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林远致笑笑，说，“我就是欣赏这种自信。”
    “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林远致笑笑，挑衅地问道：“你是怕我临时反水对程氏集团下手呢，还是怕我动你的女人？”
    “注意你的措辞，我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陆绍安冷声说道。
    “我还以为那女人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转过头就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你了嘛。”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林远致也不恼怒，说：“你放心吧，局我已经布好了。万家那小子在我手上讨不了好的！对了，你刚才说我图什么？我这就可以告诉你，能让万家的人吃瘪，可以给我的职业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何乐而不为。”
    “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林远致笑笑说，“陆董事长，人呢，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复杂，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跟你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我从来不说假话。”
    陆绍安顿了顿，说：“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即便是拿不下程氏集团，我不许你以伤害宋悦为代价。”
    “你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要靠利用一个女人去达成我的目标。”
    “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完，陆绍安挂断了电话，看着宋悦。宋悦被他这么注视着，突然有点心虚，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没有事瞒着你了！”
    “你啊……”陆绍安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就不要生气了……”宋悦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你看你不也有事情瞒着我吗？那咱们俩现在都说出来就当是扯平了。”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不准瞒着我。”
    “我答应你。”
    又过了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面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万家在明面上没有任何动作，段衍那边也没有联系过陆绍安，而林远致也没有找过宋悦。
    倒是顾政司突然带着姚美玲来了晏城，这一点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对于顾政司的突然到来，陆绍安不知为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美玲，顾大哥，好久不见。”宋悦微微一笑，面对着他们两人，她既没有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那种激动，也并没有再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沉淀，让他们渐渐变得成熟，很多事情虽然不去计较，但是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忘记。
    姚美玲愣了愣，原本想拥抱她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看来她们之间的隔阂是永远都无法消除了。
    “你们怎么突然来晏城了？”陆绍安看着顾政司问道，“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顾政司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陆绍安跟着他走了出去。
    “要喝点什么吗？”宋悦问道。
    姚美玲摇摇头，说：“不用麻烦了。对了，你的孩子……”
    宋悦笑了笑，说：“还在德国接受治疗。”
    “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要开口，好吗？”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在为小安治疗的专家技术很厉害，假以时日他就会好起来的。就不用麻烦你和顾大哥了。”
    姚美玲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们？”
    “谈不上记恨，有的事情太久了，什么爱和恨都忘了。只是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它没有发生，所以我待你们不可能像从前那样。”
    “我明白了。”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好一会儿宋悦开口问道：“你和顾大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姚美玲摇摇头，说：“不知道，顺其自然吧。其实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嫁不嫁给他也没什么不一样了。当初的执念，看开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随和了很多。”
    “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嫁给他？”宋悦好奇地问道。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要娶我，而我也觉得他只是对我愧疚而已。”姚美玲苦笑道，“我不想要他补偿式的爱情，因为那是假的，根本不是爱。”
    宋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你和顾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所说的亏欠，又是什么？”
    姚美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过了好一会儿，幽幽叹气说道：“我不能怀孕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宋悦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一个女人不能生育，被剥夺了做母亲的资格，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看到宋悦脸上流露出的同情之色，姚美玲笑笑说：“你不必如此，我都已经看开了。也许失去那个孩子还有我的子宫，就是对我之前做坏事最好的报应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流产了，后来因为感染，切除了子宫。”
    “那你现在……”
    “我本来不想跟着他回来的，我逃回了老家，做起了以前的小生意。可是他用我外婆逼我，又或者说是我根本就舍不得他，带着外婆跟他回来了。”
    “可我看顾大哥现在对你……”
    “你不明白。”姚美玲笑着摇摇头，说，“他迟迟未说娶我，我就知道我配不上他，也知道他带我回来，不过是想弥补他对我的亏欠，让他自己能够心安。”
    宋悦紧紧抿着嘴唇，过了半晌，才说：“既然你这么确定，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舍不得……”姚美玲丝毫不掩饰，笑道，“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我还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我每天都在骗自己，他不是为了弥补我，而是真的爱我。可是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又迟迟不娶我呢？”
    “也许是最近……”宋悦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去安慰她，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