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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这是打算给挽虞出气了。
明明方才还一言不发的跟块木头似的,这怎么又……
狐若与鬼夜明都不瞎,不妙,不妙,这是要开战的节奏啊!
狐若赶紧冲鬼夜明使眼神,鬼夜明点头,赶紧站到鲤笙身前:“现在就算你怎么说,他也铁定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是先回避一下……”
鲤笙怎么会听:“狐若,你也看到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
“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吧!”狐若往后推搡,其实也没办法。
“我又没有……”
“你伤了人是事实!!”
狐若一直以为鲤笙多少会有些分寸,就算被挽虞挑衅也顶多就拌个嘴,然而,是他过于大意了。
是他小看了鲤笙的脾气,忘了她终究不是从前那个人人敬畏的战神,还没有到什么事都看透的地步。
“快走!”
见鲤笙没有反应,狐若又大喝一声,哪里还那么客套。
总之,鲤笙现在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雷云当然也不会眼睁睁的让鲤笙离开。
“鲤笙!”
手中长剑一甩,只见一道金光从剑锋释放而出,落在地上,形成两道白光,嗖的一声冲向鲤笙二人!
啪啦---
狐若回身,凝结成一道防御结界,并没有反击。
看着那白光冲刺到结界上,发出‘咚’的一声,知道雷云是下了狠手,意在为挽虞报仇。
“鬼夜明,还在发什么愣,把人带走!”
鬼夜明其实很想留下来看看二人会如何打斗,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听狐若语气都急了,急忙道:“是!”
去拉鲤笙,幸好鲤笙没有反抗。
也是,看到浑身都释放着杀气的雷云,不用别人提醒,鲤笙也知道这事情已经闹大了。
扭头看了下已经昏过去的挽虞,眼神中划过一抹无奈,只好由着鬼夜明拉着自己。
“碰---”
没等走几步,一道青蓝色的火焰立马落在眼前,将那一片花海引燃,霎时火光照亮了众人的脸。
“幻都岂是你们能随意破坏的地方!”梦璃一看,也火了。
凝结咒法,当即对准了雷云。
狐若可不想这事闹得越来越大,一手压制雷云的时候又腾出一个手来阻止梦璃:“你可不要也跟着起哄啊!”
梦璃怒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们才来多久,就把幻都霍霍成什么样子了!”
指了指那刚被鬼夜明扑灭的火焰,看到百花烧成灰烬,就越是来气:“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让你们进来!”
“咚---”
雷云趁着狐若分神,当即摆脱了他的结界,青锋宝剑的剑压瞬间释放,朝着眼前那道结界顺势砍下!
只看到光芒四溢,耳边传来一道道的轰鸣,狐若的结界便被轰成了碎片,漫天光华散下。
雷云没有犹豫,执剑又刺向毫无防备的鲤笙。
“住手!!”
就在鬼夜明也打算参与到其中阻止雷云时,一声尖锐的喊叫从众人的对面霸气传来。
虽然大家都听到了,但谁也没有住手的意思。
雷云的剑只差一个胳膊的距离就会刺中鲤笙,而鬼夜明的拳头也将落在雷云的胸口,后边狐若还要阻止想要对雷云发动攻击的梦璃,可谓是乱成了一团。
而这时候,鲤笙其实是最闲的那一个,毕竟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才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明明雷云的剑就要到面前了,她不闪躲不说,倒是很有雅致的看向对面,发现来者是许久未见的浅玉儿后,更是兴奋的挥舞起了胳膊:“玉儿!!”
浅玉儿又不瞎,看到这一切后,知道说话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一切。
深吸口气,当即制成了她很少会用到且会大量消耗灵力的捆绑之术--锁之机。
锁之机,原本是需要字决与指决才能发动的困术,但以齐纳玉儿的修为,即使不用字决也能瞬间发动,只是要比平时更加消耗灵力就是。
随着她双掌往地上狠力的一拍,白光一闪,而从她身体周围释放一道透明的灵气,随后,无数道透明的光线从地上飞出,飞向众人,几乎是眨眼就缠住了众人的胳膊与四肢。
“喂!”
众人动弹不得,不由得怒喊。
当然了,这困术也不是说他们无法摆脱,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暂时可以有个收手的台阶而已。
相对于冲动,当然是能冷静更好。
浅玉儿深吸口气,起身,一副万不得已的表情,瞬间站到众人面前。
“玉儿!玉儿!”
当然,鲤笙也被困住了,然而,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冲浅玉儿打招呼。
看她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众人同时一头黑线。
这个女人……
一段时间不见,浅玉儿除了头发稍微变长了些,倒是没什么大变化。不过头发一长,原来的齐刘海就变成了偏分,这发型一变,立马气质也不一样了。
就好像突然长了几百年那样,成熟了不少。
“玉儿,你不是在无上花海吗?怎么出来了?小八呢?小八还好吧?”鲤笙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颇显着急。
对上鲤笙那双灵动的眼睛,浅玉儿立马满头黑线:“你们动静闹得这么大,我听不到才怪。”
这白眼一翻,倒是嫌弃的厉害。
“八百段已经没事,明早天一亮,就能从无上花海出来。至于……”扭头看向挽虞,眼神一沉,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摸着挽虞的脉搏,眉头便皱了起来:“她脉象有些紊乱,好在只是受到些惊吓。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为什么会受到惊吓,即使她不问,从这现场情况也能看的出来。
“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就这么放着一直置之不理,被你们这横冲直撞的灵压冲撞,必然也会有些影响……”
“啪啦---”
没等浅玉儿说完,雷云便用剑砍断了困术,紧锁着眉头便冲到了挽虞身边。
其他人也顺势将困术解除,稍显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这么尴尬。
鲤笙听言,其实也安心了不少,这冲动一过去,自然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
看到雷云抱起挽虞,深吸口气,管他会说什么,道歉再说。
“雷云,挽虞公主她……”
“你不是听到你的人说了什么?”雷云没好气的道,堵得鲤笙干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梦璃也冷静了,“人没事就好。与其在这里,不如赶紧把人送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雷云没有搭腔,抱着挽虞,很快离开。
他们一走,梦璃并不放心,又看了鲤笙一眼,固然还是怨恨,但那股劲过去,也就剩下无奈。
叹口气,赶紧跟了过去。
梦璃当然分得清轻重,如果挽虞醒来之后大吵大闹,必然会有不少的麻烦。
照顾她的话,还能给几分好印象。
梦璃也走了,如此一来,就剩下自己人。
鲤笙摸了摸下巴,“我先声明,我从来没想过要弄死她……”
浅玉儿可是知道鲤笙跟挽虞不只一次有过摩擦,虽然很想相信她,但挽虞昏迷又的确是鲤笙的所为。
看了同样一脸担心的狐若一眼,只好语重心长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鲤笙很不想提起,但看看三人同时一副想要知道真相的眼神,只好简短的解释。
“她求我不成,恼羞成怒,句想害我,结果却自食其果……”
“求你?”浅玉儿分外惊奇:“那个目中无人的挽虞公主?”
对吧,听来的确不可思议。
鲤笙耸耸肩,“对啊,就是那个目中无人却蛇蝎心肠的公主大人。”
这话听来完全不像开始她对狐若解释的那样,看来是认清了挽虞的面目,对自己眼瞎的失望所致。
狐若与鬼夜明相视一眼,自然无奈的笑。
“开始还说我拿着我是妖的身份来压我,之后就突然说要我给她一百年,成全她跟九哀,我自然不会答应。”
“一百年是?”
“我们妖怪的生命跟人类比起来不是格外的漫长嘛?她觉得一百年时间对我们来说只是眨眼时间,待她去世,我再跟九哀续前缘。”
说到这里,鲤笙还是禁不住的想笑:“你们说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异想天开啊!九哀喜欢的是我,以他的性子,就算我主动离开,他也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别说一百年,一分钟都不可能……”
她如此笃定的说,然而,她的话却没有得到众人的回应。
当然,鲤笙很显然以为众人是默认,而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刻意不回答这个问题。
众人很清楚,洛爵喜欢鲤笙不假,因为那是事实,谁也无法更改。
但是,喜欢……的最终结果却不一定会在一起,相爱亦如此。
鲤笙又道:“因为我不同意,她便想把我推入河里,只是被我避开,她自己掉了进去。”
“……”
“你们知道,我不会水的。不可能下去救她。当然也不能说我见死不救,我想要用咒术救她,但很奇怪,我的咒术遇水则解……后面发生的事就如你们所见了。”
鲤笙看向狐若与鬼夜明,无奈至极。
“我们的确看到你用奇怪的方法把人救活……”狐若证明的同时还不忘吐槽一把。
鲤笙摊摊手:“不管奇怪不奇怪,只要把人救活就成。”
“刚救活,你刚才却差点把人弄死……”狐若又加了一句,多几分调侃。
鲤笙知道他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我承认是我冲动了,但那种情况,我不出手的话,岂不是给九哀,给你们丢人了?”
“???”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些人好欺负呢!对吧?”鲤笙挺着胸口,说的特别的有道理。
哎嘿,还真别说,狐若无可反驳。
其实,他也看不惯挽虞。
浅玉儿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没有出什么大差错。这事暂且不提……”
说着,看向鬼夜明:“鲤笙,你怎么会跟鬼夜明在一起?还有,爵爷他们不是去北流冰找你们了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你们可有碰头……”
“因为种种原因,我跟九哀错开了。当然,我知道他们去了巨象厄天。只是,我跟鬼夜明去了巨象厄天之地后,并没有发现厄天的遗骨,意识到真正的位置可能你们会知道,于是就先回来这边跟你们汇合。”
停顿一下,又提起鬼夜明来:“鬼鬼的话,说来话长,反正,他是我们的朋友。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多说无益。
听后,狐若与浅玉儿相视一眼,大概体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但说实在的,青珏色或者溪叠的事情,他们也很想问,只是看鲤笙的样子,应该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她肯定不会说太多。
“刚才在无上花海,我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压暴动,从位置看来,应该就是巨象厄天那边传来的……”浅玉儿道。
“近些日子,已经有好多正义门派察觉到厄天那边的异动,追查了过去,想必已经与诛九天动手了。”
“所以,天一亮,我们就赶紧去那边跟九哀汇合吧!”想到可以见到洛爵,鲤笙就有些小雀跃了。
浅玉儿却摇了摇头:“我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八百段的身体才刚刚好,恐怕去不了。”
“啊,小八他……”
“他的身体原本就是被奇澜界的魔气沾染才痊愈的特别慢。我们后边一旦与诛九天动手,运气不好,他势必又会沾染魔气,这对刚恢复了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益处……”提到这一点,浅玉儿就担心的秀眉锁成了一团。
既然如此,鲤笙倒也痛快:“那就让小八继续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就好了!”
毕竟八百段不是大妖怪,他们对他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狐若突然直摇头:“光劝的话,对他没用。”
当时进奇澜界的时候,他又不是没劝过,结果还不是带着八百段进去了。
“实在没用,关键时刻就动手啊!”鲤笙还是那么痛快,敢情在她的世界中,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不过,这话……的确反驳不了。
当然,这是后来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决定了去向,众人便也不废话,相视一眼,为那不久后的大团圆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