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顾璇玑对于顾老太爷的这座做法表示了强烈的抗议,觉得这样会不会小题大做了一些,但是现在,他感谢极了这种做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把苏长安抱起来放在床上,顾璇玑看到她一张瓷白的小脸都痛地皱成了一团。
“长安你忍忍,马上就有人来接生了。”顾璇玑心疼地抽出帕子,细细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汗珠,
苏长安想应他一声,让他放心,自己没事,但是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宅里自从苏长安入住以后第一次响起警报声,大家都有些发愣,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就一个个翻身起来了,这不会是苏长安那边出了事情吧。
本来已经陷入香甜梦乡的顾老太爷,也是一骨碌就坐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马上拄着拐杖往苏长安的房间赶。
“璇玑,长安,怎么了?”顾老太爷敲了敲门,紧张地问着里面。
顾璇玑冲过来开了门,一张脸上尽是惊慌失措,“外公,长安好像要生了!”一打开门,顾老太爷就听见了苏长安那隐忍的抽气声。
“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礼拜吗,这怎么回事”,顾老太爷本来以为只是苏长安觉得不舒服,没想到居然是直接要生了,“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为了让苏长安能够平安生产,顾老太爷在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找来了权威的妇产科医生住在老宅里面,每天给苏长安检查身体,以防突然生产。
再加上李医生也跟顾璇玑说过苏长安的身体,可能生产比较困难,他们就给苏长安制定了一套水中生产,以减少疼痛的法子。这是国外比较常见的生产方式了,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再进行剖腹产。
“外、外公……”听到顾老太爷的声音,苏长安挣扎着喊道。
顾老太爷听到了,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就快步走到了床前,问道:“长安你想说什么,外公在这呢。”
“我要……要顺、顺产……”不过是几个字,苏长安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好好好,全部随你,先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了。”顾老太爷也是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还好家里这群医生也是训练有素的,警报声才响了半分钟,他们已经到了苏长安的房间里。迅速检查了一下苏长安的情况,医生立马下了指令,“要生了,赶紧抱到产房去。”
顾璇玑这个时候已经慌了神,他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医生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立刻打横着抱起苏长安就往外走。
还好当时为了方便,把产房设在了他们卧室的隔壁,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产房里已经有护士麻利地准备好了各种生产用具,把浴池里的水也放好了。顾璇玑把苏长安放到了浴池里面,医生就把所有无关人等一起哄了出去,就连顾老太爷也得在外面等着。
“我留下来!”虽然天气不热,空调的温度也正适合,顾璇玑的脑门上还是渗出了大颗的汗珠。他紧紧握着苏长安的手,不愿意把她一个人这么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不管她有多么的强悍,有多高深的武功,在这个时刻,她是最脆弱,最需要自己的。
所以,他必须在这里!
用力握着苏长安的手,顾璇玑的眼里是一片的鉴定。医生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说什么,反正这是孩子他爸,本来就有权利陪同的。
但是苏长安却不是这么想,“你出、出去!”产房是血腥不详之地,男人怎么可以多留?虽然她从前在万花谷里习医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但是长久以来他们都是这么传的,现在放在自己人的头上,苏长安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乖,你别担心我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顾璇玑见苏长安的一张脸疼的都白了,更是不能离开了。别说这里躺着的是他深爱的爱人和孩子,李医生还跟自己说过这一场生产也许会比较凶险,顾璇玑哪里还能走得开。
苏长安想把顾璇玑往外推,可是身下的疼痛根本让她没有力气这么做。
“嘶……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疼痛越来越加剧。
“医生,她这……”顾璇玑一边拿着手帕给苏长安擦汗,一边担心地问旁边定定站着的医生,这不是立刻就生的吗?
果然这些没有经历过生产的年轻人都不懂呀,中年女医生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这才开了一指,要等到全开,估计还要一会儿。”
“那要多久?”苏长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顾璇玑连忙问道。
医生却是摇了摇头,“这看个人体质和骨盆大小的问题了。”苏长安的骨盆不大,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过为了安抚产妇和准爸爸的情绪,女医生还是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以免给他们造成更大的压力。
这就是说,现在要等待的时间还是未知数,这比知道了时间还要更难熬呀。
顾璇玑只能皱着眉头,在边上给苏长安加油打气。
幸好这次的生产,他们准备的比较充分,不仅在家里可以有更舒适的空间和更熟悉的氛围,一些食物也都是现场准备好了,给苏长安增加体能的。
“长安,你疼就喊出来吧。”看到苏长安用力咬着嘴唇,痛地只抽气,顾璇玑觉得这种安静渗人极了。即使他没经历过别人的生产,也在电视剧里面看过,生孩子都是大喊大叫的,像苏长安这样安静的不多。
苏长安摇摇头,从前自己受训练的时候,吃多大的苦,受多重的伤,不都是自己咬咬牙挺过去的吗。痛叫声,有时候只能让别人更加轻视你,要是你被别人折磨,很可能还会引起别人更大的兴趣。
所以在杀手组织里面,苏长安受过的很长一段时间的培训,就是再痛也要忍得。
本来她以为,在从前受过这么多的伤的锻炼之下,这生产之痛也是区区小事,不过她现在发现自己是在是大错特错,这特么简直是超越了自己之前受过的所有伤痛的总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