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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珏色拿出八方器,却并不急着使用,只将八方器晾在空中。
回头看向鲤笙,似是在笑:“你们就不好奇猾欠去哪了?”
提起猾欠,其实大家都想问,但迫于发生了这么多事,被分散了注意力不说,也担心现在问会分神,故此就都沉默了。
当然,沉默的前提,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猾欠肯定没事。
不过,既然青珏色提起来了,那这事也该摆出来谈谈了。
鲤笙第一个跳出来,走到青珏色身边:“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解释这个事呢!那天我们明明看到猾欠在你这里,可来了以后却看不到他人,怎么想也是你搞的鬼。再说了,溪叠也说过,非人牢狱是他祖宗的玩意,而且还接连着幻都。既然我们都是自己人,倒是不担心你会把猾欠怎么样……”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青珏色却是笑,那身夸张的华服,却衬得那张容颜容光焕发到极致,好像连漂亮的鼻尖都在发光似的。
鲤笙早就习惯了美色,并不被他所迷惑,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那眼睛的弧度倒是学的与洛爵有七八分的相似:“咋的,我说的不对?”
青珏色哈哈一笑,璀璨无比:“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不会拿猾欠怎么样。所以,在你们去找世外桃源之前,我就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见上一见吧!”
“可以见到猾欠……!!”
鲤笙话都没说完,就看到凭空突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圆门。
黑影一闪,那圆门消失,而随后便看到猾欠站在了对面,正冲她呵呵笑着。
“猾欠!”鲤笙顾不得别人,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搂住猾欠的脖子,冲撞的力气,几乎要勒断猾欠的颈骨。
“鲤笙,真的是你?!”猾欠并不相信,还以为是幻觉。
鲤笙急忙点头:“不是我还有谁!你被关傻了么?”
“可能有点……那里面没有时间概念,而且……”猾欠的目光在鲤笙身上打量几个来回,最后又轻轻将那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的一切嵌进灵魂一样,久久不曾放开。
“真的感觉有些想你了……”
想她是什么吗鬼?
猾欠当着大家这么肉麻,鲤笙都有些尴尬了……
“猾欠,见到你没事,我们大家就放心了……”边说边推开他。又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众人,算是给自己减戏“看,大家都在,你就没什么想跟大家说的?”
猾欠只是盯着洛爵看:“就算我不说,大家应该也能明白我的想法。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救第五瞳,那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大家早去,也好早些回来……”
“那你呢?”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不安,鲤笙很担心。
而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我们走了之后,你一定会没事吧?”
猾欠点头,理所当然:“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在非人牢狱,虽然算不上一点事都没有,但那只是来自非人牢狱之力,想来也算是一种历练。”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西国的那帮人?”狐若问道:“据我所知,那帮龙人,只要缠上了谁,若是不能将对方逼入死地,必然不会放……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说到一半,狐若才猛然想起,猾欠本身也是龙族来着。
鲤笙白了他一眼,“猾欠,你放心吧!仓律丹声那帮龙崽子,就暂时让他们咋呼几天,我们回来后,就立马帮你平反!到时候我们一定要让你跟龙琊风风光光的回到西国!”
“好。”连想都没想鲤笙说的话,猾欠点头便同意。
痛快的鲤笙都有些不适应了:“……e嗯,那你就等着我们回来哈!”
“青珏都主,时间到了吧?”猾欠看向青珏色,突然提起时间。
这使得众人不解的瞪起了眼睛。
青珏色只好解释:“从非人牢狱中出来的时间有限,这也是我为什么先前没有让猾欠出来的最根本原因……”
“是么……”鲤笙的眼神暗淡下去,“你这就要走了?但我们很快就会见吧?”
她倒是适应的很快,从悲伤到笑出来,全程没花上一瞬间。
猾欠很是无奈,才不管洛爵在不在旁边,伸手便摸了摸鲤笙耳鬓处垂落的头发,在鲤笙呆愣时,又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第二次了。
猾欠好奇怪……
鲤笙心中这么想,身体也跟着做出反应,想要往后躲。
结果,猾欠没松手的意思。
鲤笙只好放弃,索性将脑袋抵在了猾欠的胸口上,听他的心跳平稳而又强劲的跳动着,嘴角微微的上扬。
“大概我猾欠穷奇一生,就是为了要你相遇吧……”
“嗯……?”
猾欠的声音很小,鲤笙没有听的分明。
仰脸看他,眸眼闪烁:“猾欠,你方才说……”
“溪叠真的很不错,你可以考虑下……”
“啊??猾……”
然而,鲤笙刚要问清楚,猾欠的身影却突然变得很淡。
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薄的像雾一样,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彻底的雾化,最后汇聚成一个小黑点,在空中打开黑门的同时,钻了进去……
鲤笙表示似懂非懂:“猾欠到底怎么了……”
给人的感觉好奇怪,“好讨厌啊……这种感觉。”
“他走了。”青珏色提醒一句,搞的好像鲤笙不知道似的。
鲤笙回头看他一眼,却是不满意,“就不能把时间弄得长一些?这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先前猾欠不是还出来喝酒了……”
“八方器的时间到了,你确定要继续跟猾欠闲扯?”青珏色笑着反问,好讨厌哦。
鲤笙撅了撅嘴,还能怎么的,只好退了回去。
能在去世外桃源之前看猾欠一面,她总算安心了。
然而,殊不知,这是二人的最后一面……
洛爵侧眸看了鲤笙一眼,眼前不断浮现猾欠拥抱她的场景,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慢慢伸手使劲的按住疼痛难忍的心口,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
青珏色抬头看天,见月亮正好升到当空,青珏色的身影映在当中,衬得圆盘之月比人还要大。
八方器迎着圆月之光,开始慢慢释放周边的灵压。
可见一层层古老的花纹在其上萦绕流转,同时散发出香烟般缭绕袅袅的流烟,很快又流成瀑布,垂落直下,浓郁的雾气在空中不停上下浮动……
青珏色看了洛爵一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鲤笙身上:“过来。”
鲤笙皱起眉头,看向洛爵。
洛爵却示意她过去。
鲤笙轻呼口气,只好走到青珏色身边,不耐烦的看着他:“干嘛?”
“把手给我。”青珏色翘着兰花指,说道。
鲤笙那个无语,但只能乖乖的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青珏色的手柔软的如同无骨,一点不像男人的手,皮肤触感也太好了吧?
鲤笙暗暗惊呼,这才是传说中的水嫩细滑啊!
“你在想什么……”青珏色不知道看没看透鲤笙的心思,小声问道。
鲤笙赶忙摇头:“没、没想什么……”
“你竟然什么都不想,那要怎么找到世外桃源?”青珏色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鲤笙眉头皱的更紧:“找不找,跟我想不想有关系吗?”
“八方器会与你的思维产生共鸣,你若什么都不想,它便感应不出来你要找的地方的具体位置与信息。你确定不好好想想?”
“那你早说啊!”鲤笙简直无语到爆了好吧!
同时还在心里面暗暗吐槽了一把,八方器这鬼东西的事真多!
受青珏色提醒后,鲤笙恨不得想破脑袋的去想世外桃源的事,什么红炼雪,什么好姝儿,等等……
想着想着,突然脑门一黑,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幸好被旁边的青珏色一把扶住,这才回过神来。
“啊,谢谢……”站稳后,竟然还没忘了道谢。
可定睛之后,才发现扶着她的竟然是洛爵。
有余太过吃惊,鲤笙狠狠甩开了洛爵的手,可甩完了之后,又立马尴尬的看了看一脸懵逼的众人……
我去,好尴尬。
鲤笙的手都觉得没地方放,幸好天羽月过来,扶住了她,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那个,……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仔细确认之后,貌似时间有些对不上。
方才的月亮明明那么大,现在看,却离他们有些远,好像过去了几个时辰似的。
天羽月解释道:“你方才被八方器窥视了思维,中途昏倒了。”
“昏倒?!”
不对,该在意的是白八方器窥视思维。
鲤笙急忙又追问:“被八方器窥视思维是什么意思?那玩意看到我的记忆了?”
所以,连她不是鲤生的记忆也看到了?
不是吧!
“你不用激动,跟你的记忆没有关系。”青珏色站出来解释。
鲤笙稍稍放心,可又觉得哪里不对:“那根什么有关系?我为什么会昏倒?”
“那个嘛……”怎么觉得青珏色有些扭捏呢?“是……因为八方器已经许久未曾用过,多少有些灵元不足,所以,就稍稍是吸食了些你的灵元……”
“啪---”
就觉得哪里不对,果然!
没等青珏色说完,鲤笙脱了鞋子,就往他扔了过去!
“你大爷的,这种危险的事你不能早说啊!要是我被彻底吸干了,我找谁评理去!”
真是大写的服了!青珏色绝对是故整她吧!
“小鲤,洛爵中间察觉到不对便出手阻止了。你没事的。”天羽月虽然不想承认是洛爵救了鲤笙,但事实摆在眼前,只能心塞的承认。
边说,边瞟了被鲤笙甩的还未缓过劲来的洛爵,也是没谁了:“托了你的福,八方器也找到了跟世外桃源相关的很多线索……”
“这才是我比较想听到的。”
鲤笙推开天羽月的搀扶,其实她已经没事了。
漫过洛爵,重新走到八方器前,看到在它下方罗列出的几条用烟雾刻画出的线索,在看到最后一处时,眼神便突然亮了起来。
“啊,我说对了吧?遗珑珠果然在好姝儿身上!”
指着倒数第二条烟线,兴致高涨起来,继续往下念:“咦?好姝儿不是回了卧岭村吗?这上面怎么说她在北极之巅……?”
回头,困惑的看向云图,“北极之巅不是在最北之处么?那跟这边恰是相反方向不说,跟卧岭村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喂,青珏色,是不是你的东西不好用啊?”
青珏色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八方器上游转一个来回,将信息再次浏览个遍。才道:“就在今天,卧岭村的村民被不明人士屠杀殆尽。如果你们说的这个好姝儿是卧岭村之人,那她便是知道凶手的唯一证人……”
浅玉儿首先想到什么:“说到凶手,我跟犬火先前送好姝儿回去的时候,曾经卡看到过好多强盗,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帮强盗有关……”
“那帮强盗可是仙灵界中人?”
浅玉儿摇头:“应该不是。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任何的灵压。”
“那便与他们无关。”青珏色极为肯定,“据传,惊阙山的弟子在卧岭村查找对方下手的证据,但却发现那里丝毫灵压都没残留。”
“没残留,反而证明可能是凡人做的吧?”八百段也问道。
青珏色继续摇头:“虽然没有灵气残留,但却可以从烧的连骨头渣都没有的尸体中看出极为上等的吞噬之法。借此分析,对方非但不是凡人,且还是修为在法乘期之上之人……”
“如今八荒修为在法乘之上的人比比皆是,若是没有具体线索,那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时间一久,卧岭村惨案必然成为无头案。但这个好姝儿的出现,说不定会直接影响到事情的结果……说实话,我倒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
摒去人性不说,青珏色是妖,所以在听说了这种惨事之后,还能笑着说感兴趣。
人命对他而言,犹如草芥,根本看不进眼去。
鲤笙轻呼了口气,总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恢复冷静。
看看青珏色,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能表现出自己有多上火:“好姝儿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却让她看到那么恐怖的一幕,想必现在她怕的很。既然知道她再哪里,那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谁之前去过北极之巅?若是传送法阵还有用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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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最后一天,最后一天,最后一天。
可能是我有心无力,或许哪天大家便再也看不到我了。
没想到这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现实太可怕。
嗯,就是这样。