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冰看了一下那个小盒子的体积,摇了摇头,“难不成是某个男人的头?”
“你以为是希腊故事啊!”安晓蓉没好气地拍了蒋冰一下,深吸一口气,十分郑重地把箱子打开了来。
蒋冰好奇地伸头过去看,想要瞧一瞧这让安晓蓉藏得这么好,又如此小心对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是小小的箱子里面,只放了一张纸,而且是空白的,一看好像是某张信纸的背面。
昏黄的颜色,散发着年代的气息,一看就是历经了非常长时间的一张纸。安晓蓉看着那张纸,又了看满脸问号的蒋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你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那真的说明,这些事情已经过了太多年了,隔的时间太久远了。”
听安晓蓉这语气,自己应该认得这个东西?蒋冰就伸手过去小心地把那张纸给翻了过来,看个究竟。
“保证书”三个大字赫然挂在纸张的最上面。一看到这三个字,蒋冰才想起来,这张纸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当年安晓蓉要放弃一切东西跟杨俊走的时候,蒋冰逼着杨俊签下的一份证明。要杨俊保证以后都会对安晓蓉好,要是做出任何伤害安晓蓉的事情,就净身出户,任安晓蓉处置。
可是……
“你当年不是看了这个东西以后,非常生气地撕掉了吗?”蒋冰还记得当年自己非常得意地把这张纸展示在安晓蓉面前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安晓蓉的愤怒。
“别拿你龌龊的思想来衡量我们之间的爱情!”
这是安晓蓉当年的原话。
“你还气我吗?”安晓蓉看着那张纸,喃喃地问道。她还记得蒋冰那张脸跟变色龙似的,从开心得意到不可置信,再到愤怒地甩袖子离去。
蒋冰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开口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深的怨恨都能放下了,何况这点小事呢?”他当年是非常生气来着,可是气过以后,现在对安晓蓉就只剩下心疼了。
当年如此坚信的真爱,都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是一种信仰完全被打碎的痛苦。蒋冰觉得再怎么生气,也抵不过看到安晓蓉这样的现状。
“你这小气鬼,怎么可能就不生气了。”安晓蓉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当年我只是把它给揉成了一团扔到地上,我又不傻,这东西多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只是当年杨俊就在边上的车子里看着我呢,我不做点样子出来,不能够呀。”
听她这么一说,蒋冰也想起当年的确是这么个情况,杨俊当时的脸都黑了。再看看手上的这张纸上,的确有一些细微的褶皱,但是已经快看不出来了,看来这些年安晓蓉也是非常仔细地保存着这张东西。
“所以你当年只是做戏?”蒋冰突然想起来,当时自己只顾着震惊和生气了,完全忘记了到底安晓蓉对那张纸做了什么事情。
安晓蓉点点头,做了个鬼脸,“我可没有这么傻,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只有你跟个二逼似的,从来都不听我解释。”
蒋冰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个样子,只要自己的提议和计划被安晓蓉否定以后,就非常愤怒地甩手走人了,没有一次听了安晓蓉的挽留。
“好吧,东西收拾好了,走吧。”安晓蓉提起那个小箱子就准备走人了,示意蒋冰也一起走,“这段时间你就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下吧,等我把住的地方搞定了再说。”
“说什么话呢,只要你不嫌弃,我那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蒋冰的话停了下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不是很明白地又问她,“你这就算收拾好了?这还什么都没带走呢。”
蒋冰本来还以为安晓蓉要把扒拉出来的衣服都带走,起码也应该带一点钱走呀,这什么都不带的,算个什么事儿?不会这安晓蓉还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杨俊吧,这可是不行的。
“带什么带,钱什么的我都放银行呢,这里这些东西我一个都不想要,走吧,别跟那抠门的葛朗台似的。”安晓蓉折回来催促蒋冰快走,“要是那娘俩回来,我可是打不过的啊。”见蒋冰还是略为纠结自己没带东西这件事情,安晓蓉就吓唬他道。
衡量了一下杨俊母子的战斗力和自己这方的实力,蒋冰就立刻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咱们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是吧。不能跟他们母子那种嘴脸,咱就大大方方地把东西都留这了,咱也不稀罕。”
反正安晓蓉说了,最重要的钱都留着呢,蒋冰也就放心了。只要人好,钱又在,那这些乱七八糟的二手货,他们还真不稀罕。
安晓蓉反正也对蒋冰这种脾气习以为常了,她摆了摆头,让蒋冰麻利的,就率先跨出了家门。就在她伸手关掉防盗门,把所有自己的伤痛都关在里面的时候,安晓蓉却突然停住了手,看着里面发呆。
“嗯?晓蓉你不是现在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不舍得了吧,我去,那个兔崽子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么恋恋不舍的,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以为安晓蓉是留恋这里的一切,而心软了,蒋冰立马就打开嗓门教育了。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能再临门一脚的时候出差错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见说话没有用,蒋冰就在行动上给安晓蓉做出决定。他伸手把安晓蓉往边上一拉,另一只手重重地推了门板一下,就“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然后用一脸“你能耐我何,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表情,嘚瑟地看着安晓蓉。
安晓蓉就白了他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无奈地说道:“你做事还是这么不经过大脑,我只是在想还没有东西应该一起丢了的,你这么着急上火的干嘛。”
被安晓蓉打击到的蒋冰,气馁地低下头去。从前他就一直不是安晓蓉的对手,总是被她冷嘲热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