叨也总是爱意满满,牵挂满满。
我笑着双手捧起母亲的脸庞,亲了她一下,然后把她抱在怀里:“上辈子呀,你们也是我的父亲母亲。”
“真的吗?”母亲听了这个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直听我讲前世的事情直到半夜。
最后母亲却还是担心东岳会变心负了我:“你找的这夫君呀,本事太大,是万年的上古老神仙,我真怕他变了心欺负了你,咱家的神君们打不过他。”
我听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母亲多虑了,我如今恢复了前两世的记忆和法力,也是上古的老神仙了,就算他变心,我也承受得起因爱生的各种痛楚,若他变心,我也依旧不会自暴自弃,伤及自我,连累亲眷。”
母亲放心的点了点头,却又眼含泪水q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几分怜爱:“你芳华之龄,说出这般老成的话,让母亲有些心酸。生来神胎,又是两世的泰山夫人,可在母亲心中你还是那个不过百岁多的小丫头啊,你竟领略了神界山川,
阅遍凡间坎坷,苦修习法,没有了童稚纯真。”
我一听,忙安慰母亲:
“母亲莫要心酸,这世间有谁是容易的呢?女儿拥有这一切,已感觉到万分幸运了。苦修习法,也是我心所愿,算不得什么委屈之事。”我捋着母亲的碎发,坦然笑着说出这些话。
看得出母亲很欣慰,她知足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东岳在母亲走之后才进来,他与我相视一笑,
眉眼又调皮了:“冻死为夫了!”
意料之中,他说着便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东岳八字属阴,阴命的神仙最怕冷,不管仙术有多高,法力有多神通。
我虽为女子,却是纯阳的命格。我一伸手碰他,他身上的冷气就少了一半。这也是泰炎总为他取暖的原因,也只有我这种体质的神女才能孕育出火系的泰炎。
说泰炎泰炎到。
第二日一大早泰炎就带着狼群来了四重天。
进门便责怪我们,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通知他。东岳大帝宠着泰炎,耐心的与他解释,我则抱着星儿和辰儿。泰炎孩子心性,不过三两句解释,他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带着星儿辰儿去玩了。
母亲为了让父亲修养的好,便在院子里抚琴。我一时兴
起,随着母亲的琴音翩翩起舞。
母亲亲传的舞韵并非只是柔软的舞姿,而是与武术结合的一种术法。一般舞女的舞姿大都如柳树般柔软,而我们多了些英姿正气。
我这一舞引来了很多神仙围过来观看,泰然也凑了过来:“我还以为是哪位神女呢,原来是我们家的。”
他说着朝我扔了一把剑:“母亲这舞姿适合配把剑。”我笑着接过,不由想起太子妃考核那一日,东岳对我说的话。
他说,我向来喜欢剑术,何必委屈自己做那些舞女的事情。
在九重天做太子妃时,曾有舞女主动调戏南宫炫,轻薄放荡至极,若不是二五多嘴说给我,我都不知南宫炫已将那舞女除了仙籍。
这种女子主动调戏的轻薄放荡之事,这些年在凡间、天宫、冥界都是屡见不鲜的,虽为不正之气,却又被默认无视。
这些年神界的衣服也是越穿越少,本来神仙是清心寡欲的修行者,如今却遍地可见苟且之事。我刚舞完剑,二五便带着天兵来传旨,原来南宫炫称帝之后,今日在早朝时宣判,对仙女的衣着做了规制。我心下暗笑,果然是老古董,这天宫也不许露胳膊露腿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然有些女子袒胸露乳的,真是让人看了
不舒服。”泰安一本正经的说着,还不忘用余光去扫视泰然。
父亲与东岳都是一方之王,所以不用跪拜,我们都略微弯弯腰,便接了圣旨。
二五刚走,泰然便开始戏耍泰安,一脸得意:
“是大哥看了,心里不舒服吧。”大家都知道先前凡凡和二五的事情,泰然还真是学起了东岳大帝的毒舌。凡凡可受不住,红了脸,抱着孩子进屋了。我知道泰然心直口快,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便嘱咐了一句,以后兄弟们开玩笑不要当着媳妇的面。
泰然吐了吐舌头,冲泰安愧疚一笑。泰安自然不会责怪他,跟着凡凡进去了。
大哥是大师兄的转世,同样爱好易学命理,只是这几天竟然舍得不珍惜时间钻研风水之学,而是做起了风筝,我寻思现在也过了放风筝的时节了,这是做的哪门子的风筝?还做的比个成年的人还大。这是放风筝呢,还是放人?
东岳与我同散步于落叶上,只看了一眼,也没有多留心,东岳帮忙着给扶了两把,便同我聊起了五个孩子的事情,说是五个,加上凡凡都有六个了,还有个小孙子。我们向前走着说着泰安和凡凡的婚事。
东岳说等凡凡真正修行了仙体的那一刻,就让他们成婚,还想着把凡间的那座院子
给他们住。
“他们想住哪就住哪吧,这个你不用先做安排,我倒看着泰然喜欢凡间那座院子。前些日子,他还问我,如果他以后喜欢个凡间女子,我同不同意呢?”我踩着脚下发黄的落叶,看着眼前一片金黄的树木,仰着脸给东岳说。
东岳笑着点头。
远处传来泰然的声音:“不会吧,大哥,你跟凡凡同屋住了那么久,竟然还没夫妻之实!”
我听着泰然叽叽喳喳说声音,再看他上蹿下跳的跟在泰安身边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性格不知道随了谁。
这俩兄弟感情还真是好,刚才泰安去哄凡凡,这泰然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哄好了两兄弟又一起散步聊天,还真是其乐融融呀,我和东岳相视一笑,心里欣慰的很。
再看泰安,则是稳重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落叶,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前世负了她,今生必然要好好守护她的。”
说话间他俩已经快走近了我俩。
泰然没一点正形的一脸坏笑,“那也不冲突嘛!”说完正好抬头看见了我和东岳,他眼珠子一转,快步跑过来,圈住了我的胳膊:“母亲今日真漂亮!”
东岳一听这恭维的话,知道他又耍俏皮,虽斜视了他一眼,却也受用,还是笑了
。
我明知道他是逗我开心,也是笑着说他:“油嘴滑舌。”
刚才他们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泰安恭恭敬敬的双手一拱,冲我们弯了弯腰,东岳抬手示意他才站直了身子,泰安虽稳重,与我还是亲近,他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我的另一边。
东岳习惯了泰安对他的恭敬和生分,毕竟泰安儿时,东岳是缺席的,东岳放下父亲的架子,慈父的口吻对泰安说:
“我与你母亲正在商量你和凡凡的婚事。”
泰安一听便是喜上眉梢,咧着嘴笑了,一时开心抱住了我。
泰然一脸姨母笑,却故意装作不开心,说我们偏心。
“好啦,去九重天吧。”我知道泰然是瞎说,一手拉着他,一手拉起泰安,像他们小时候那般牵着他们。
上次的登基大典没有成功,今日是真正的天帝登基大典。我们赶到时,南宫炫才放下手中的折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似有话说,可看着我身旁的夫君和儿子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