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演员们到底给出的是怎么样的答案,都不会影响到大喇叭工作人员接下去要说的话。
“古人都说,动静结合,既然刚才我们已经动了挺久,现在就开始执行静的任务吧。”大喇叭工作人员很好心地给在场的各位解释说:“大家就坐在这个蒲团上面闭目养神,宁心静气吧。”
what?
我去你大爷的,玩我啊!刚刚跑这么一大圈累成狗,现在居然让他们打坐,这管同的剧组到底在玩些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就看不懂呢?
底下坐着的演员们开始小幅度地交头接耳起来,跟旁边同样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演员们抱怨起来。他们这哪里像是来培训的,明明就是来修行的嘛,就差没有让他们上山砍柴下地种菜去水井打水了。
“你们有什么疑问,不妨提出来,私下讨论不如敞开了说。”大喇叭工作人员看到这次的反响比刚才跑步的时候还要激烈,想到他们大约是吃过饭缓过神儿来了,刚才跑步的时候还没睡醒呢,所以吃亏了也转不过弯来。
看到几个人欲言又止几乎要让他以为他们一群人都便秘了的时候,大喇叭工作人员又加上一句,“提疑问不扣分,如果能说服剧组,还能加分。”
现在能够左右他们的,也只有这象征着前途的分数了,所以大喇叭工作人员丝毫不遗余力地把鞭子给收掉,放了更大一颗红枣在演员们的面前,引诱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其实也不是大喇叭工作人员想把自己弄得这么民主,主要是想要一次性地征服他们,省的以后每到一个环节都要用分数威胁一下他们,那样他们觉得憋屈,自己做坏人做的也累。再说这些人要是一起造反了可怎么办。
负面情绪就像洪水,能泄不能堵。只要找到合理的办法和途径,让他们说出来,才能够免于被洪水侵袭。
唉,现在这个念头,真是太不好混了,就连带领一批演员来培训,都要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还要用兵法什么的一套套往他们身上招呼,真是没有两把刷子,都不敢接下这种伙计呀。
大喇叭工作人员觉得,剧组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糟心的活儿,必定要给自己涨工资,才能对得起自己付出的体力和脑力劳动。
“我先说,请问,为什么剧组制定的任务都这么奇怪?”前排一个男生忍不住直接站起来问道,连手都没有举,看起来是非常急迫的。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直接,但是也算是能够回答,大喇叭工作人员抬了抬眼皮子,就给解释道:“都是为了电视剧着想,你们认为剧组会这么无聊,浪费你们和我们这么多时间,就为了给你们制定一些奇怪的任务?”
大喇叭工作人员似是而非地回答了男生的问题,但是也没有答到点子上,只是比较概括性地说了一下剧组做这些事情,肯定是有其原因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你没问,他也不上赶着给你回答。
苏长安觉得,即使接下来有人问这个问题,大喇叭工作人员也不会明白地回答别人的。他只是负责答疑解惑,并没有说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他已经算是尽到职责了。
对于这个答案,那个问问题的男生先是愣了一下,再就涨红了脸,低着头坐在了蒲团上,并没有继续发问。
确实,剧组并没有这个义务,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演员们说清楚,现在这个大喇叭工作人员,愿意跟他们说明这都不是无用功,已经是非常给他们面子地喂了一颗定心丸了,他们又不是剧组的内部运作人员,怎么可能能够完完全全地接触到最原本的原因呢。
“额,您好。”又一位比较靠后的演员举起手来,跟大喇叭工作人员示意自己有问题。
“说吧。”大喇叭工作人员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也没有凶巴巴的,还是比较好言好语地让他发言。
看到大喇叭工作人员这还算是和善的态度,那名举手的演员松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提问道:“刚才的环湖跑,能够理解是为了锻炼演员们的体能,但是这打坐,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提的不错”,一反刚才的样子,对于这名男生的提问,大喇叭工作人员不仅没有跟与刚才那名演员一样刺回去,反而赞扬道,“让我明白了,大家对于剧组的安排,还不是非常明白,我以后还是要解释一下。”
对于大喇叭工作人员突然和颜悦色起来的态度,底下的演员们觉得,刚才这个男生真的是立功了,可是还没等他们得意多久,大喇叭工作人员又添了一句话,让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他说的是,“没有想到,作为能够入选这个剧组的演员,你们的理解能力,居然弱到了这样的地步,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说完,他还故作失望地叹息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对于演员们的鄙夷之情。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来的嘲讽,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闭了嘴,不再说话来让大喇叭工作人员有其他理由奚落他们了。
这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面嘛,如何愉快地交谈!
被大喇叭工作人员这么一打击,刚才本来跃跃欲试的好多演员们,都退却了,不敢发表自己的疑问,要是又被这么不软不硬地用“剧组的决定难道要你们来揣度”这种隐含意思的话语给顶了回来,那又什么意思?
苏长安看看没有热闹可以凑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准备挪一挪调整一下坐姿,来为自己的打坐清心做好准备。
没有想到,这苏长安刚动了一动,坐在边上俨然是跟她一伙儿的秦桑就连忙在底下悄悄又飞快地按了一下她的手说:“不要轻举妄动,剧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总是有他们的道理的。”秦桑的声音压地非常低,要不是手上还残留着一丝秦桑的体温,苏长安都快要觉得刚才那些都是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