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走了出去，在银杏林边听到一声猫叫。又是那种锐利地、狂躁的惊声尖叫。
    他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停住，转身往那个方向而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这只该死的黑猫……上次竟然敢抓花我的脸，我杀了你……”
    “喵——”猫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是女人的呼痛。
    路鸣站在幽暗角落处，看见林护士正双手掐住它脖子，满脸狰狞。
    她的表情很可怕，带着阴森森的笑，眼底尽是残忍。
    猫儿被提在半空，四肢不停地挣扎着。可渐渐地，它全身没了力气，软软垂了下来。
    “你终于死了……”林护士阴阳怪气地说着，似乎松了口气，狞笑着说，“现在好了，你终于死了。”
    扔下猫的尸体，她左右看看快速离开。
    路鸣缩进角落，不由缓了口气。
    看来，那只猫儿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才被她灭口的。
    那么……
    路鸣想要加快脚步，却意识到这里其实处处都不安全，也存在着院长的眼线。
    如果表现得太过明显，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他只得镇定自若地如闲庭信步，表情悠然漫步走在表面安宁平静的精神病院。
    回到办公室，路鸣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并没有装摄像头之类的监控器，这才反锁上开始仔细查找。
    这间办公室的原主人是比较早一批进来的，因为年龄问题已经退休，上面的电话他拔了几次却无人接听。
    抽屉里面的东西都带走了，他来的时候除了病人资料什么也没有。
    路鸣闭上眼，缓和了下情绪。
    不对，如果这里有问题，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没有什么是天衣无缝的！
    他坐下来，把病人资料全部翻看一遍。
    这时，在一本记录册上，豁然写着什么！
    “实习的马医生是个年轻有活力的女孩，长得漂亮为人亲和又十分有耐心，病人们都喜欢她。”
    “今天马医生要走了，大家都很不开心。如果她能继续留下来该有多好，也许对大家的病情都有帮助。”
    路鸣继续翻着，有关马医生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其余再也没有提过。
    可是，之前林护士给的资料里面，却并没有这个人！
    马医生=方医生？
    是不是小女孩看过马医生胸前的工作牌，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把“马”字认成了“方”字？
    路鸣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疲倦。
    好在终于有了一丝线索，也许继续查下去就能知道结果。
    合上病历本，路鸣走出去。
    外面，站着正要敲门的林护士。看见他，她的脸红了红，“路医生，我正想找你……”
    “有什么事吗？”路鸣双手插兜，朝她微微一笑。
    是那种礼貌性的浅笑，但也代表了友好。
    路鸣意识到她身上可能会是个突破口，现在绝对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端倪来。
    他没有忘记，刚才这女人掐死黑猫时的表情。那狰狞的样子，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丑陋而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