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苏老弟，这就是你说的水坑？”
    “对呀，这水坑够大吧？”
    果果脱了小裙子，只剩下小背心小裤衩，助跑两步一跃而起，跳了进去，溅起朵朵水花。
    苏凡简单脱了几件衣服也跟着跳了进去。
    旱鸭子熊孩子欢快的叫着：“大水坑，大水坑！”
    冲过去便是纵身一跃——旱鸭子爸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旱鸭子熊孩子立刻就不干了，拼命挣扎又哭又闹：“爸爸坏！爸爸坏！说话不算数，说好了自己洗衣服就让跳水坑……”
    旱鸭子爸爸怒道：“你这傻孩子，你跳下去就淹死了！”
    旱鸭子爸爸内牛满面：你妹的苏凡，这就是你说的大水坑？我特么地理学的再差劲也知道这玩意儿叫内陆湖！
    看着面前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牛心湖，还有在湖水中如鱼儿般畅游嬉戏的父女俩，旱鸭子爸爸暗中切齿。
    苏凡游了两圈，站在水里，对旱鸭子爸爸叫道：“老旱，让你家小旱也下来玩玩！这块水潜，你看呀，刚没胸脯。”
    老旱差点气死——你多高他多高？
    苏凡不忍再逗这对父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中吉普：“老旱，我车里有救生衣和游泳圈还有漂浮床，你去拿吧，孩子想玩水，就让他玩玩呗。”
    片刻后，老旱和小旱全副武装，一人一角拖着漂浮床，回到了湖边。
    爷俩下水，施展狗刨式，推着漂浮床，朝着苏凡的方向努力游过去。
    苏凡拍拍果果：“看呀，小弟弟找咱们玩来了，跟小弟弟打个招呼。”
    “小弟弟！”
    果果欢喜的叫了一声，撒着欢的朝小旱游过去。
    湖面上顿时传来两个小家伙欢快的笑声。
    苏凡最终还是没能教会老旱父子游泳。死也不肯摘下救生圈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游泳的。
    天近傍晚，夕阳西下。
    果果和小旱在漂浮床上睡着了。
    苏凡和老旱飘在水里，看着远处湖光山色，指点江山。
    “这里的景色真的好美，地方很大，人很朴实。只可惜……地大物稀。”老旱叹息说道。
    苏凡嗯了一声，点点头：“牛山乡方圆数百里，唯一不缺的就是土地。距离牛角村最近的牛耳村，开快车都需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老旱叹息道：“苏老弟，你说，如果想带着牛山乡的乡亲们致富，应该走什么路线？”
    苏凡眉梢一扬：“怎么突然问这么沉重的问题？”
    老旱笑道：“瞎聊呗。”
    苏凡道：“种田，养殖。”
    老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可是我听说在，前任乡书籍一辈子都在贯彻这两条路线，然而却并未成功。”
    苏凡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刻板的老书籍，那个为了改善村子土质，发展种植养殖而奔波了一辈子的老书籍。
    只可惜老人家临去也没能完成他的心愿。
    但是现在不同了。
    十方天地的粮食为什么叫灵粮？菜为什么叫灵蔬？随便一条家犬都有低级灵兽的资质？就是因为十方天地浓郁的灵气。
    只要生生不息聚灵大阵运转，整个牛角乡都会被灵气所笼罩，假以时日，牛山乡的环境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的人会健康长寿无病无灾；这里的的山会更青，水会更绿，物产更丰；这里荒芜几代的万顷荒地将变成肥沃良田。
    到时候这里出产的粮食，蔬果，肉类，鱼虾，都将成为城里那些大酒店争相抢购的食材。
    牛角乡一旦打响知名度，还能发展旅游业，度假村，这些了都是发家致富的路子。
    苏凡正自憧憬，就听老旱说道：“依我看，牛山乡应该发展工业。这么多不适宜耕种的土地，如果吸引投资开办工厂，既能解决村民的就业问题，控制青壮劳力流失，又能带领村民致富。”
    苏凡听了这些，眉头微微一皱。
    还没等他开口反驳，就听老旱接着说道：“然而发展工业，最大的问题就是环境保护问题。这片青山绿水，如果因为工业污染……那就造孽了。如果乡干部能大力整顿，加大保护环境的力度……”
    苏凡没想到老旱还有环保的觉悟，却仍旧是冷哼道：“不存在的。无论是乡书籍还是村民，新人换旧人，换多几茬之后，难免会有破坏原则的人出现。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一旦尝到了甜头…呵呵……”
    苏凡最后一个呵呵，算是给发展工业的想法盖棺定论了：扯淡。
    苏凡表示，想让一个地方富起来，又要保护这个地方的环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环境保护与利益挂钩。
    听了苏凡一番话，老旱心中怅然，有些失落。
    不过他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换了一张笑脸，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跟苏凡聊了起来。
    ……
    入夜，苏家院子……
    苏凡跟老旱越聊越觉投机，眼见晚饭将至，就将老旱父子请回家中做客。
    苏家人见是苏凡的朋友，还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都表现出好客的一面。
    沈平杀了一只鸡，亲自下厨。
    苏烈拿出珍藏的好酒。
    刚开始老旱还有些拘谨，但是几杯酒下肚，立刻就放松下来，拉着苏烈谈天说地。
    苏凡觉得老旱在某些方面有强迫症。
    他把牛山乡发展工业的致富的那套想法，拿出来又跟苏烈聊了一遍。
    苏烈不愧是苏凡的亲生父亲，论调跟苏凡几乎一模一样，把老旱这个想法批判的体无完肤。
    老旱郁闷了。
    眼看跟苏烈的聊天不能愉快进行下去，院门外突然一阵喧哗。
    紧接着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老苏！苏烈！”
    “老苏！老苏！”
    听声音并不是一个人。
    苏烈眉头一皱，就要起身。
    却被苏凡拦住。
    “爸，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
    “人家找我，你去干啥？”
    苏烈横了苏凡一眼，晃悠着微醺的脚步，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转过影壁墙，走出院门，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五六个壮硕男子，为首一人正是乡书籍的秘书，朱常。
    苏烈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从前乡公所一个小干部。
    老书籍不在了，一些老人退休了，换了新的乡书籍，这个朱常因为资历老，终于摇身一变，成为乡公所秘书，牛山乡二把手。
    苏烈态度不卑不亢：“朱秘书？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朱常用白眼球瞟了苏烈两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不了，就在这说吧。两句话的事儿。咱们乡要修路，这事儿你该知道的。修路是我们乡发展经济建设脱贫致富的先决条件。”
    苏烈一听是这个事，就说道：“你说集资款呀，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兜里揣着呢！”
    苏烈说着，伸手入怀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沓红灿灿的钞票。
    “这是五千块，朱秘书你点一下。”
    苏烈说着，将手中的钞票递了过去。然而朱常却没有接。
    朱常冷笑着看着苏烈：“五千那是别人家的数目，你家得出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